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版獨家在晉江文學城,多訂閱一些章節就可以看到即時更新~~林蘇葉沒有實體,飄飄忽忽的卻依然急得五内俱焚,她伸手抓男人的脖子,“薛明翊你回來,你不能不管大兒子。
”她急得回頭看年輕男人,“兒子,你快開口呀,求求你爸爸讓他救救你!
你快點開口呀――”
這是她心肝大兒子呀,考上最好的大學,做生意賺大錢,竟落得個坐十幾年牢的下場。
青年卻緩緩起身,也跟着獄警轉身離去。
林蘇葉感覺自己被劈成兩半,她急得仿佛要煙消雲散,大喊着朝離開的男人沖過去,“你回來,回來!
”
撞上他身體的那一刹那,她突然頭疼欲裂,頓時一陣天旋地轉。
“啊――”林蘇葉大汗淋漓地驚醒過來,猛得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呼吸陰冷卻新鮮的空氣,瞪大眼睛驚恐地看着四周。
鄉下陰天的夜晚無星無月,屋子裡更是漆黑不見五指,根本看不清什麼。
她有一種深陷噩夢不知身在何地的感覺,慌忙伸手摸向旁邊,待摸到一個溫軟又小小的身體以後,她愛憐地摩挲着,喜極而泣,“哎呀娘嘞,竟是做那麼一個邪性的夢,跟真過一輩子似的,可吓死我了。
”
她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被窗紙破洞鑽進來的料峭冷風吹得打了個寒戰,忙披上棉襖撫摸着胸口讓咚咚的心跳平緩下來。
她生于1950年正月十六,沒有讀過書,頂多小時候跟着奶奶描花樣子聽故事看社戲,大了以後看過樣闆戲、革命電影,要說見世面那真的沒有。
可她卻突然做了一個非常真切的夢,真切的程度就跟自己在裡面過了一輩子似的,不但事情記得清清楚楚,感受也真真切切。
一開始她感覺是做夢,堂妹來找她說聽人講姐夫在外面有個相好的,還總給那個女人彙錢。
林蘇葉并不信,自己男人是個跟領導和親爹媽都沒什麼話說的悶葫蘆,他能在外面有個相好的?
薛明翊又高又俊,第一眼很招女人稀罕,可他為人又冷又悶,從不和人閑聊,尤其那雙黑黢黢的眼眸看人的時候跟刀子一樣冷飕飕的,村裡大姑娘小媳婦的都不怎麼敢跟他說話。
她和薛明翊結婚八年,也就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勇敢了一把,後來每回家探親就會悶頭幹活從不閑聊,她和他也沒有什麼話說。
她很難想象他會有别的相好。
堂妹說多了林蘇葉就犯嘀咕,打算去部隊問個清楚,誰知道路上失足落水淹死了。
死的時候她突然聽見一個類似廣播裡的渾厚男聲說:可悲可歎,正是因為這個女人的死亡,拉開了一個家庭的悲劇序幕。
通過男人的介紹,她知道這是一個電視劇,而他是旁白,她了解到很多自己從沒見過的東西。
她變成一個透明人,跟孩子身邊,可他們卻看不見她也聽不見她。
那時候薛明翊剛好換防去了西南軍區,幾年不能回家。
自衛戰以後他回到老家,把家搬到城裡去,那個女人做了他們鄰居。
而薛明翊工作很忙,沒時間管家裡,隻大把給老人和孩子錢,那個女人生活緊張也會借一些養家。
女人原本是他戰友的妻子,看起來是個很善良溫和的人,和薛奶奶關系好,也幫忙照顧孩子,兩家好似一家。
後來女人托人試探,想撮合她和薛明翊,薛明翊拒絕了,她便嫁給他另外一個戰友。
婚後,她依然和薛家保持很親密的關系。
薛明翊工作真的很忙,他原本就是部隊骨幹,後來接連升職,還要執行秘密任務,經常不在家。
家裡三個孩子就跟着奶奶。
林蘇葉眼睜睜看着倆兒子被奶奶慣得不像話,大兒子不愛和人打交道,隻喜歡看書、投機倒把賺錢,二兒子就喜歡學哥們兒義氣,跟一幫三教九流混一起。
奶奶偏愛倆孫子,對孫女沒什麼關愛,倆兒子卻對妹妹寵得沒原則,導緻小女兒任性跋扈,不服管教,愛上二哥的一個痞子哥們兒。
