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穿成首輔的早逝童養媳

第一百二十九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将所有事情交代清楚, 徐宴又開始專心溫書做文章。既然決定下場,自然要做好充足的準備。徐宴素來自律, 學識基礎也十分紮實。這些時日雖然忙着各種事務, 卻也沒有耽擱過學業。不過離秋闱還剩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多溫習一遍書總不出錯。

  徐家一家子從國公府搬出來以後,徐宴很多事情就自如許多。

  徐宴這厮的自律不僅僅表現在學業上, 他對自身的要求也很高。蘇毓不太管他私下做事, 對他,她隻一個要求。聰慧太過可以, 但做事切莫越過了底線。

  七月份以後, 小夫妻倆都忙碌起來。徐宴忙着抓學業, 蘇毓則親自監工火鍋店的籌備工作。

  既然要開店, 蘇毓便打算會盡最大的努力把它做好。她參考了很多現代開火鍋店的模式。這也算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得利, 現代成功的經營模式獲得成功, 必然有它的道理在。蘇毓在融合了封建社會習俗的基礎上做了借鑒,盡量做到兩者之間達成一個既新穎又不顯得冒犯的平衡點。

  除了店鋪的裝修上要格外花心思,鍋子爐子碗碟等器具的設計和醬料的調制都得用心。為了能盡可能地還原現代人吃火鍋的氛圍, 她花了很多力氣去調制各種口味的醬料。

  忙起來, 日子一晃兒就過去了。天兒越來越熱, 七月中旬的時候蘇毓往宮裡遞了一次牌子。

  距離乘風被送進宮已經一個半月, 忙碌并未掩蓋住家中冷清。蘇毓嘴上從來不提, 但家裡少了那麼一個大兒子,她心裡如何就會不想念?不過如今的風聲緊得很, 她的牌子遞進宮并沒有得到應允。蘇毓在宮外等了許久, 還是關嬷嬷親自出來回的話。

  關嬷嬷這回看到蘇毓的心情與上回全然不同。自從得知蘇毓才是真金枝玉葉, 關嬷嬷便從芍藥梅香他們幾人口中探出了許多關于蘇毓的事情。關于毓丫當初受過的苦楚,他們聽了都忍不住落淚。想當初, 娘娘查小主子,本是合了眼緣想着查一下底細。誰成想這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畢恭畢敬地給蘇毓行了一禮,關嬷嬷将乘風在宮裡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給蘇毓聽。

  知道乘風在宮裡很好,蘇毓便放心了。

  于是轉身,身後一個仆從站出來。她從仆從手裡拿一本兩節指節款的手繪本和一盒點心。點心蓋子蓋得嚴實,但還能聞到裡面濃郁的奶香味兒。手繪本是蘇毓花了點時間做得童話故事和寓言故事合集,從坐月子期間便開始畫,費了不少功夫,這才裝點好。

  她一并遞給了關嬷嬷,别的多話也沒有:“嬷嬷,這個是給乘風的。”

  關嬷嬷接過來的時候瞥了一眼畫本的封頁。上面是一隻手繪的怪模怪樣小狐狸和一朵形似月季的花。不曉得是哪個寓言故事,但關嬷嬷小心翼翼地收起來:“您親手繪制的?”

  “嗯,”蘇毓點點頭,“注意讓他别賴在榻上看。”

  “奴婢省得。”

  别的話蘇毓也沒有交代的,乘風是個非常聰慧的孩子,這一點,徐宴和蘇毓都心知肚明。他的親和力和讨人喜歡的本事是與生俱來的,這也算是乘風異于别人家孩子的地方。想着,蘇毓又給了關嬷嬷一張宣傳單。孩子人就在宮中,隻是不方便見面而已。等情況穩定了總會找着機會的,蘇毓等得起:“九月初我的新店開張。若是娘娘得空,帶着乘風一并過來嘗嘗鮮兒。”

  這話,關嬷嬷自然會給帶到。

  蘇毓将東西送到便離開了。關嬷嬷将東西拿回未央宮,白皇後人就在屋裡等着。蘇毓送來的東西沒送到乘風的手裡,倒是先到白皇後手中。

  白皇後立在窗前,轉過身來,眼睛裡若隐若現泛着晶瑩的淚光:“人走了?”

