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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大軍

七零之辣媽當家 桃花露 15760 2025-01-07 11:52

  林蘇葉那副梧桐畫雖然畫得并不成熟,也沒有多少技巧可言,但是因為配色和諧,抓型到位,還是引起大家的注意。

  薛老婆子回家看見,毫不吝啬地誇了一通,畢竟牆上常年光秃秃的,頂多買張大胖娃娃以及領袖們的年畫挂挂,像這樣鮮亮的花木圖畫也沒有。

  等大軍小嶺回來看見,大軍眼前一亮,小嶺雖然沒有多少審美,但是他能蹦跶,天上有地上無地誇出花兒來。

  “媽,你回頭給我也畫一幅。
”小嶺隔着窗戶喊。

  林蘇葉在屋裡踩縫紉機做衣服,咯哒咯哒的聲音影響聽力,她随口敷衍一聲,就專心做自己的事情。

  小嶺對薛老婆子道:“我得去給大奶奶他們看看。

  他拿着那幅畫就跑出去,找附近相熟的大人孩子顯擺一通。

  小嶺雖然學習不怎麼樣,可他社交能力出衆,老老少少都能打交道,跑一圈就幫林蘇葉免費宣傳完畢。

  本家熟悉的都知道林蘇葉手巧,會裁剪縫衣、會描畫樣子、會剪紙,過年不少人來找她剪窗花。

  這下他們都知道縣領導、學校獎勵林蘇葉一些非常稀罕的畫畫工具,她畫了一幅特别漂亮的梧桐花。

  他們還得空的還特意出來瞅瞅,雖然那畫被莎莎畫過,卻依然鮮亮好看。

  屋裡光線暗下去,林蘇葉怕傷害視力就停下來,擡頭發現家裡靜悄悄的,這簡直不正常。

  往常小哥倆回家,小嶺一個人頂十個鬧騰。

  她出去看看,薛老婆子已經做好飯,人卻不在的,聽見外面嗚嗚啦啦的她就出去看看。

  林蘇葉一出去就見小嶺舉着她那副畫,站在梧桐樹下給一群人吆喝,“遠一點,上面瞅瞅,下面看看,是不是可好看了?

  莎莎就在那裡拍手。

  小姑也回來,很認真地觀察,很認真地點評,“是挺鮮亮的。

  其他人也紛紛誇好看。

  小嶺就非常得意,“我媽媽以後要當大畫家。

  林蘇葉聽得腳下一絆,差點摔個跟頭,這孩子真的……對自己自信過頭,對他認為的自己人也自信過頭。

  這要是讓他傳出去,她不得成為笑柄?

  隻要想想那些碎嘴子們明天聚堆就會說“哎,你們知道吧,林蘇葉在家胡亂畫畫,就吹牛要當大畫家,可笑死人了”,諸如此類的,她就感覺冷汗直滴答。

  大軍瞅着林蘇葉在院門内躲躲閃閃的,就示意小嶺趕緊拿回來,吃飯了。

  小嶺還沒顯擺夠呢,“天還沒黑呢,給大家夥兒再看看,多好看啊。
顧知青說了,多看美的東西可以陶……換情啥的。

  大軍:“……”不會說就别學!

  為了避免尴尬,林蘇葉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在家把飯擺好,招呼家人們吃飯。

  小姑:“嫂子,你多畫幾幅,咱家就不用買年畫了。

  小嶺大言不慚,“媽,你多畫,回頭我去集上給你賣。

  林蘇葉輕輕拍了他一巴掌,“你給我消停點,回頭給媽扣個投機倒把、文化走什麼的帽子,給我抓起來?

  得,還有這一茬兒呢?

  小孩子不懂,畢竟鄉下尤其是聚族而居的村落,這種運動弄得少,除非去縣裡才看得多。

  吃完飯,小嶺就喊着都把信拿出來,要裝信封口,明天寄出。

  大軍把自己的拿出來,卻不肯讓小嶺看。

  小嶺:“那我也不給你看。
”一想他已經給大軍看過,便道:“那咱們就單打獨鬥,以後我也不給你看。

  他又管林蘇葉要,林蘇葉也不給他看,卻要看他的。

  小嶺驚訝地看着林蘇葉:“媽,你不覺得你特别會得寸進尺嘛?

