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接風宴
季婈原想讓巴雷給她,弄個合理的礦工身份。
沒想到巴雷竟直接給她,整了個監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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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婈有些哭笑不得。
但不用賣力氣挖礦,季婈當然樂意。
等巴雷處理好屍首,送走從附近村落,擄回來的女子。
季婈讓巴雷在屋外守着。
她換上監工的衣裳,洗幹淨臉後,拿出自制的化妝品。
描粗眉,在下巴和顴骨等地方,打上高光,眼眶暈染暗影……
等季婈走出屋子時。
她五官深邃,臉上棱角凸出。
現在哪裡還看得出,她是個姑娘?
說她不是隆哈族人,都沒有人信。
隻是年歲看着有尚小。
季婈有些擔心,因為臉嫩,讓别的監工看出破綻。
正想着,蓦然迎面走來一個監工。
這監工長得人高馬大,一臉絡腮胡子。
他一看到季婈,視線頓時黏在季婈身上。
“巴雷,這是?
”
一口純正的隆哈語。
巴雷眸色閃了閃。
“呼風,這是上面派下來的安圖。
”巴雷同樣回以隆哈語。
季安圖努力維持面上平靜,任由呼風打量。
實則心底捏了一把汗。
她忽略了一個問題。
不會隆哈語!
呼風看着季婈,微微皺眉。
這個安圖,年紀也太小了吧?
他心思微轉。
年紀這麼小,還叫安圖……
“嘶——”
莫不是安部落的酋二代,下來鍍金的?
一想到這個可能,呼風再看季婈,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谄媚。
“這位兄弟,我叫呼風。
”
季婈看呼風臉色的變幻,大概能猜出呼風在表達什麼。
但是可惱的是,她不會說隆哈語。
呼風跟季婈自我介紹時,一直微微弓着身,以示尊敬。
以期給疑似酋二代的季婈,一個好印象。
可介紹完,呼風等了半響,卻等不到‘安圖’的回應。
他微微擡頭,看向‘安圖’。
季婈皺眉,考慮要不要連呼風,也一起催眠算了?
呼風看到季婈皺眉,理都不理他。
若剛才心底還對季婈的身份,有點疑慮。
那麼現在已經笃定‘安圖’的身份,肯定比他想象的,要高貴得多!
不然能用這麼,傲慢的眼神看他?
能連話都懶得回答嗎?
這不是有恃無恐是什麼?
呼風忐忑的回憶,剛才到底有沒有,哪裡表現得不妥?
有沒有得罪了貴人?
他從頭想了好幾遍,确定自己沒有任何不妥後,心底才長長地籲出一口氣。
随即,呼風臉上的表情,更加谄媚了。
“安圖兄弟,你看你,來這我們還沒什麼表示,要不今晚我們設接風宴招待你?
”
季婈雖然不知道,呼風說的是意思?
但呼風臉上谄媚的表情,看得真真的。
季婈暗忖:呼風這麼谄媚,說的事,肯定對我有利!
若再不出聲,恐引呼風起疑呢!
想到這,季婈看向呼風,淡淡的颔首:“嗯”。
呼風見‘安圖’應了,心底頓時雀躍得,恨不得原地蹦起來。
他高興得音量都大了兩倍。
“那就這麼說定了,今晚我們和安圖兄弟,一醉方休!
”
說罷,呼風忙不疊,去喊礦區監工們,湊份子整席面!
呼風一走,季婈當即看向巴雷,問。
“剛才呼風說什麼?
”
巴雷沒想到,季婈什麼也聽不懂,竟還應下吃酒的事。
他連忙把季婈答應接風宴,和呼風腦補季婈身份的事,說了一遍。
季婈:……
她摸摸下巴。
感覺她在這礦區,要出名啊!
現在已經入了虎穴,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到這,季婈忍不住歎息一聲。
也不知道畢五和寸刀,走到哪裡了?
“嗷嗚——”
小白狼瞪着谷義平,氣呼呼!
笨蛋!
竟把主人給弄丢了!
小白狼不解氣的,一路‘嗷嗷嗷’罵罵咧咧。
谷義平很無奈。
他聽不懂小白狼說什麼呀!
谷義平極有耐心地,安撫着小白狼。
“小白,你一直叫,是餓了,還是渴了?
”
小白狼朝天翻了翻白眼。
渴你妹!
餓你妹!
滾!
“谷義平,你師父呢?
”寸刀終于追上畢五的隊伍,急切的追問。
谷義平看到寸刀,頓時面上一喜。
他将吵得他腦瓜子,嗡嗡疼的小白狼,推給寸刀,回答道。
“我師父有事離開一段時間。
”
谷義平的話剛說完,寸刀驟然攥住他的衣襟,語氣陰沉。
“你說什麼?
”
谷義平看着突然暴怒的寸刀,驚愕片刻,終于回過味來。
他怔怔的開口。
“是畢五公子說師父……”
話沒說完,寸刀倏然将谷義平丢下,大步朝畢五走去。
畢五自從看到寸刀趕回來,便知道事情瞞不住了。
還沒等寸刀開口,便直接将季婈失蹤的事,一一告知。
寸刀忍着怒意,聽完畢五所述後,如鷹般,銳利的眼,驟然看向正躺在馬車上的小順。
就是這個護衛,沒拽住季姑娘?
