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小白發威
孟芊芊沉吟片刻,疑惑不解地喃喃道:“晉王布了一場這麼大的局,當真隻是為了試探陸骐嗎?
”
陸昭言道:“還有小白。
”
試探陸骐,抓走苗疆王女,這就是晉王的全部算盤嗎?
念頭閃過,孟芊芊凝了凝眸:“這三日勞煩父王看緊陸骐,别讓他回晉王府,否則陸沅那邊一旦暴露,後果不堪設想,我去找娘。
”
陸沅潛入晉王府不易,要趁着這個機會,好好挖一挖晉王的秘密。
陸昭言颔首:“你務必當心。
”
“我會的。
”
孟芊芊讓獵鷹給陸沅帶了消息,她自己則去了太子府的馬廄。
被陸沅馴服的白馬,在到了太子府後,連踹七人,除了陸沅,誰也不能靠近。
但也隻有這匹馬,才能有機會追上已經“失蹤”兩個時辰之久的柳傾雲。
“燕姑娘,不可啊!
”
馬夫攔住要進入馬廄的孟芊芊,“它兇得很,會傷人的!
”
孟芊芊輕聲道:“你們退開些。
”
馬夫怔怔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會傷到你啊。
”
孟芊芊道:“我會小心的。
”
“啊,這……”
馬夫與小厮們面面相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幾人猶豫着是否要禀報太子殿下時,孟芊芊進了馬廄。
幾人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馬夫伸出手:“燕姑娘——”
孟芊芊擡起素手,摸上了白馬的鬃毛。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白馬并未沒有攻擊孟芊芊,反而是湊近孟芊芊,在孟芊芊的身上聞了聞,溫順得不像一匹野馬。
衆人驚了。
這麼乖的你?
那皇長孫遭的罪算什麼?
!
“聞到了是嗎?
”
孟芊芊笑了笑,自荷包裡取出胡蘿蔔,抹上瓷瓶裡的蜂蜜喂了它。
白馬吭哧吭哧,吃得停不下來。
孟芊芊摸摸它的頭:“吃了我的東西,就要給我騎了哦。
”
白馬乖乖讓騎。
衆人目瞪口呆。
孟芊芊戴上面紗,策馬奔出太子府。
身在晉王府的陸沅,收到了獵鷹帶來的消息,知道孟芊芊去找柳傾雲了。
他也想去,但他不能。
在這場奪嫡之争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戰場。
他信任她。
願将守護娘親的重任交給她。
一如她從不質疑他,毫不保留将後背交給了他。
孟芊芊曆經了一個多時辰的策馬狂奔,在破曉時分,追蹤到了崔虎。
此時的崔虎正蹲在一處田埂上,扒拉着地上的小蠱蟲:“咋不飛了咧?
你再多飛會兒啊,好歹讓我把人找着啊。
”
“崔虎。
”
孟芊芊開口。
崔虎扭頭,吓了一跳:“燕姑娘?
你怎麼來了?
你沒聲兒的啊……不對……你的馬沒聲兒啊……”
他的目光往下一掃,才發現白馬的馬蹄上裹了一層奇奇怪怪的布,大大降低了馬蹄聲,但也不至于沒聲響。
隻能說燕姑娘的馴馬術,不在皇長孫之下。
等等——
“燕姑娘,這是皇長孫的白馬?
”
“嗯。
”
孟芊芊點頭。
崔虎懵了。
這麼個倔犢子,你是咋騎上的?
!
“兩個問題。
”
“說第二個。
”
“诶。
”崔虎遺憾地看了眼饞得不行的白馬,問道,“燕姑娘,你是咋找到我的?
”
孟芊芊道:“我在你身上下了迷蹤蠱。
”
崔虎一驚:“诶?
”
孟芊芊道:“每個大内高手身上都下了,但隻有你的還在。
”
崔虎一時不知該自豪還是難過。
孟芊芊看了眼田埂裡的小蠱蟲:“這是夫人身上的迷蹤蠱?
”
崔虎點頭:“飛到這兒不走了。
”
孟芊芊道:“它飛不動了,接下來得靠我們自己了。
”
孟芊芊對着天空吹了聲口哨。
一隻獵鷹振翅飛來,帶着天空霸主的淩厲,沖破清晨的霧霭,飛向了炊煙袅袅的村落。
“上馬。
”
孟芊芊對崔虎說。
“啊,這這這……男女——授受不親——啊——”
崔虎被孟芊芊拽上了馬,扔在了自己身後,狠狠灌了一大口冷風。
“騎上了!
騎上了!
俺老崔騎上了——哈哈哈哈哈哈——嘔——”
白馬一個尥蹶子。
崔虎被颠吐了。
獵鷹飛過一個又一個村落,越走越偏。
崔虎:“不是吧,這是哪兒啊?
那隻鷹靠譜嗎?
”
啪!
獵鷹賞了他一坨鷹粑粑。
崔虎:“……!
!
”
然而當他們抵達一處山腳時,獵鷹卻在高空盤旋了起來。
“人在山裡。
”
孟芊芊說。
崔虎仰頭,望向綿延不絕的山巒:“你是說……這座……十年也走不出去的大山?
”
這與大海撈針何異啊?
!
山上的樹木過于茂盛,不利于獵鷹搜尋。
孟芊芊拿了一張柳傾雲的面紗,給白馬聞了聞:“靠你了。
”
崔虎:“這……能行吧?
”
它是馬,又不是狗!
-
一個與世隔絕的寨子裡,柳傾雲在一間門窗緊閉又潮濕陰暗的小屋中緩緩睜開了眼。
她被下了迷藥,綁了手腳,雙眼還蒙了布條。
她指尖一動,一枚刀片滑入掌心。
割斷繩索後,她摘了布條,長呼一口氣:“累死老娘了。
”
她身上雖沒有金蠶蠱,但也有老頭兒給她煉的本命蠱,尋常迷藥奈何不了她。
她伸了個懶腰。
嘎吱——
房門被推開了。
刺目的光線打了進來,柳傾雲下意識地閉了閉眼。
緊接着,一個穿着蓑衣、戴着鬥笠與面具的男子邁步而入。
柳傾雲看了看腳下被割斷的繩索,索性不裝了,大大方方往椅子上一坐,翹起二郎腿問道:“說吧,你是苗疆的哪個叛徒?
”
男子緩緩開口,用刻意壓低的沙啞嗓音說道:“哦?
”
柳傾雲淡淡說道:“哦什麼哦?
要不是為了逮住你這個叛徒,老娘會假裝被你們抓來?
”
男子的面具後傳出不盡真實的聲音:“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作聰明。
以身入局,你以為自己能活着走出去?
”
柳傾雲冷冷地笑了:“又不敢露臉,又僞裝了自己的嗓音,看來我認識你,還關系不淺,那我可真得好好看看,是哪個不要臉的雜種背叛了我爹、背叛了苗疆?
”
她說着,一掌打飛了男子的鬥笠。
她伸手去揭他面具。
他扣住了她纖細的手腕:“白筝,想死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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