  不給我看你的,還想看我的?
我可不是我爸,嘿嘿。

  林蘇葉堅持:“我把把關你們有沒有寫不應該的東西。

  小嶺:“媽,你也說我們沒犯錯,這不是檢讨,對吧?

  既然不是檢讨,那就不需要公開讀。

  林蘇葉看他這麼會講道理,也隻能答應,有點說不過他,小嘴叭叭的,煩人。

  薛老婆子的意思已經和倆孫子說過,他們替她寫,所以不用自己動筆。

  小嶺就讓各人把自己的信紙疊起來,寫上自己的名字,别弄混了。
他還特别注明:爸爸,你要單獨回信!

  林蘇葉看小嶺要把那幅畫疊起來裝進去,趕緊制止,“已經超重,郵票不夠了。

  那畫畫得又不好,裝進去讓她丢人丢到部隊去?
這孩子真是坑媽不用商量。

  她看小嶺還想堅持,林蘇葉就趕緊說等她下一次畫幅好的再裝進去。

  小嶺:“媽,我覺得隻要你畫的就好看,我爹都喜歡。

  林蘇葉為了轉移小哥倆的注意力,趕緊把新做好的書包拿出來。

  書包是仿照軍挎包做的,靛藍色的老土布做面,用薛明翊的舊軍裝下腳料包了邊兒,還帶着一個蓋子。
書包帶用的廢舊降落傘的帶子,直接縫到書包底,這樣不管小嶺多野蠻也不能把書包帶給勒斷。

  結實又好看。

  書包蓋子上用紅色黃色的線繡了幾個大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字當然不是林蘇葉寫的,是她照着牆上貼畫描下來的,領袖字體,非常氣派。

  小哥倆看到這個書包,不隻是小嶺,大軍的眼睛都亮了。
林蘇葉:“一人背這個新的,一人背之前的。

  小嶺動作快一把就搶着背在肩上,手扣着書包帶雄赳赳氣昂昂地邁了兩步,得意道:“怎麼樣?
像不像潘東子?

  大軍:“我大,我背。

  小嶺:“我高!

  大軍:“你笨!
你黑!
你熊!
你淘!
你……”

  “停!
”小嶺急了,“我和你說,我跟隊長爺爺喊過好多口号,你别想給我扣帽子,我黑說明我是勞動人民,我熊說明我有力氣,我那不是笨,我是樸素,我……”

  大軍:“薛磅礴,你會寫自己名字嗎?
不會就是笨。

  說到識字寫字,小嶺一下子萎了,薛磅礴是誰?
他不認識!
這個名字他一直不承認不認領。

  就算他現在寫字認真一些,但是也從來不寫薛磅礴三個字,他都是寫薛嶺的,他叫自己薛嶺。

  他看大軍特别喜歡那個書包,雖然自己也超級喜歡。
哎,算了,他讓着點小軍,小軍雖然先生的,可比自己矮,奶奶說當初在媽肚子裡小軍受了委屈,自己比小軍長得大,得讓着點他。

  更何況,他還欠小軍一塊七毛多錢呢。

  薛老婆子可不能讓倆孫子打起來,趕緊打圓場,回頭讓媽再給做一個。

  林蘇葉聽得暗笑不止,小嶺有點話痨,但是經常說不到點子上,大軍話不多,總是一招制敵。

  她道:“沒布了,以後再說吧。

  她不能做倆書包?
當然不能,就要讓他倆競争才好呢,誰學習好誰背。

  再說小嶺這孩子這兩天有點飄,也得給他上上籠頭。

  别整天給她熊!