那個青年大她十歲,一身痞氣,講究什麼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對小女兒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導緻她屢次崩潰,最後精神失常。
大兒子讨厭那個女人和她的兒女,而小兒子為人仗義,又喜歡逞英雄之氣,總護着那女人的女兒,大兒子就和弟弟漸行漸遠。
通過旁白的介紹,林蘇葉知道那女人的女兒就是這個電視劇裡的女主,男主是一個吊兒郎當的高幹子弟。
這個故事講的是男主少年時候叛逆、痞氣,後來對女主一見鐘情,各種強取豪奪,分分合合,在女主善良堅強的感化下漸漸改變惡劣性格,浪子回頭,在新時代的浪潮中創業奮鬥,幾經悲歡離合,最後大團圓的故事。
夢裡有很多很多事情,那個女人創業、男女主讀書、愛恨糾葛、創業等等,林蘇葉卻懶得去想,她隻想關于自己孩子們的地方。
旁白說她的兩個兒子一個是反派,一個是炮灰男配。
因為女主和男主的拖累,害得她小兒子慘死,大兒子懷恨在心,設計了一系列的報複計劃,卻在差點殺死男女主的時候因為妹妹的出現及時收手。
他不能傷害自己的親妹妹,最後卻锒铛入獄。
渾厚磁性的旁白:他極其聰明,若是走正道必然大有可為,可惜人生沒有回頭路,好在他還良知未泯,不會傷害自己的血親妹妹。
可惜開弓沒有回頭箭,命運不能再回頭,他們的結局注定,誰也不能逆天改命。
當時林蘇葉破口大罵:“狗屁,我的孩子不會這樣的。
”
可不管她怎麼罵,沒人回應她,她就那麼飄飄蕩蕩跟着裡面的人走了二十年。
想到這裡林蘇葉更睡不着,以她的見識根本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一個噩夢吧?
她還好好的活在家裡,女兒小丢丢的才三歲,夢裡那些狗屁倒竈都是假的。
可……萬一是真的嗎?
畢竟她夢見的那麼真實,真在裡面過了一輩子似的。
林蘇葉腦子裡不由自主地就代入了那道渾厚磁性的男聲:這是一個平常的日子,誰也想不到會發生什麼,這個漂亮的鄉下婦女也不知道自己數日後就落水而亡。
這是既定的宿命,劇中的人物是無法逃脫的。
那渾厚的聲音帶着魔力,讓林蘇葉打了個冷戰。
胡說八道,什麼既定的宿命不能逃脫?
宿命是個什麼鬼東西,她的三個孩子好得很!
她回憶了一下,夢裡說偉人會去世、運動結束、恢複高考、知青回城、改革開放、進城打工……這些她根本不懂,都是那個男聲說的,這些至少得明年才能驗證。
眼下的話……
林蘇葉心頭一動,夢裡說薛明翊最近陸空聯合演習,他拿了團體第一、個人第一,得了一大筆獎金。
如果這事兒是真的,那……就說明她的夢都是真的。
想到這筆錢林蘇葉不淡定了,這錢後來被那個女人借走了!
現在自己和孩子還活得好好的,不管夢是不是真的,自家的錢不能被别人“借走”!
夢裡那個女人和她丈夫借走那麼多錢,一分也沒還過。
薛明翊個木頭,居然也不知道要回來。
他就知道忙自己的工作,把孩子交給老人管,讓老人把三個孩子都養歪了。
氣死她了!
管他電話多貴,這就去大隊部打電話罵他!
某大軍區x省軍區x軍部。
首長們正在開會,與會計臆想的彬彬有禮和氣讨論不一樣,軍部和大隊部一樣煙熏火燎,甚至臭腳丫子味兒都差不多,幾個男人說着說着就開始拍桌子對吼。
這一次野外訓練是陸空兩部分聯合組織的,薛明翊等幾個優秀的團、營幹部被挑選加入□□隊列,要求更強度訓練,适應更複雜更多變作戰環境。
薛明翊的直屬師長滿臉帶笑,旱煙卷燒着手指頭都沒感覺,他跟鄰座的師長豎起大拇指,得意道:“這一次野營訓練薛明翊可真是這個!
我瞅着你家那個褲子都沒了?
”
跳傘以後誰也不知道落在什麼地方,可能是密林,也可能是沒有路的荊棘叢,反正身無長物各人自求多福。
到最後很多人身上連遮羞的衣服都沒了,可人家薛明翊依然闆闆正正随時都能拉出去拍結婚照一樣。
瞧,優秀是一方面,能體面優雅的優秀,那就更了不起啦。
老領導甚是欣慰。
他說着就又去掏鄰座的煙絲,卻被對方摁住了,大手往褲兜裡使勁揣了揣,不肯分享那夠勁兒的煙絲。
你顯擺就顯擺,還抽着我的煙跟我顯擺!