  “禀娘娘,小主子剛走。”關嬷嬷是白皇後身邊伺候最久的人,最是知曉她的心。這般别扭,不過是近鄉情怯罷了。原先不知彼此身份時還能好生說說話,如今事情捅開了,娘娘心裡反倒覺得生出了沒有面目見女兒的愧疚。不管當初緣何發生這樣的事情,但說到底,還是做母親的無能。

  白皇後點點頭,走過來看關嬷嬷帶回來的東西。

  一盒點心不必多說,自然是乘風最愛的甜食。如今七月份瓜果多,蘇毓做了許多口味。白皇後打量着這造型做得頗有童趣的點心,目光又落到一旁的繪本上。蘇毓畫兒畫的好,是白皇後早就知曉的。如今這未央宮裡,還藏着不少蘇毓送來的畫作。

  翻開來看,白皇後看得很快,一面被繪本的小故事吸引一面心中又自豪,這就是她的女兒。

  “什麼時辰了?殿下人呢?”繪本講得是一個在白皇後看來略有些怪異的故事。但這個故事,卻有着令人讀下去的魔力。書寫口吻溫暖又童趣,引人深思。

  關嬷嬷瞧了一眼牆角的漏壺,“還未到時辰下學,殿下人還在南書房。”

  白皇後看完一遍,忍不住将第一則故事又再看一遍。後面厚厚的一沓子,一本總共有十則小故事。每一則都配了童趣又色彩缤紛的插畫。故事的結尾蘇毓還設了幾個小問題,問得也别出心裁,叫人看了忍不住會心一笑。但稍稍一思索,便能感覺出其用心良苦。

  白皇後歎了一口氣,翻看起後面的故事:“派人去南書房守着,下學了就立即接過來。”

  冷宮裡突然冒出來一個六歲大的皇子,雖然突兀,但不得不說出現得時機太湊巧。

  乘風的出現,對如今被禹王步步緊逼的武德帝來說,不亞于一場及時雨。禹王的長成,在朝野中漸漸嶄露頭角,終究還是威脅到武德帝的帝位。

  武德帝雖與政務上不上心,但不意味着他并非一個看重權利的帝王。

  事實上,正是因為清楚君主特權給予了他如今無所顧忌的一生榮威,他才更加容許旁人威脅他的帝位。權勢,帝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這是他身為一國之君獨有的特權。任何人,哪怕曾經最為寵愛的子嗣,隻要觊觎他的帝位,那便其心可誅,一律視作敵人。

  武德帝的意思是,開宗祠将乘風記入玉蝶之後,便當場冊立乘風為儲君。如今不管曾經乘風的生母是誰,過往機遇這一刻起一筆勾銷,他往後就是中宮嫡出的太子。

  大曆能維持如今的安穩,就是因為武德帝有一批忠心耿耿的朝臣。武德帝的這個意思一表露出來,下面人聞風而知雅意。乘風的身份确認的次日,便被送去了南書房。由太傅曹知恩,太師程森安,太保郭嘉,少師嚴中駿,少傅李安修,少保吳明濤,六位師傅同時授課。

  三公三孤親自教導,乘風的儲君之位雖未曾定下,但意思早已是不言而喻。作為即将上位的儲君,乘風如今課程規矩上極為嚴苛,一刻不可懈怠。

  如今朝野上下,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中宮。乘風的一舉一動都能引起軒然大波。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原以為是個走了狗屎運的冷宮皇子,以驚人的天賦驚掉一衆眼球。

  别說禹王一派等着抓把柄的人措手不及,就是硬着頭皮替武德帝擦屁股的内閣朝臣們也震驚不已。他們着實沒想到這個孩子如此天資聰穎,過目不忘。不僅如此,他悟性極佳,時常不出聲則以,一出聲便語出驚人。三公三孤教導之時心中就在心中感慨,這等資質的皇子沒被埋沒,是大曆皇室的運氣。