  寄完信以後心裡就有了一個念想,天天盼着郵遞員上門給自己送信,那好像是一個希望,能讓人一整天都非常愉悅。

  薛家屯一共不到兩百來戶人家,能每個月都收信的卻沒有一家,現在大軍小嶺開啟了這個先例。

  反正每次他們寄信或者從郵遞員手裡接信,都能領略圍觀衆人羨慕的眼神。

  有些人家可能有個闖關東的親戚,一年裡面收個兩次信。

  大部分鄰居,沒有什麼能通信的遠方親戚,所以也不會有收到信的意外驚喜。

  自然就很羨慕。

  林蘇葉倒是不那麼着急,這些日子她上午帶着莎莎去學校聽課學習,中午飯後趁着莎莎睡覺就自己琢磨一會兒水粉畫畫,下午再做衣服。

  一天到晚的忙活,其實也做不了多少活兒,畢竟住在鄉下,裡裡外外都是一些不起眼的事兒,都需要花時間。

  時間在孩子的期盼中過得說慢又快,轉眼他們收到薛明翊之前寄來的信。

  差不多的時間薛明翊也收到家裡來信。

  他們正參加完特訓,從泥坑裡滾出來,一身泥漿,隻有兩隻眼睛閃着明亮的光。

  薛明翊高大挺拔的身形,利索幹脆的步伐,總是讓人一眼就看出他。

  秦建民:“老薛,你說還這樣玩命兒參加特訓的團長,就咱倆了吧?

  他們都認同那句話,你在訓練的時候玩命兒,你就能從戰場上活命。

  薛明翊急着去沖澡,沒功夫給他閑扯。

  這邊特訓的都是男人,沒有女性,沖洗的地方也在野外随便遮了一下。

  薛明翊沖洗完畢就換上幹淨的軍裝,風紀扣扣到最頂。

  秦建民穿着短褲,赤着上身,渾身濕漉漉的,“老薛,你要去見首長?

  穿得那麼闆正,跟要相親似的。

  薛明翊:“來了一批新式武器,我去看看。

  秦建民一聽,“我也去!

  他一邊跑一邊穿上衣服。

  等他們從軍械庫出來,通訊員站在那邊擺手喊:“薛團,你的信!

  薛明翊一聽,甩下秦建民就大步走了。

  秦建民:“這十天半個月的就有家信,都給我整嫉妒了。

  旁邊一人聽見,打趣他,“老秦,趕緊結婚啊,到時候就有人給你寫,回家也有熱情等着。

  秦建民:“是我不想?
是沒人跟我啊!
”旁人笑起來,“老秦,你言不由衷啊。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他說沒人跟,那大家信,長得不出彩、家裡沒錢、自己沒本事,人家大姑娘肯定看不上。
可秦建民将近190的大個子,氣宇軒昂的,三十歲就是團長,工資津貼不老少,隻要他願意多少大姑娘樂意嫁給他?

  他說沒人跟?
要是現在有個女同志出來說要跟你,你要不要?

  真是的!

  薛明翊拿到沉甸甸的信,唇角不自覺地就勾起來,這顯然是自己走了沒兩天他們寄的,看來自己一走他們還挺有話說。

  雖然心裡喜悅急切,動作卻不疾不徐,用刀子劃開信封,把裡面的信瓤都倒出來。

  居然有三封?

  自己才走這些天,她這是隔三差五就寫一封?
他心中不禁湧上一股熱流,突然感受到媳婦兒遲來的熱情。

  掃了一眼,哦,自己想多了。

  倆孩子一人一封,她自己一封,而且她那封最薄,就輕飄飄一張紙。
再打開一看,呵,真是自己想多了。

  滿篇的胡桂珠、孩子、奶奶小姑,就沒有一個思念他的字眼。

  他挑了挑眉,沉下心認真看家信的内容。

  很快他看完三封信,同一件事,林蘇葉和倆兒子關注的重點不同,給他寫信說的内容也不一樣。

  林蘇葉重點在胡桂珠找她走後門,她怕以後還有人找,就故意打電話報警,這樣能吓住别人,但是也怕會得罪楊家人。

  除此之外,她寫了莎莎對他的依賴和想念,寫了奶奶和小姑的情況,獨獨沒有寫她如何。

  她總是把自己隐在家人後面,不向他展示,不傾訴相思,這一次甚至都……沒要錢?

