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少心裡氣悶,還不能說出來,隻能眼睜睜地聽之任之。
藍三很坦然地點頭,讓秦将的愛将趕緊搬走箱子,免得其他人也眼紅泥燒雞和泥燒兔。
做泥燒雞和泥燒兔有點麻煩,大量制作需要花很多時間,小蘿莉就隻給留守隊員做了一份。
留守小隊搬起箱子,腳底抹油。
缷載了禮物,可以登機。
秦将燕參柳少紅肆、張廳等幾十号人乘坐EC225,其他人乘坐米直型直升機。
如果藍三不開EC225接人,運輸直升機也能一次性把人載走,就是吧,因人員較多,會很擁擠,人員需要站着。
藍三去警局前先去機場給直升機加足了油,運輸型直升機也是滿油狀态,由黑九當飛行員。
兩架直升機起飛升空,向着目的方向飛行。
冬天的傍晚天色昏暗,山區霧大,藍三黑九駕着直升機保持巡航速度飛行,僅用四十餘分鐘就抵達九稻。
藍三開着直升機先跑,停在村後的田野裡,衆人下機後就趕緊以小跑前進的速度行軍,趕去與另一支部隊彙合。
黑九則在樂家屋前的村道上降落,直升機槳葉靜止後才缷客,人員剛全部下機,也看到秦将那一支隊伍。
兩支隊伍小跑前進,在樂家北樓外集合,組成兩列,再整整齊齊地開向樂家。
樂家夫妻下午運了好幾車蘿蔔回家,五點多鐘才收工。
主廚的帥哥們把該準備的也準備齊當,五點多鐘後擺桌、燒炭盆。
兩架直升機平安着地前,樂家的火盆也燒得很旺旺的。
美少年攜同四叔四嬸和樂善小承啟,在樂家堂屋外迎接客人。
看到走得虎虎生風的秦将,晁宇博笑容溫潤:“秦老,麻煩把您臉上的笑容收一收,您這樣子跟騙小紅帽的狼外婆差不多,容易吓到小孩子。
”
滿面笑容的秦将,氣得狂瞪眼:“臭小子說得什麼話!
我琢磨着我沒得罪你吧,你怎麼就這麼見不得我好,每次見面總盡壞我形象!
”
美少年挑眉,鳳眼凜冽:“趁我一不留神就搶了我妹妹,還敢說沒得罪我?
秦老啊,要不是因為您是個正直無私、一心獻公的前輩,我早就去找您拼命了。
”
“嘿,你這小孩怎的這麼小氣,總揪着點小事不放呢,再說,我哪有搶你妹妹,你妹妹還是你妹妹呀。
”
秦将笑容加深,走到俊美少年面前,再往一站,嚴肅地整隊:“立正,向前看齊,地面上的人員向左轉,敬禮!
”
“樂先生周女士好!
”
排成長龍的兩列漢子集體舉手敬禮,異口同聲的喊。
百多号人,個個中氣十足,洪亮的聲音傳出老遠老遠。
在家的周哥李女士和曹冰月、再過去一點的程有德一家子,被洪鐘似的聲音吓震了震。
樂爸周秋鳳更是被震憾得心頭狂跳,情不自禁的挺直了腰。
“你……你們好!
”樂爸緊張得呼吸不穩,結頭打結,都變結巴了。
一群漢子咧嘴笑。
“行了行了。
你們吼這麼大聲,也不怕吓到小丫頭的父母。
”秦将也無奈,這群臭小子,吼那麼大聲,也不怕吓着人。
“不會不會,小美女膽識過人,樂先生周女士肯定也是膽識過人之輩,哪可能吓得到。
”
“虎父無犬子,小美女英勇過人,她家的大家長也必是膽大心雄之輩,哪能被吓着。
”
戰警們立即找補,一個個也放下敬禮的手,露出笑容。
秦将不跟貧嘴的漢子們扯皮,側轉身,向着面相淳樸的年青夫妻伸手:“樂老弟弟妹好,我是秦年,很早就想認識你們,苦于一直沒機會,今天終于有幸來九稻,我和衆多兄弟叨擾你們了。
”
面對大人物,樂爸更加緊張,動作僵硬地與大領導握手:“您好您好!
”
“老弟,你可别用您字,我在我家上頭還有個哥哥,你家寶貝小棉襖喊我秦二叔,你們要是不嫌棄,就喊我秦二哥。
”
秦将雙手與樂家男主握握手,又與樂家女主人握手,回頭又雙手握住樂家男主人的手,親切地看着年青的樂家夫妻:“老弟、弟妹,你們以後有空去首都,一定要抽點時間出來去我家轉轉,我家那口子也是心直口快的人,與弟妹肯定合得來。
”
“下次去首都有機會一定去叨擾秦二哥。
”周秋鳳爽快地應下。
“這就對了,還是弟妹爽快。
”秦将笑意滿眼,問:“小丫頭呢,不會是見我們來了一大群人,吓得躲起來了吧?
