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 120 章 黑夜下的疾行
到了家,明黛被周斯年催促着進了空間。
她想要先給周斯年看下受傷的傷口,剛剛打人的時候蹭破了,周斯年自己去拿了小藥箱給傷口清洗,讓明黛先去做飯。
看樣子是真的餓了。
明黛把剩下的那半條烤魚做了雞汁口味的,焖了一鍋大米飯,又燒了一鍋酸湯魚丸。
明黛喝着湯,看着狼吞虎咽的周斯年,确定他是真的餓着了。
“周斯年,是那個叫王德發的帶人抓的你嗎?
”
周斯年咀嚼着嘴裡的飯菜沒有說話,點了點頭,眼露兇光,明顯不是什麼愉快的記憶。
明黛就沒有接着問了,讓他安心吃飯。
吃完飯,周斯年要去洗碗,明黛攔住了他,把碗放進了洗碗機。
“你的手近期不要碰水,避免發炎。
”
周斯年乖乖聽話,去冰箱拿了兩份果汁,一人一份,來到院子裡曬太陽。
明黛回憶着周斯年今天打人的場景,一拳一個,對上七八個青壯年也毫無壓力,再次感慨自己找他搭夥的明智。
明黛繼續詢問了王德發帶人過來抓他的細節:“你還記得,你當時是因為打了誰被抓的嗎?
”
周斯年咬着杯子裡的吸管,想了想,把臉皺成一團,用手在額頭捏出褶子:“那個醜老頭,你也見過,我上次還打了他。
”
明黛:謝謝!
真的有被醜到!
“好了好了!
你快松開吧!
”
明黛回憶了一下,符合這個條件的,就隻有修水庫的時候遇到的潘匣子,他人顯老,皮膚松弛,确實夠醜的。
“你當時為啥打他啊?
”
周斯年擰着眉頭:“他說我放火燒了糧食,明明是他燒的!
”
明黛皺眉:“他為啥要放火燒糧食,他可是大隊長,村裡要是因為糧食被燒餓死人,他也是要被公社追責的。
”
周斯年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看到他和人打架,還把人打哭了,我就拿抱苞米砸他。
他們看到我就不打了,另外一個人跑了,我也想走,醜老頭不讓我走,問我看到了什麼,我就說看到他和人打架了。
”
說到這,他很生氣的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然後他就把糧倉點了,跑出去大喊大叫,說我把糧倉燒了,我很生氣,他說謊!
我沒燒糧倉!
但是那些人不聽我的,還要打我!
我就隻能把他們都打了!
”
明黛也很氣憤,這明顯就是陷害!
這個潘匣子有病吧,就算周斯年看到了他和人家打架,也不用燒糧倉嫁禍吧!
除非,兩人除了打架,還有什麼貓膩!
明黛靈光一閃,看了看依舊很生氣的周斯年:“那個啥,周斯年,和潘匣子打架的是男還是女啊?
”
“女的啊!
”
果然!
“那他們打架的時候,有什麼不一樣的嗎?
”
周斯年用澄澈的眼睛看着明黛,很是不解的問道:“有,他們沒穿衣服打架,這很奇怪,不穿衣服打架很容易受傷的。
而且那個女的,醜老頭打她,她還抱着醜老頭不放,哭的可慘了!
明黛,你說為啥要脫光衣服打架啊?
!
”
明黛:。
。
。
。
。
。
。
明黛表示明黛不太想知道。
癞蛤蟆果然玩的花啊!
清了清嗓子,明黛把問題抛了回去:“我也不知道哪,可能,他們喜歡這樣打架吧,你是好孩子,你不學這個哈。
”
周斯年鄙夷的搖了下頭:“我才不這樣,太醜了!
”
明黛欣慰的點頭,看樣子周斯年是因為撞破了潘匣子與人偷情,這才被陷害了的。
怪不得上次周斯年打他,他吭都不敢吭一聲的跑了。
他肯定是想要用這個罪名把周斯年送走的。
公社那邊沒有成功,問題應該出在縣裡。
至于公社主任,能生出王德發這樣的敗類,肯定也不是個好的,幸虧明黛沒有着急去公社接觸他。
線索又斷了,明黛有些氣餒。
周斯年眨巴着眼睛看着明黛手裡的杯子,她一直拿着,沒有喝。
明黛會意,遞了過去,周斯年開心的接過,把自己的吸管放進去,吸溜吸溜的喝了。
算了,慢慢來吧,或許過不了多久,周斯年就自己醒了!
看了看周斯年捧着杯子的手,她有了個主意。
“周斯年,我教你打架吧。
”
周斯年吸溜着果汁,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她,明顯是看不起她。
明黛呵呵一笑,緩緩伸手放在了周斯年的手臂上,輕輕一按。
周斯年瞬間半個身子都麻了,左邊手臂也不受控制的低垂下去。
他放下右手裡的杯子,驚恐的晃了晃失去知覺的左臂,依舊麻木着不受控制。
明黛得意洋洋的開口:“咋樣,我這一手不錯吧?