  他凝眸瞧了一會兒,這字倒是比以前好看起來。

  把媳婦兒的信反複看幾遍,他又打開大軍的。

  大軍關注點比林蘇葉更深遠,更有社會感。

  大軍信裡問:

  爹,人是不是必須要變強,怎麼變強,怎麼永遠強?
是不是隻有權力才能讓人強大?

  顧知青家原本是知識分子,受人尊重,現在他在鄉下養牲口。

  趙知青比胡桂珠優秀很多,可她一直被胡桂珠壓着,被搶走功勞,卻敢怒不敢言。

  這一次如果不是爹在部隊有職務,是不是胡桂珠一定會打擊報複他倆,也一定會逼着媽打他倆?
甚至會沖到家裡羞辱媽甚至也打她?

  他不敢想象那樣的畫面。

  如果沒有爹當後盾,那他們是不是隻能被欺負?

  其他普通人,是不是隻能忍氣吞聲,被人欺負?

  他不想被人欺負,不想有人沖到自己家裡,對着媽媽指手畫腳,那樣的畫面讓他難以容忍。

  他沒有寫出來告訴人的潛台詞是:

  如果他處在顧知青那種境地,有人沖進家裡打砸,踐踏他的父母,他真的無法忍受,他也一定不會忍受,他會不惜用極端的方式回擊那些入侵者。

  如果這一次胡桂珠敢打他媽媽,他一定會用更激烈的方式報複回去,如果這一次大隊沒有出面解決讓胡桂珠回家,他也一定會暗暗地報複回去。

  那就不是把林婉麗推到溝裡去那麼簡單。

  他被自己的陰暗吓到,不敢宣之于口,哪怕跟顧知青也不敢說。

  但是那樣的想法也壓在他稚嫩的心裡,沉甸甸的,讓他幾乎不能承受。

  他害怕自己是爸爸媽媽嘴裡的壞人。

  他苦思良久,轉換一下方式,問問爸爸,如果沒有靠山,普通人遇到那樣的情況要怎麼辦?

  他不要做弱者!

  他要變強!

  是不是隻有權力才會讓人變強!

  看完大軍的信,薛明翊陷入沉默,他也被大軍的想法震到,一時間不知道怎麼給孩子說。

  這個孩子出乎意料的早熟,也出乎意料地思考深遠。

  他已經比很多成年人都站得高、看得遠、思考得更深沉。

  要認真讨論這個問題,洋洋灑灑萬言也說不透,也不适合在信裡說,而且薛明翊就算有一萬句話也不能說出十之一,能說十句就算好的。

  有些話說不透,就算說得透,但是不同的年紀、不同的生活環境、不同的閱曆和背景、不同的思想深度,各人的理解也不同,也不可能全部理解。

  所以薛明翊沒打算給大軍說太多。

  他合上信紙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打開小嶺的,看到滿紙的短句、驚歎号,他下意識把身體往後靠了靠,以躲避那強烈的沖擊感。

  從大軍那種深沉的、略帶憤懑的思想深淵裡,突然來到小嶺這種直白簡單漂浮的言論,薛明翊的大腦有那麼一秒鐘的停頓。

  就仿佛從海底一下子瞬移到海面懸浮一樣。

  這孩子。

  除了胡桂珠事件的起因、經過和結果,然後就是他的感想,如下:

  爸爸,我發現一個驚天大秘密!


  我是親生的!


  我和媽媽一模一樣!

  大軍随你,悶葫蘆,聰明學習好。

  我随媽媽,話痨,好動,好打架!


  爸爸,你評評理,我是不是随我媽?

  我媽是不是愛打架?

  她還總說我也不知道你随誰!
我就是随她啊,哈哈哈哈哈!


  胡桂珠跑家裡來說我壞話,我媽給她打了!
還扭去大隊報警!


  我媽媽可太愛我了!

  我也可愛我媽媽了!

  我再也不說她兇了!
爸爸,對不起,我現在最愛媽媽!


