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 186 章 是年年啊!
再三叮囑
因為坑舅舅的周斯年,小舅舅沒堅持到宴席結束,就被灌的酩酊大醉,洞房都是被擡進去的。
給白聯華看過隻是醉酒後,明黛拉着罪魁禍首去給小舅舅熬醒酒湯。
院子裡,白老爺子站在一地碎紅上發呆,周斯年看到,走過去牽他。
溫暖的掌心握住老人微涼的手腕的時候,白老爺子從怔愣中回神,呆愣愣的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
“年年?
”
周斯年拉着他的動作一頓,震驚的看向他。
“外公?
”
白老爺子死死扣住周斯年的胳膊,指甲嵌入肉裡,周斯年動都不敢動,任由淚流滿面的老人輕輕撫摸着他的臉。
“年年啊,真的是我們年年啊,好孩子,你怎麼長這麼大了?
”
周斯年手足無措的站着,不知道怎麼辦,隻能微微彎腰,讓老人摸着他的臉反複确認。
明黛聽到外面的異常,走了出來,看着抱着周斯年哭的老人也愣了一下,快步上前。
“外公,讓我給你看看好不好?
”
白老爺子根本不看她,隻是盯着周斯年,一眼不敢錯開。
渾濁的淚水止不住的從他臉上滑落。
他嘴裡喃喃自語着:“是年年,是我們靜宜生的小年年!
年年啊,我對不起你,我害死了你媽媽啊!
我害死了靜宜啊!
!
”
凄慘的哭聲在小院裡響起,屋裡照顧白聯華的武錘錘吓得趕緊跑了出來。
明黛讓周斯年幫忙,帶着老爺子在院子裡坐下。
周斯年小心翼翼的牽着老人坐在木頭椅子上,蹲下身子,方便老人看他。
白老爺子雙手捧着他的臉,嘴裡不停道歉。
明黛和武錘錘在一旁聽得心酸,也跟着紅了眼。
在周斯年的安撫下,明黛給白老爺子探脈,可能是吃的藥起了效果,加上見到周斯年的刺激,以及白聯華結婚的場景,勾起了老人以往的回憶。
“外公沒事,情緒波動有點大了,能想起來對他來說是好事。
”
周斯年聞言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更加無措,驚慌的看着明黛,不知道怎麼去回應老人濃重的思念之情與悔過之意。
明黛鼓勵他:“這是你外公,你心心念念的家人,他很愛你,不要害怕。
”
周斯年深吸一口氣,在明黛鼓勵的目光中,環住瘦削的身子,輕輕托起,抱住了白老爺子。
白老爺子被抱住那一刻再也忍不住了,像個孩子一樣蜷縮在周斯年的臂膀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背負着害死女兒的自責與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心酸,在見到周斯年的一刻,全部化為了淚水與哭聲。
武錘錘站在一旁捂住了嘴,小心嗚咽着。
明黛靜靜看着,沒有多說什麼。
白老爺子到底體弱,哭了一會漸漸就沒有力氣,抽噎着睡着了。
周斯年看着睡的可憐巴巴的老人,内心一陣酸疼,小心的給老人抹掉臉上的眼淚。
“小明,老爹這是好了嗎?
”
周斯年聞言也看了過來。
明黛對着兩人希冀的目光,還是輕輕搖了搖頭:“他隻是受到一時的刺激,恢複了短暫的意識,完全恢複的話現在還不行。
”
聞言,兩人都有些失望。
明黛安慰着:“短暫的也是要好了的預兆,這個病急不得,得慢慢來。
”
武錘錘點頭,拍了拍落寞的周斯年的頭頂:“年年,沒事的,我和你小舅舅會把外公照顧好的。
你好好照顧自己,說不定等你好了,你外公也恢複了。
”
周斯年勉強笑笑,依舊看着外公發呆。
晚上,睡了一下午的白聯華醒來,就被媳婦告知了白老爺子恢複意識的事情。
盡管武錘錘告訴他隻是短暫恢複,他還是抱着期望守在老人身邊。
白老爺子在晚飯前醒來,和明黛預測的一樣,已經忘記了下午的事情,摸摸肚子要吃飯。
白聯華有些失望,今天是他結婚的日子,他多想親耳聽到一聲老爹的祝福啊。
晚上,明黛去武家和武奶奶一起休息,周斯年和外公睡一個屋子,把另外一間留給洞房花燭夜的小兩口。
臨走前,明黛千叮咛萬囑咐,無論半夜聽到什麼動靜,周斯年都不能出去房間。
周斯年提問:“那我想尿尿也不行嗎?
!
”
明黛堅決搖頭:“你晚上吃的幹飯,睡前再上個廁所就可以了,記住了!
一定不能出去!
尿炕上都不能出去!
”
周斯年委屈巴巴的點頭:“知道了,我不出去。
”
再三确認後,明黛一步三回頭的走了,不知道為啥,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旁聽着的小兩口也松了口氣,上午的搶新娘事件已經把兩人内心的陰影搶出來了,晚上,可是再也經不起折騰了啊!
!
天一黑,小舅舅宣布要熄燈睡覺了。
周斯年和白老爺子正在玩剪紙,被打斷了很不開心,但是記得明黛的囑托,老老實實的帶着外公去洗漱了。
白老爺子也喜歡他,乖乖跟着去了。
白聯華看着兩人洗漱完鑽進被窩後,這才放心的關門回屋。
炕上,武錘錘已經洗漱完,鋪好被子了。
古人常說燈下看美人,誠不欺我。
昏黃的燭火下,武錘錘散開辮子,跪坐在紅色的喜被上,輕輕梳理着黑亮的長發,每一個動作,每一縷發絲都讓白聯華癡迷到不行。
他的眼神過于火熱,看的武錘錘也熱了起來。
美人面若桃花,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還不去洗漱,傻站着幹嘛?
”
白聯華感覺半邊身子都酥了,連着答應幾聲,同手同腳的走出房間。
可憐的京城小少爺硬生生被拖成了大齡老光棍,今晚就是解鎖新身份的時刻!
白聯華激動的洗漱完,在院子裡對着空氣手舞足蹈一番,這才平靜下來進屋。
屋裡,武錘錘已經脫了衣服鑽進被窩了。
被面是武奶奶精心準備的,鴛鴦交頸的紅色被面,配上武錘錘羞紅的臉,白聯華再也忍不住,掀開媳婦的被子就鑽了進去。
“哎呀!
燈!
燈沒吹呢!
不行!
把燈吹了!
!
”
昏黃隐入黑暗,交織成一曲纏綿悱恻的小夜曲,在紅色的被浪翻滾間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