!
”
周斯年崇拜的看着她:“明黛厲害,你快幫我看看它,動不了了!
”
明黛伸手再次在他的手臂上按了一會,周斯年的手臂才緩緩恢複知覺。
确定自己的手臂沒有問題後,周斯年緩緩後退,坐到了距離明黛最遠的一個椅子上。
明黛坐在位子上,笑眯眯的沖着他勾勾手指:“想不想學?
”
周斯年聞言立刻心動,屁颠屁颠的又坐了回來,乖巧開口:“想學!
明黛教我!
”
大狼狗上鈎了!
雖然在打架這個事情上,明黛是個戰五渣,但是她也有自己自保的方法。
她認穴位和紮針超準!
用她外公的話說,這個方面她是天才!
哪裡的穴位按了會麻會痛,甚至會死,她一清二楚,畢竟她外公家是靠針灸技法發家的。
周斯年之前應該也是學過一些的,但是武學上的穴位擊打和他們醫學上的相比,就不專業了。
如果,她能教會周斯年熟悉人體的各種重要穴位,再打人就不用用拳頭硬剛了。
而且她也怕周斯年失控打死人,畢竟打人和打死人區别很大,即使有人要保周斯年,也可能保不住,更何況是現在形勢不明,不能賭任何一種可能。
于是晚飯前的時間,明黛邊教周斯年,邊在他身上做示範。
有些地方是真的疼,周斯年這樣能忍的人,都忍不住的流出生理性的淚水,一直猛吸氣轉移注意力。
幸好周斯年學習能力強,在明黛意猶未盡中,就成功掌握了所有重要穴位,并能夠精準指出了。
周斯年:不會不行啊!
明黛的表情看着還想再來一遍的樣子!
明黛确實還想再來一遍,一個是技癢,好久沒幹活了,一上手就有些停不下來,索性就給周斯年來了個全套的按摩,活活血。
另外一個就是,誰能在淚眼汪汪的大狼狗說:輕點,不要的時候停下來!
反差萌太可愛了!
!
她終于知道為啥這麼多姐姐喜歡小狼狗了!
光是這種反差都能把人萌化了!
明黛心滿意足的收手,周斯年兔子一樣的從按摩床上跳起,躲進自己屋裡,直到吃飯才出來,讓明黛又笑了一陣,直到周斯年惱羞成怒要翻臉,她才把翹上天的嘴角壓了下來。
因為大隊長送王德發一行人去公社了,明黛怕大隊長回來找他們,所以今天是睡在空間外面的。
晚上等了許久,還不見門響,明黛困了,招呼了周斯年洗漱,兩人分開睡覺去了。
半夜,炕上的周斯年忽然睜開眼睛,從溫暖的被窩出來,穿上衣服,湊近隔斷的木闆牆,确定對面的人在熟睡後,悄悄打開了門出去。
找到放在儲藏室的狗爬犁,輕手輕腳的扛着。
打開門出去,把爬犁放好,他又進來,把門在裡面鎖死。
看了看黑夜裡,明黛安靜的窗口,他轉身跳了出去,拉上爬犁,在黑暗中,朝着山上疾馳而去。
不一會,山裡響起陣陣狼嚎。
今晚是陰天,沒有月光的折射,雪地顯得尤其陰森。
柳家灣前往公社的大道上,呼哧呼哧的獸息與爬犁飛馳的聲音在黑暗裡響起。
一人六狼駕駛着爬犁朝着公社的方向疾馳,目标十分明确。
夜晚的雪地分外濕滑,很快就到了公社。
周斯年控制着方向行駛在空蕩的大街上,很快拐進了一條小巷。
巷子旁邊是唯一亮着燈的二層小樓。
把爬犁藏好,給了狼王一個威懾的眼神,看到它們乖巧的露出肚皮後,周斯年借着巷子的矮牆,輕松爬到了二層小樓上面。
這是公社唯一的醫院,王德發被他打了基本都住這裡,周斯年來了許多次,很熟悉。
撬開窗戶,爬進一間空房間。
他猶如鬼魅一般在病房内遊走,仔細尋找着自己的目标。
很快,一間病房内傳出的低低啞啞的呻吟與咒罵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艹TMD!
死瘋子,把老子的牙打掉了!
等着吧,等老子好了就拿木倉幹死你!
MD死胖子,讓他弄個女人都弄不過來!
等老子好了的!
死女人,給老子等着!
”
周斯年在門口聽了一會,裡面的話越來越髒,他的臉色也越來越冷。
慢慢地,他從腰間抽出軍刺,輕輕推開了病房的木門,悄無聲息的走了進去。
還在罵人的王德發忽然感覺到一股冷意襲來,他打了個哆嗦,剛要擡頭,一道陰影罩住了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