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我們不想砸牆了
那麼問題來了。
谷義平這段時間……到底被囚禁在哪裡?
季婈和寸刀,探究的看着谷義平。
谷義平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我……我怎麼知道?
”
寸刀沉吟,問谷義平:“你還能找到,囚禁你的礦洞位置嗎?
”
谷義平想了想,搖搖頭。
“滾下山後,我就掉進了一條大河裡,僥幸抓住一根浮木,才暈死過去。
”
他一臉後怕:“等我醒來,已經在焱昌國境内的涞曲港。
”
季婈的秀眉久蹙不散。
現在四處大旱,能讓谷義平順水漂到焱昌,這河水的水位線可不低。
幾乎過目不忘的季婈,想起之前在書肆中,看到的那本遊記。
遊記中,間插着手繪地圖。
涞曲港位于治化府以北,大約三百裡地。
以谷義平漂流的時間來算,沿着涞曲港的大河往,途徑的大山……
季婈神情一凜。
在烏風境内!
可是為何烏風的鐵礦,會讓隆哈的人挖?
哪一國統治者,不都牢牢把控住礦産?
更何況是能,制成兵器到鐵礦?
!
百思不得其解的季婈,心情極其不好。
自家人被欺負了,卻找不到兇手。
她隻覺得,憋着一口氣。
蓦然一陣喧鬧聲入耳。
将她從紛亂的思緒中,扯了出來。
季婈擡頭看向四周。
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青蘆村。
“拆了,趕緊拆了!
”
“砰——”
一聲撞擊聲傳來。
寸刀站起身眺望。
片刻後,滿臉興味的看向季婈。
“望水村的人,在拆牆呢!
”
拆牆?
季婈愣了一下。
望水村的人是不想讓胡慶,好起來了嗎?
“你們這些慫貨!
人家讓你們修牆,你們就修?
氣死老子了!
”
季婈聽到這個,中氣十足的男高音,怔了一下。
這是胡慶的聲音!
“胡慶怎麼醒了?
”她疑惑的自語。
寸刀聞言,倏然想起一事……
昨晚他雖然沒跟在,胡成功和傻王身後,可他耳力過人啊!
隐隐約約聽到了,胡成功和傻王的對話。
寸刀想了想,朝季婈開口。
“昨晚胡成功帶着傻王,在你家門外徘徊,兩刻鐘。
”
季婈:?
寸刀不知所以的繼續。
“他們好像說刷鍋水厲害什麼的。
”
刷鍋水?
!
!
季婈的杏仁眼,倏然睜大。
胡慶能醒來,簡直太令季婈驚奇了。
她設想過很多種可能,可隻有靈泉,才有直接治愈的功效。
可這世上,哪來那麼多靈泉?
當寸刀提及刷鍋水……
她才意識到,究竟忽略了什麼?
季婈想起山上丢棄的石鍋,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快拆!這牆簡直是望水村的恥辱!
今兒誰也阻擋不了咱們拆牆!
”
胡慶嘶聲大吼。
季婈的耳邊,全是胡慶鞭策,望水村民的聲音。
今天青蘆村民們,都上山挖渠去了。
任誰也想不到胡慶,會在這時候醒來。
一時疏忽。
差點讓胡慶,動員望水村民拆了牆。
這道牆,望水村民們修得極好。
牆體高達二米多,環抱青蘆村。
既擋風,還擋得住别有用心的人。
要是拆掉太可惜了。
“我看今天誰敢拆。
”
季婈突然出聲。
她的聲音不響亮,卻獨有特色。
熱血沸騰的望水村民們,聽到季婈的聲音。
驟然如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發熱的頭腦,瞬間冷靜了!
這段時日,他們已經習慣了,被奴役的日子。
并從骨子裡,有點怵季婈。
今日在昔日村長的帶領下,又突然激進起來,好像……
有些不習慣?
?
?
空氣突然安靜。
衆人齊齊看向,站在不遠處,抱着雙臂,朝他們冷笑的季婈。
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胡慶順着衆人的視線,瞪向季婈。
刹那間,新仇舊恨湧上心頭。
他惡狠狠的走到季婈面前,不懷好意的陰笑。
“臭丫頭,老子今天讓你學學,怎麼做個人!
”
“怎麼做個人?
”季婈呵的一笑。
她淡淡掃了一眼,正準備砸牆的望水村民,笑着問。
“你們難道不想活命了?
”
望水村民一愣,這話怎麼說?
“哎——”
季婈擡眸看看太色,歎息一聲。
“你們以為胡村長對你們好?
他現在不過公報私仇而已。
”
望水村民們面面相觑。
胡村長對季婈的恨意,他們用腳指頭都能看出來。
可公報私仇……這話又怎麼說?
季婈不緊不慢的解釋。
“現在最主要的事情,是什麼?
”
是什麼?
季婈每句話都能,引得望水村民,順着她的思路走。
節奏帶得賊溜!
終于有個人小聲的問:“是不是水?
”
季婈倏然一笑。
她贊賞的看向,那個說話的村民。
“不錯,現在正在大旱之際,胡村長不想着帶領大家去開渠,多救回一些莊稼。
”
她冷哼。
“反倒讓你們在這裡,浪費時間,你們想沒想過,砸牆的後果?
”
望水村民們順着季婈的話,想到最近,越來越硬氣的青蘆村民。
面色頓時開始變幻不定。
若是砸了牆……
青蘆村民們回來,肯定要鬧上一鬧。
到時候他們還能,途經青蘆村上山,去挖渠引水嗎?
