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可畫和陸之戰一大早就來到了醫院。
陸之戰走進病房,随即叫了聲“老二。
”
可畫站在阿戰身邊,笑着說:“二哥,早。
”
“阿戰,可畫,你們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旭東看了看手表,“我還沒吃早飯呢。
”
“知道你沒吃早飯,特地趕這個時間過來的。
”陸之戰一邊說一邊坐到床邊的椅子上。
“什麼意思?
你給我帶早餐了?
”旭東笑着看向陸之戰,“東西呢?
”
陸之戰笑笑,“想得美,沒有早餐,就吃醫院裡的。
”
他剛說完,護士就把早餐送來了,水煮蛋,小米粥,花卷,炒蔬菜。
旭東看了看早餐,又轉頭看向阿戰,“你吃了嗎?
要不一起?
超級大餐,我請客。
”
陸之戰笑了,露出好看的牙齒,“趕快吃,别磨蹭。
”
旭東不知道阿戰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這麼一大早趕過來往這一坐,一個勁兒催自己吃早餐。
他看了陸之戰一眼,随手拿起一個花卷。
還不等他吃到嘴裡,就被阿戰搶了過去,又放回到盤子裡。
“先吃雞蛋!
”陸之戰把雞蛋塞到他手裡,“你需要給大腦補充營養。
”
旭東看向他,“你這是嫌我腦子不好?
”
可畫站在旁邊笑而不語,看着他們兩兄弟在一起嘻嘻哈哈,自己也格外開心。
旭東拿着雞蛋在桌子上敲了敲,慢悠悠地剝着雞蛋殼。
陸之戰還記得上次來醫院,看到他剝雞蛋時的情景,因為手部麻痹,連剝蛋殼這麼簡單的小事都非常困難。
旭東把雞蛋殼一點點的剝下來,放到盤子裡,盡管手指還不那麼靈活,卻比之前好了太多。
他把剝好的雞蛋拿到阿戰面前晃了晃,“要不你也補補?
”
陸之戰不知道旭東自己有沒有意識到他的手已經大有好轉,笑着把旭東的手擋了回去,“我在家吃了兩個才出門。
”
可畫笑着看向他們,心底的那份擔憂終于被此時的輕松所取代。
“二哥,你的手臂恢複了很多。
”
旭東活動了下手臂,“确實好多了,麻痹感越來越輕了,我應該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
正說着,陳雨馨敲了敲門,走進了病房。
可畫隻想到了她會來,卻沒想到她居然也這麼早。
陳雨馨對可畫點了點頭,視線掃過陸之戰,直接看向旭東,“感覺怎麼樣?
服藥三天,有沒有好轉?
”
旭東收起臉上的笑容,把嘴裡的雞蛋咽了下去,才看向陳雨馨,“你怎麼又來了?
又是領導派你來的?
”
陳雨馨看着旭東,“我隻是來看看那兩瓶藥的功效,可畫上次說最快三天就會有效果。
”
旭東沒有說話,而是拿起盤子裡的花卷,慢悠悠地咬了一口。
可畫和阿戰對視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兩個人的溝通方式不太尋常。
可畫碰了碰阿戰的胳膊,“我們去找一下主治醫生。
”
陸之戰瞪了旭東一眼,才站起身,和可畫一起走出病房。
“二哥喜歡雨馨?
”可畫問道。
“我怎麼知道?
這個得問旭東。
不過我和老大都覺得這個女軍醫不錯,一直催促他努力,現在看來,他在向反方向努力。
”
“我也覺得,雨馨一來,二哥反而變得嚴肅了,根本沒有半點追女孩子的架勢。
”
陸之戰笑笑,“你不了解他,越怕失去越不敢争取。
”
兩個人一起到了醫生辦公室,咨詢了旭東近兩天的情況,一切都在向着更好的方向發展,出院已經指日可待。
兩個人心裡的石頭都落了地,一起回到病房,陳雨馨正在為旭東檢查手臂的恢複情況。
旭東一直闆着臉,低着頭,按照陳雨馨的要求做着各種動作。
“旭東,我們先走了,公司裡還有事。
”陸之戰看着旭東臉上的表情,恨鐵不成鋼,“好好配合醫生檢查,能不能出院還得醫生說了算。
即使回了部隊,也少不了軍醫的照顧。
”
旭東看了眼陸之戰,“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啰嗦?
”
“還不是為你愁的,三十幾歲的人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
旭東拿起床頭櫃上的雞蛋直接扔向陸之戰,他随手接住,握在手心裡,“沒收了。
”
可畫牽着陸之戰的手,走出病房,“你怎麼這麼壞,故意在雨馨面前提起二哥單身。
”
“以他那個情商,不推他一把,不會有任何進展。
”他說完便拿出手機,打給了于航。
“阿戰,有事?
”于航問道。
“告訴你個好消息,老二的手臂已經在逐漸恢複了。
”
“那太好了!
我也一直牽挂着這事。
”
“那個女軍醫不錯,你得多幫他們制造機會,否則以旭東那個榆木腦袋,是不會對姑娘下手的。
”
于航笑笑,“讓我好好想想,制造機會也是個大難題。
最近一直給他們制造機會,也沒看到旭東有半點動作。
”
“手臂不康複,他是不會有所行動的。
你那邊的網都收好了嗎?
”陸之戰繼續問道。
“核心人物都收進來了,就等着敵人的下一步動作,短期内危險可以解除了。
”
“好,我知道了。
”
陸之戰挂斷電話,看向可畫,“回家把東西準備好,我們明天去大理。
”
可畫有些驚訝,反應了一下,“去旅行?
”
“嗯,早就說好的,不能一直欠着。
”
可畫想了想,“是不是有點倉促?
”
陸之戰笑着看向她,撫了撫她的後腦,“傻瓜,不是還有一整天的準備時間嗎?
哪裡倉促?
”
可畫點點頭,“那我們帶熊寶一起去?
”
陸之戰捏了捏她的掌心,“就我們兩個人去,讓熊寶在家陪爺爺。
”
可畫笑着看他,“我們把熊寶留在家裡,他會生氣的。
”
陸之戰一本正經,“他必須适應這樣的生活,以後爸爸還要帶着媽媽去環遊世界,而他必須守着老宅,守着太爺爺,承擔起未來族長的責任。
”
可畫看着他,眨了眨眼,“熊寶才幾個月大,你這麼對他,是不是太殘忍了?
”
“殘忍嗎?
我怎麼記得很早之前,你就說過,讓我快點生個兒子,把族長的位子傳給他。
你難道忘了?
”
可畫咬着嘴唇,半天不說話。
自己的确說過這話,隻是那時沒想到,阿戰的兒子就是自己的兒子…
熊寶,實在對不起,都是媽媽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