易容成小順的看到寸刀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後,心頭反射性咯噔一聲。
雖然不能說話不能動,可卻管不住渾身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寸刀微微擰了擰眉。
他覺得畢五沒有必要騙他。
畢五也沒有理由,對季婈不利.
隻是……
寸刀覺得疑點在小順身上。
這人在緊張什麼?
再者,小順不能說話不能動的狀态,不像病,倒像毒!
并且還是出自于季婈之手的毒!
寸刀心底焦灼。
季婈出事了!
小順肯定與季婈出事有關。
可令他頭疼的事,不能審小順。
除非他有解除小順,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藥。
寸刀嘴角的笑意微冷。
他拍拍畢五,看着小順緩緩開口。
“勞煩五公子派人,照看好小順啊,等季姑娘回來,肯定想好好感謝小順呢!
”
小順聽着寸刀這話,莫名覺得後勁一陣寒涼。
大熱天裡,竟出了一身冷汗!
畢五正為弄丢季婈的事,懊惱不已。
現在聽寸刀讓照顧好小順,他趕緊點頭。
“我肯定讓人好好照顧小順的,放心,隻是季婈……”
“我帶人去找。
”寸刀冷聲道。
畢五哪裡聽不出寸刀,聲音裡的冷意。
他不自在的摸摸鼻子,同時心底亦驚歎,季婈禦人有道。
寸刀以前也不是沒跟過他。
他也知道寸刀的本事過硬。
可寸刀在他治化呆了兩年,他卻留不住寸刀。
而寸刀去了季婈身邊,不過半年而已。
竟對季婈忠心耿耿了?
!
畢五再看一眼,跟在寸刀身後,隐隐以寸刀為首。
一起轉身沒入夜色中的四人。
這四人身輕如燕,眼泛精光,手帶薄繭。
身上皆斂着殺氣。
這四人不簡單!
畢五不用細想都知道,恐怕這四人,就是寸刀替季婈,找回來的高手!
一想到這,畢五有點酸了。
谷義平知道季婈可能出事,在看寸刀領着人,面色凝重的要離開。
他趕緊追上去。
“我也去。
”
寸刀讓白書生四人先走,他看了眼偷偷跟上來的小白,對谷義平道。
“我懷疑你師父,還在山崖下,我回去找找。
”
寸刀看谷義平和小白,不認同的神情。
他擔心他一離開,這兩個膽大包天的組合,會偷偷跟在後面。
到時候沒找到季婈,反倒把她徒弟和愛寵丢了,那就好笑了!
寸刀一改商量的語氣,變得格外強硬。
“找到礦山的事,不容遲疑,畢府可能面臨馬上抄家的風險!
”
谷義平臉色變了變,他知道若是師父一定不願意,看到畢府的人罹難。
谷義平主動拽住,氣急敗壞的小白狼,鄭重道。
“你放心去,找到師父在礦山彙合。
”
寸刀看谷義平真的聽進去了,這才放心,施展輕功,追白書生四人去。
在所有人都心急如焚,念叨着季婈去了哪裡時。
他們不知道,此時季婈正在,他們苦尋不找的目的地——礦區做監工呢!
并且這監工,還别呼風腦補過度。
給季婈安了一個高貴的身份。
此刻,礦區,接風宴準備開席。
礦區監工們,陸續到位。
巴雷帶着季婈一來。
桌面上,馬上擺上一盤盤,分量十足的雞鴨魚牛羊肉。
烈酒醇香,倒滿每一個人面前的海碗。
季婈被請到上座。
呼風熱情的指着,礦區中其他監工,跟季婈介紹。
季婈閉緊嘴巴,打定主意,今晚無論如何,也不開口說話。
她又不懂隆哈語,一說話可不露餡?
等呼風介紹完,在場的監工後,季婈裝逼的點點頭。
神态與動作,高貴又眼高于頂。
一下子震住了,礦區的監工們。
呼風激動的對着同僚們,搓手手,小聲顯擺。
“你看我說得對吧,安圖這神态,要不是背景深厚,能擺得出來嗎?
”
監工們深有同感,一時間,對季婈的恭維聲,不要錢的往外蹦。
有激進的,當即舉起酒碗,朝季婈敬酒。
季婈看着面前,裝着烈酒的海碗,眸色閃了閃。
喝酒好啊!
忙着喝酒就不用說話了!
再說把這些貨都灌罪了,不僅好套話。
明天這些王八監工起不來,還能讓礦工們放假,讓礦工們喘喘氣!
說幹就幹。
季婈端起海碗,就往嘴裡灌。
烈酒入口辛辣。
季婈舌頭剛碰到酒,馬上将酒悄悄轉移到空間裡。
等海碗裡的烈酒,都挪到空間裡後。
她放下空酒碗,臉不紅,氣不喘的繼續端起另一個海碗。
跟季婈敬酒,還沒喝完一海碗的監工:……
衆監工:……
季婈用手指敲敲桌面,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巴雷,指了一圈衆監工。
巴雷馬上會意。
對衆監工道。
“安圖兄弟說了,大家一起喝!
”
季婈馬上點頭。
衆監工一看,背景牛掰的安圖,讓他們一起喝酒,這能不喝嗎?
不能!
“喝——!
”呼風第一個舉起海碗。
季婈滿意的點點頭,捧着碗昂頭,眨眼又“幹”一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