隻要青蘆村的人阻上一阻,他們的莊稼,得死多少?
望水村民們越想,心情越沉重。
“村長,我們……我們。
”
有人吞吞吐吐。
胡慶的臉,拉得老長。
即使村民們,沒說出口。
他也知道,村民們要說什麼!
!
!
可正因為知道,心理上才接受不了。
他這樣死乞白賴,不就是為大家好麼?
現在村民們,竟怨他?
胡慶隻覺得一口老血,直沖嗓子眼,差點沒噴出來。
“村長,對不住了,我們要去挖渠了。
”
有人歉意的說完,丢下手中的錘子。
望水村民們,看到有人開頭。
當即毫無心理負擔的,有樣學樣。
他們隻知道,若是不開渠,明年不僅他們,就是家裡老小……
也要跟着餓肚子!
“叮叮當當……”
一陣丢棄手中工具的聲響,猶如鼓點,敲在胡慶心頭。
胡慶背在身後的手指,不斷顫着。
他咬緊牙關,眼睛刺紅地瞪向季婈。
季婈感受到胡慶的弑人目光,
她莞爾一笑,挑釁地,回看了胡慶一眼。
雖然胡慶對望水村,掏心掏肺。
奈何嘴笨啊!
季婈一點都沒有,欺負老人家的羞愧感。
她看望水村們都走得差不多了,當即哼着歌,朝停在一旁的牛車走去。
那模樣,要多氣人,就有多氣人!
寸刀對季婈,豎起了大拇指。
還以為望水村民們,要強拆呢!
他都已經做好了,一會要出手的準備了。
哪裡想到……
季婈三言兩語,竟将望水村們煽動得……
當場氣胡慶一頓後,又老老實實上山開渠去了。
不過片刻,變成孤家寡人的胡慶,看着走遠的季婈。
他狠狠磨了磨牙。
聲音從齒間,咬牙切齒的迸出。
“死丫頭!
我胡慶,和你勢不兩立!
”
走遠的季婈,并沒有聽見,胡慶的誓言。
不過即使她聽見了,也隻會淡然一笑。
她連源源不斷,跑上門想要她命的,百鬼門徒都不怕。
何必怕一個,垂垂老矣,性格固執、暴躁,又不講道理的胡慶?
牛車驟然被一輛馬車,擋住去路。
馬車上的青帷門簾從裡,被人用折扇掀起。
年約二十,一雙桃花眼。
身着深蘭色錦袍,長袍上繡着,點點梅花的風流公子,出現在衆人面前。
季婈看到對面的公子,意外的挑了挑眉。
“畢五公子。
”
她嘴角噙着淺笑。
畢五看到季婈,眼睛驟然一亮!
他急急跳下馬車廂。
“你們都去哪裡了?
真是讓我好找。
”
季婈納悶的問:“你找我?
”
畢五沒好氣地,白了季婈一眼。
“本公子不找你,來這山旮旯裡做甚?
”
“咳。
”季婈眨眨眼問:“那請問畢五公子,找小女子所為何事?
”
畢五桃花眼發亮。
他也不嫌髒,直接跻上牛車。
“我想跟你借小白。
”
季婈微訝!
“小白?
”
畢五神色凝重:“聽說狼很擅長氣味追蹤。
”
季婈:……小白還是個寶寶。
“你要是答應,不管事情成不成,我都送兩匹馬給你。
”
畢五頓了頓,強調道。
“番邦的汗血寶馬!
”
季婈剛要拒絕的話,生生頓住。
馬?
還是番邦的汗血寶馬?
?
?
畢五玩這麼大,他爹知道麼?
現在的牛車,相當于現代的大衆。
那麼馬車,就是現代的大奔!
番邦的汗血寶馬,可不相當于,世界頂級超跑?
?
?
布加迪般的那種?
!
!
季婈心動了。
現在的環境,馬不是誰想養,就能養的。
需要官府開具證明。
據說手續無比繁瑣。
再說汗血寶馬啊!
可遇不可求!
“咳咳。
”
季婈幹咳兩聲,穩住激動的心。
“能說說借走小白做什麼嗎?
小白是它爹寄養在我這的,要是太危險……”
畢五看季婈雖然激動,但還是能保持冷靜。
他不由有些佩服。
加上這事也不是不可說,一人計短,倆人計長。
大家都說季婈聰明,沒準她有辦法呢?
他壓低聲音道。
“最近有很多人,突然失蹤了,這事被捅到了上面,要是不處理好……”
他歎息一聲:“恐怕我爹要有麻煩。
”
又是失蹤人口?
季婈看了眼,髒兮兮的便宜徒弟,半開玩笑的問畢五。
“失蹤的人歲數都不小?
”
畢五眼睛裡,徒然透出驚訝,脫口而出。
“你怎麼知道?
”
季婈:……她不知道,隻是誤打誤撞而已。
她朝谷義平招手。
谷義平被太陽,曬得昏昏欲睡。
連日來擔驚受怕,長途跋涉的日子,讓他身心俱疲。
現在到了熟悉到地方,見到熟悉的人。
困意猶如,排山倒海般襲來。
他看到季婈叫他,勉強打起精神,挪了過去。
“師傅?
”谷義平打了個哈欠,睜着困頓的眼,疑惑的問。
季婈對谷義平道。
“你給畢五公子,報報你在礦洞中,具體看到了哪些人,他沒準認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