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穿成首輔的早逝童養媳

第一百一十一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他說咬脖子就咬脖子?蘇毓疼起來腦子不做主, 牙幫子咬酸了,就伸手去掐徐宴的臉。

  徐宴本就是極清隽的長相, 有骨相撐着, 腮幫子上沒多少肉。蘇毓拉扯了半天就隻是将他兩頰的肉給拉紅罷了。他膚白,一紅便特别明顯。徐宴也不在意,任由她捏着往兩邊扯。

  兩人進了産房, 立馬就有仆從端着一大碗的雞絲面送過來。送到蘇毓的手邊, 囑咐道:“主子,先用些吃食下肚。生孩子還得有力氣才能生。”

  蘇毓一覺睡到剛剛才醒, 晚膳還沒用。雞絲面端過來, 她便坐在床榻上開始吃。

  肚子疼了一會兒又不疼了, 除了身.下滑膩膩的感覺不太舒坦, 到又好似好了。蘇毓捧着雞絲面吃得歡, 倒是将一旁目不轉睛盯着她看的徐宴給看笑了。他一笑, 屋裡慌張的仆從就靜下來。徐宴咳嗽了一聲,搬來一個凳子,幹脆就坐在蘇毓的身邊看着她吃面。

  這般看着, 有仆從又端來一碗, 小聲地問他:“姑爺可也來一碗?”

  徐宴這樣一幅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模樣, 任誰也想象不到他捧着大海碗吃面的樣子。但别看徐宴長得金貴, 行迹做派上卻沒那麼多講究。仆從将雞湯面端過來, 他剛也好餓了。于是便接過來跟蘇毓一人一大海碗,就這麼對面坐着吃起來。

  定國公府這邊小夫妻倆吃面吃得歡, 白彭毅接到如月報來的信兒。當下就去命仆從牽來一匹馬, 連夜進宮給白皇後報喜去了。

  消息遞到宮中來的時候, 白皇後正因為白日裡見晉淩雲一面餘怒未消。

  彼時,她黑着一張臉立在窗前, 想着這二十五年來的種種。

  對于晉淩雲這個女兒,雖說争執多過于溫情。但白皇後自問對她的教育和愛護是從未少過的。哪怕晉淩雲犯了那麼多錯,哪怕她脾性暴虐,嚣張嬌蠻,她也一直在幫她收拾爛攤子。但晉淩雲似乎從未體會到她的良苦用心,隻會怨恨她不講情誼,頑固不化。

  傷心麼?肯定是傷心的。這麼多年,就是一條狗都養熟了,何況是當親生女兒養育了二十多年。

  “主子?”自從知曉晉淩雲是白清樂的女兒,關嬷嬷對這個總是惹自家主子生氣的公主殿下就一夜之間變成了恨。如今晉淩雲不管做什麼在關嬷嬷眼中都是錯,認錯也是錯,“您别怄氣了,不值當。”

  白皇後心裡自然明白,但明白是一回事,失望是另一回事。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白皇後深深吐出一口氣,轉身又回到書桌邊坐下。一天一夜,足夠白皇後将所有的情緒收拾幹淨。過去的賬不能不算,但算賬也要找準債主。白清歡她不會輕易放過,武德帝她也不會讓他好過。至于蘇貴妃,白皇後冷冷笑起來。

  原先她是沒想過插手儲君之事,畢竟無子何必去摻和一場紛争?但如今她忽然不這麼想了。蘇雪既然那麼喜歡争,她便跟她争到底!

  “毓娘那邊如何了?宴哥兒進京,乘風那小子也跟來了……”雖說旁人不知曉蘇毓的身份,但作為親娘,白皇後總是擔憂她的身份會被人發現,會被有心人暗害。

  “娘娘安心,小主子和姑爺身份不顯,一時半會兒沒人留意到。”芍藥鈴蘭隻能這麼勸。她們也是突然間發現自家小主子身份,倉促之下也不方便送人過去。不過正是因為蘇毓身邊沒有她們的人,徐家一家子又恰巧住進了蘇家,實在令人放不下心。

  這會兒說起蘇毓,白皇後便将晉淩雲的事情抛去腦後。蘇毓身邊總歸是要送人過去的,别的不說,就說這一家子都手無寸鐵,馬上還有兩個小的出生。就白清樂那糊塗性子,蘇家破風箱似的後宅。白皇後可不想哪日自己親親外孫莫名其妙被人給暗害了。

  “準備些人手,”四個奶嬷嬷是必須得有的,手腳麻利眼力好的侍從得有。白皇後憶起蘇家十幾年前連丢兩個子嗣,實在信不過蘇家那些仆從,“想法子送到毓娘身邊。”

  關嬷嬷省得,這些事情,她們早在白皇後提出之前就在琢磨了。

  正當一屋子人說話,外頭蹬蹬地跑進來一個小太監。小太監别的什麼也不曉得,就聽白彭毅大半夜趕過來就為了一句話,忙誠惶誠恐地将這句話遞到未央宮來。

  鈴蘭聽見動靜出去看了,須臾,她一臉喜色地匆匆進内殿。

  白皇後還在琢磨着給蘇毓身邊送醫女,想着蘇毓要生産,不管産前産後都得有人照顧。就見鈴蘭湊過來便福了福身子,打斷了殿中人說話:“主子,大喜事!咱們小主子将将發動了!”