  孩子越優秀,朝野上下對武德帝避長立嫡的阻攔聲兒就越小。武德帝這段時日耳根子可算是清淨了。

  禹王一派吵得再厲害,也無法掩蓋越來越多對乘風的贊歎。這般一來,原先立場不穩的朝臣便有了别的想法。人心一散,禹王的聲勢氣焰便漸漸被打壓下去。

  且不說禹王回府又如何大發雷霆,想盡辦法阻止武德帝立儲。就說秋闱終于開考了。

  八月初,三年一度的秋試開考。這次主考官官乃當朝太傅曹知恩,聯名四位輔政大臣一并監考。開考前夕,徐宴的兩位師兄都來徐家與徐宴秉燭夜談。幾人關在書房裡,雖然不清楚聊了什麼,但兩人對徐宴的科舉似乎都十分有信心。

  蘇毓雖然早知結果,但事到臨頭還是有些擔心。劇情已經被她改的面目全非,蘇毓實在懷疑徐宴的命運是不是也随之發生改變。蘇毓沒當過送考人,但當初她高考的時候很随意,此時也不大明白别人的心情。幹巴巴地寬慰:“下場也不是一次就成,這次不成還有下次,不必太緊張。”

  “安心。”徐宴被她逗笑了,這是安撫?有這麼安撫人的麼?

  “你在家等着便是。”

  考場要用的東西他都不必蘇毓去準備,對這些事情,他向來料理得很清楚,開考當日,他自己準備好紙筆和幹糧,準備一兩件換洗的衣物便赴了考場。

  蘇毓點點頭,也沒送他去考場,把人送出府便回了。

  火鍋店籌備一切準備就緒以後,蘇毓便多出了許多閑暇。閑暇多出來,蘇毓除了給曹家提供設計稿和衣裳樣本,剩餘的時間便照看一下孩子。

  龍鳳胎已經七個月,大點兒的灼灼已經能咿咿呀呀地到處爬。

  蘇毓給小家夥的屋子鋪了厚厚的地毯,屋裡的擺設都挪空了,就讓兩孩子滿屋子爬。不過這時候也看出姐弟倆性情的不同。灼灼好動,丢在地上爬的飛快,她肢體靈活,且人鬼靈精。還不會說話,就已經會咿呀咿呀假哭騙人。方思是個懶的,除了吃就是睡。屋裡擺了冰釜,倒也不熱。他肉鼓鼓的一團窩在地上,反正就是不動彈。明明出生的時候還沒一點大,如今都比姐姐都白胖。

  不得不說,徐宴的基因是确實不錯。龍鳳胎一個比一個長得好。若說乘風是四分像母親六分像父親,那灼灼俨然就是徐宴的翻版。眼睛鼻子嘴巴,沒有哪一出不像她爹的。方思就跟哥哥姐姐不同,他既不像父親又不像母親。但他确實兄弟姐妹之中長得最出彩的一個。

  蘇毓很少抱孩子,但兩孩子一個比一個親人。灼灼隻要一聽到蘇毓的聲音,就倒騰着四肢嗖嗖地往蘇毓的跟前爬。方思這小子也親人,就是懶得動又弄不過姐姐。每次蘇毓過來抱孩子,他在蘇毓懷裡待不到一炷香,就會被姐姐給摳走。

  摳走他就閉着眼睛張嘴嚎兩聲,随便給點吃的糊弄過去便不哭了。

  “這孩子定然是幾個孩子當中最笨的,”蘇毓偶爾笑着輕點他臉頰,“真好哄。”

  照看孩子的嬷嬷是宮裡出來的,白皇後精挑細選的人。照看了孩子這麼久,比蘇毓這親娘都上心。聽蘇毓說孩子笨,她忍不住就笑着找補:“三公子并非笨,這是心寬。”

  “對,心寬體胖,”蘇毓點頭,“就他最胖。”

  嬷嬷看着方思白嫩的藕臂,确實比灼灼胖一圈,也說不出話。

  就在蘇毓憂心徐宴科舉的事兒,一輛馬車匆匆停在了徐家門前。車夫取了腳踏凳放下,蘇李氏便扶着仆從的胳膊匆匆走下來。徐家門前已經有人敲門了,門房認得蘇家的馬車。蘇李氏嫌被人扶着走得慢,甩開仆從的胳膊,牽着裙擺便火急火燎地往徐家門裡跨進去。

  “你家太太人在府中吧?”蘇李氏一臉古怪的神情,眉眼之中藏不住厭棄之色,“快點去通報,就說我找她有要事要談。”

  徐家仆從看她這神色,哪裡敢耽擱?飛快點着頭便轉身往後院去通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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