”
“秦老,我妹妹在後院主廚呢,您還是趕緊和帥哥們一起入座吧,再在這磨中中意下去,等會後廚該上菜了。
”
美少年可不怕秦将瞪眼,招呼着裝整齊,行令禁止,威儀滿滿地衆帥哥:“大家進屋坐,這裡北樓一樓堂屋六桌,夥房一桌,二樓客廳四桌,夥房一桌,再過去南邊棟樓一樓客廳與二樓客廳都是四桌,帥哥們随意坐。
”
“這是小丫頭家,在這裡不用拘着,自己找地方坐。
”秦将也沒磨蹭,讓一群漢子解散。
他隻把張廳拉出來,向樂家夫妻介紹。
衆戰警們也沒拘着,散開。
藍三黑九對樂家熟一些,黑九帶一些兄弟去南樓,藍三招呼一些兄弟去二樓。
柳少立馬湊近,解釋:“樂叔周嬸,這位張廳,就是以前來過梅村接手處理鬧事人員的那位張局,他升職了。
”
被柳帥哥一提醒,樂爸周秋鳳也将人對号入座,見到熟人自然激動,與張廳握手。
張廳熱絡地與樂家夫妻握手,随主人往裡走。
美少年招呼秦将、燕少等人在一樓中堂就坐。
秦将進了樂家堂屋,讓其他人先坐,他拉過樂善和小承啟,給了一個愛的摸頭殺,問兩小隻:“你們姐姐在哪,帶我去看看。
”
“樂姐姐在後院,您走這邊,從後堂的門出去就到了。
”不等樂善答話,李承啟笑着指向通向後堂的門。
“你們不用跟着了,我自己去。
”知道了方向和路徑,秦将大踏步的朝後堂走。
美少年沒和秦将,與樂叔樂嬸招呼警哥們坐。
秦将穿過後堂,打開門,就見屋後後院地坪上支着一頂頂帳篷,帳内是一排排的大竈和支架,竈上的鍋或蒸或炖,冒着濃濃的香氣,支架上的木闆上擺滿了鍋、碗、筋。
好幾個人在臨時廚房裡忙碌,小丫頭穿着一身短打,系着圍裙,站一口大鍋前操着大木鏟在炒菜。
後院的空氣都被香氣染透,門一開,濃烈的香便撲面而來。
看到忙碌的小丫頭,秦将眉開眼笑,蹭蹭就跑将過去。
跟在後面的樂善和李承啟,把門關上,也去後院幫忙。
任少毋少黎先生和蟻老岩老都看到秦将了,也沒空跟跑來後院的客人打招呼,先忙自己的事。
秦将跑進帳篷區,擠到小丫頭身邊,冷硬的臉笑得像朵太陽花:“丫頭啊,都是自己人,不用整那麼多菜的,随便炒幾個家常菜就行。
過節嘛,吃什麼不重要,跟誰一起吃才是最重要的。
”
樂韻側首,眼神幽幽:“秦二叔,您說得對,以後您要是到我家吃飯,再點菜我就當沒聽見。
”
是誰那天明裡暗裡說想吃魔芋豆腐做的菜?
又是誰拖着她唠嗑,說冬天天寒,最适合吃焖全羊,吃口羊,全身暖洋洋。
這位大佬在她回來那天提前點菜,現在又說不用那麼麻煩,哎喲,這好人壞人全由他一人做了。
這,就是人說的“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哎呀,我就随便說說,該有的謙虛還得有是不是,就算咱們叔侄關系再好,場面話也得說幾句呀。
”
秦将打哈哈,轉而吹彩虹屁:“棒還是小丫頭最棒!
小丫頭拿手術刀時那是刀鋒所向、閻王不敢擋,這抄起鍋鏟來也是舞得虎虎生風,聽聽這鍋鏟與鍋相碰的聲音多迷人呀,比音樂還動聽。
”
秦大佬果然是秦大佬,能屈能伸,黎先生瞥秦将一眼,又忙自己的活。
樂韻不想搭理秦大佬,操着鏟子炒菜。
秦将不用人陪自己說話,他從口袋裡掏出煙,溜跶溜跶到兩個穿黑色夾克的中老男士身邊,向兩位前輩敬煙。
蟻老岩老不抽煙,他們仍然接了一根煙。
秦将與兩老打了招呼,又去向黎先生、蕭、任、毋三個小青年打招呼,遞了煙後,收起煙,又回到小丫頭身邊唠嗑。
李承啟看着平日一虎臉吓得那些警督叔叔們連大氣都不敢喘的秦伯父,像隻小蜜蜂一樣圍着樂姐姐轉,就覺得很魔幻。
黑九領兄弟們在南樓入座,回北樓找到晁少,說南樓還有多少空位。
北樓一樓和二樓的堂屋都坐滿了,一樓夥房也坐滿,二樓夥房隻坐三人。
黑九招呼坐二樓夥房的兄弟去南樓的二樓坐。
樂爸周秋鳳是主人,他倆跟着侄子招呼客人,其實就是充當吉祥物。
衆戰警們也不用主人招待,自己烤火,誰想喝茶自己倒茶。
每桌都有一隻裝有茶的鴨壺,一桌放一隻裝有碗和筷、杯子的竹籃,靠門口還有幾箱椰子飲料。
戰警們沒誰去拿飲料喝,都喝茶。
品嘗過茶,更是愛上了它,人手一杯。
美少年也去南樓走了一圈,招呼過坐南樓的警哥們,與四叔四嬸、藍、黑、紅帥哥,以及早就等着的燕少柳少一起去後院廚房幫忙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