你排……你和奶奶大軍莎莎小姑他們一起吧。

  薛明翊不由得笑了一下,這寫信的方式就很小嶺,他那眉飛色舞、舞舞旋旋的模樣幾乎要從字裡行間跳出來。

  他看看手表,現在時間不夠,因為要回三封信,所以一時半會兒寫不完,寫兩句就被打斷不值當。

  晚飯後,薛明翊謝絕一切邀約,把自己關在宿舍裡寫回信。

  這一次回信,他寫得比較慎重,需要再三思考才下筆。

  哪怕隻是倆孩子,也不敢有絲毫敷衍糊弄。

  薛明翊用了兩個晚上的時間才把回信寫好,三張信紙,五塊錢。

  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巴掌長的鐵皮盒子,從裡面挑出一枚款式簡潔大方的軍功章,粘上印泥給大軍的回信上蓋一個印章,再把軍功章仔細擦幹淨放回去。

  他拿起給媳婦兒的回信親了一下,然後一一裝進信封。

  這一次寄個特快信吧,雖然貴很多,可他們在家等得心焦花錢也值當。

  幾日後的中午特快信送到林蘇葉手上的時候,她都驚呆了,不是才收到一封?
這又收到一封加急信?

  一封信而已,又沒有天大的事兒,幹嘛還加急?

  天大的事兒你不就打電話了嗎?

  一封特快信要花好幾倍的錢!

  恰好放學回來的大軍小嶺看到身穿綠色工裝的郵遞員剛叮鈴鈴離開,他倆興奮地往家跑。

  爸爸又有信到了!

  小嶺:“沖啊!

  他加速往前沖。

  大軍這一次速度也不慢,竟然和他跑了個持平。

  他實在太急切地想知道爸爸會怎麼解答他的疑惑,他想知道爸爸對此的看法,他需要有人理解他,引導他。
這方面顧知青不行,因為顧知青是被打壓的那一方,他不敢說,也不敢說真正的想法。

  小哥倆氣喘籲籲地到家,看着林蘇葉,“媽,我爹來信啦?

  林蘇葉哼了一聲,“各人看各人的。

  三封回信,還單獨粘起來,她想看看大軍和小嶺的都不能夠。

  呵,這是怕誰偷看呢?

  大軍和小嶺一把就将自己的搶到手裡,大軍看到自己回信上的軍功章印迹,原本繃着的小俊臉都紅了。

  莎莎也很激動,瞪着烏溜溜的大眼,“爸爸,信信。

  這麼沒有莎莎的?

  小嶺:“快拿紙,我這就給爸爸寫回信。

  林蘇葉一邊擺飯,慢條斯理道:“急什麼。

  反正他也沒什麼急事,那麼急幹嘛?

  加急信件?

  就你有錢!

  沒大事加什麼急?

  不要花錢的?

  加急信就少寫,以前一個月兩封,現在兩個月一封。

  倆孩子覺察不對勁,小嶺這個遲鈍的都知道媽不高興。

  小嶺:“媽,你怎麼啦?

  爸爸回信媽咋還不高興呢?
不應該呀,他都高興得要飛了好吧。

  林蘇葉:“沒怎麼。

  小姑就瞅着笑,幫她分筷子。

  旁邊給莎莎掰饅頭的薛老婆子譏笑道:“你媽呀,心疼。

  小嶺急了,“媽媽,厲害不,我去喊赤腳醫生?

  大軍一聽奶奶的話,原本緊張的小臉就放松了,哦,沒事,他顧自看信去。

  薛老婆子:“還肉疼呗。

  你沒事跑去打電話怎麼不說花錢?
我兒子寄個加急信看給你心疼的?

  她也顧不得吃飯,先湊到小嶺那裡去看回信。

  林蘇葉看他們都在看信,忍不住也打開自己的信瞅一眼。

  咦,五塊錢!


  這一次忙着說胡桂珠的事兒,她可沒要錢,他居然也給錢了。

  林蘇葉嘴角就彎起來。

  與此同時,林婉晴也抵達餘吳縣火車站。

  她身量纖細,形容消瘦,孤獨地站在豔陽天裡,顯得那麼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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