  一聲落下,殿中都是一靜。白皇後眨了眨眼睛,刷地一下站起身:“此話當真?”

  “當真!”鈴蘭喜不自禁,想到從金陵歸京這四個月裡,可算是聽到一件叫主子高興的大喜事了。她有些激動,手攥在一起有些發顫,“傳話的小子還在殿外候着,主子可要傳他進來回話?”

  自然是傳!白皇後大喜過望,“傳!快傳!”

  小太監也不曉得這蘇家二姑奶奶生孩子跟自家娘娘有什麼幹系,此時就懵懵地進了内殿,撲通一聲跪下去。白彭毅怎麼說,他一股腦兒就學出來。反正半個字不差。

  白皇後激動得兩眼放光,但又不能太表露出來。壓抑着不敢笑,卻還是忍不住道了一句:“賞!”

  “都賞!”白皇後背過身去,“今日未央宮上下,每人都賞!”

  關嬷嬷也有些激動,立即就下去安排。

  小太監暈暈陶陶地懷抱着一個鼓鼓的荷包出了内殿,根本就不曉得自己走了什麼狗屎運。未央宮這番動靜不小,白皇後看了一眼鈴蘭,殿中的宮侍們都行了一禮退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門一關上,白皇後便壓不住嘴角笑意笑起來。她攥着手滿屋子打轉,高興之後又有些慌。雖說是發動了,孩子到底還沒生下來。自古以來啊,都是雙胎難存的。白皇後憶起蘇毓那碩大的肚子又開始擔憂了。常言道,生子如過鬼門關。生一胎尚且如此,兩胎自然更兇險。

  “是不是該宣太醫過去?”人不在身邊,越想就越怕,“這雙胎出世,怕是要毓娘半條命!”

  她慌得滿屋子打轉,蘇毓這邊優哉遊哉地吃完一碗面,不夠,還又多要了一碗。

  徐宴眼睜睜看着她兩大海碗雞絲面吃下去,有些擔憂地望向她的肚子:“這麼多吃下去,會不會腹脹?”

  蘇毓也看向自己的肚子,仔細感覺了一下,确實有點脹。

  “那怎麼辦?”徐宴坐姿筆直得像青竹,表情卻茫然疑惑的仿佛遇到世紀難題。如此端正且鄭重地提出建議道,“不如我抱你先去恭桶上坐一坐?”

  蘇毓:“……那要是孩子趁機滑入恭桶,那就好看了。”

  “……”就不能想點好的,“你撐得住麼?”

  蘇毓按了按腹部,自己也不确定。

  小夫妻倆這離譜的對話驚呆了一衆慌亂的仆從。兩個穩婆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大好意思上來趕人。徐宴這麼仙氣飄飄的一個俊美男子,看着都賞心悅目。但再賞心悅目,徐宴也是一個大男人。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自覺點自個兒出去,還在那跟孕婦扯些亂七八糟的話,當真沉着冷靜得令人發指。

  聽着他擔心孕婦吃太多生孩子半途要去上恭房的話,就令人略顯煩躁。猶猶豫豫的,一個容長臉的穩婆終于是下定決心:“姑爺,姑爺?”

  徐宴偏頭看了她一眼,無聲地詢問:“?”

  “若是無事,姑爺您且先出去可好?”穩婆被他這一眼看得老臉一紅,這年頭,皮相好,哪怕做些離譜的事情都叫人沒辦法苛責,“姑奶奶這裡耽擱不得,您坐這兒不大好,不吉利……”

  蘇毓倒是沒有什麼非得徐宴陪産的心思。陪也行,不陪也行。

  徐宴眉頭幾不可見地蹙起來,他沒有立即起身,反倒轉過頭來看向蘇毓。

  蘇毓被他這一眼看得莫名,眨了眨眼睛,無辜:“看我作甚?”

  “毓娘你要我陪你麼?”徐宴是聽說生孩子兇險的,雙胎更兇險,“徐家沒那麼多規矩,不在乎那點事。”

  “聽說有些男子見過女子生産以後就不行了,”蘇毓想了想,選擇實話實說。畢竟兩人既然走到這一步,她跟徐宴是拆不開了的。若是為了這一次同甘共苦,影響兩人往後的夫妻生活,略微有些劃不來。蘇毓覺得還是得斟酌,她上下掃了一眼徐宴,不确定地問,“宴哥兒……确定你可以麼?”

  徐宴冷不丁地被她這一開口給噎住:“……”

  穩婆仆從們也被蘇毓這麼一開腔給噎住,面面相觑的,将那點笑意憋下去。

  産房内安靜了一息,徐宴沒忍住,臉頰憋紅了。

  蘇毓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冷漠又泛着紅暈的臉看了一下,肚子又開始陣痛。這一疼起來就顧不上調.戲徐宴,她忙趕蒼蠅似的擺擺手:“走走走,出去!我自個兒生!”

  徐宴坐着沒動,蘇毓也不管他,哎喲地就叫喚起來。

  穩婆這時候也顧不上趕人了,忙指揮着仆從們端水端盆,拿毯子的,上手來擺弄蘇毓的身子。蘇毓見徐宴這厮直勾勾地盯着看,一把捧住徐宴的臉面目猙獰:“你給我别看!頭扭到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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