美的你呢!
“老陸你得意吧,我瞅着空軍司令部看上你寶貝疙瘩了。
”
陸師長濃眉豎起來,“那不成!
我還等他接班呢!
”
這時候通訊兵進來跟薛明翊耳語兩句說家裡來電話。
他聞言便和旁邊人說一聲然後去了通訊室。
讓總機一級級轉接的時候薛明翊還有些納悶,家裡到底什麼事兒居然會給自己打電話。
這年頭發電報都容易吓到家裡人,會覺得是不是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兒,若是普通人家打電話那跟天塌了差不多。
薛明翊向來冷靜沉着,天大的事兒也不見半點慌亂,就去年初他爹病重家裡也是寫信說的,最後時刻才發了個電報讓他回家見最後一面,所以今兒打電話就有點奇怪。
他身材高大,眉眼冷峻,過于淩厲的氣勢會讓人忽略他英俊的容貌,讓對面的通訊女兵都不敢偷摸打量太久。
等了好一會兒電話終于接通,對面有人拿起電話,一個男人喂喂兩下又叫“明翊媳婦,電話通了。
”
薛明翊:“?
”
媳婦兒居然給他打電話,是有什麼急事兒?
他握着話筒,下意識放軟語調:“喂,是我。
”
他自以為語氣溫和,卻把對面女兵吓得一個激靈,我的媽呀,薛團還真是吓人,跟自己媳婦兒通電話都這樣冷言冷語的,看起來夫妻感情不大好?
對面林蘇葉兩隻手用力地攢着話筒,跟舉着炸/藥包一樣緊張,自己想的熱血沸騰是一回事,要罵人就是另一回事。
她不敢罵薛明翊!
她沒膽兒。
對面的薛明翊靜靜地等她開口。
林蘇葉試探道:“喂?
”
聲音太小,幾經周轉,到薛明翊那裡幾乎聽不見。
他偵查兵出身,五感格外敏銳,到底是聽見了,“是我,什麼事兒?
”
林蘇葉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
她想打電話想求證夢的真假,想問問他是不是剛陸空聯合演習,他拿了第一得了一筆獎金。
這會兒被薛明翊冷淡的腔調凍得一個激靈,瞬間回過神來,她不能這麼問,這麼問那不是壞事兒嗎?
要薛明翊問她你怎麼知道的?
她咋回答?
薛明翊沒等到她的回話,微微蹙眉,“嗯?
”
林蘇葉脫口道:“當初結婚,你許我的彩禮啥時候給?
”
薛明翊微微挑眉:“你要什麼?
”
當初結婚時間比較倉促,薛明翊說三轉一響隻能給她準備一樣,讓她挑,她當時害羞說不需要。
因為鄉下結婚有個十塊彩禮再給做兩身衣服就不錯,很少再準備其他的,三轉一響那是城裡人的講究,鄉下人沒那個檔次。
薛明翊當初沒來得及買,後來陸續給家裡添置鐘表、自行車,收音機要廢電池,家裡沒通電,林蘇葉不肯要。
林蘇葉:“縫紉機。
”
她怕薛明翊嫌棄她無理取鬧,“現在結婚的年輕人都要縫紉機。
做衣服不用手縫,省事,還快,我也要!
”
對面沒有立刻回應,林蘇葉怕他不答應,還想說點什麼,卻突然聽他低沉磁性的聲音透過電話線傳入耳中:“好,給你買。
”
林蘇葉睇了面色陰晴不定的楊翠花一眼,整理好衣服出去找主任做主。
主任也為難,一塊錢搞不定?
這時候一塊錢真的不少,去醫院挂個号五分錢,看個病加上拿藥頂多兩毛錢。
除非骨折厲害需要打鋼釘住院的,一般骨折骨裂頂多就是打夾闆石膏之類的,拿點藥回去養,也不需要多少錢。
林蘇葉還能走,肯定不是骨折,年輕人摔一下哪那麼容易骨折?
張蜜蜜之前看楊翠花說林蘇葉壞話,有點為林蘇葉不平,還想維護一二,現在看林蘇葉撒潑訛楊翠花,又覺得林蘇葉過分,甚至看到潑辣的楊翠花居然對林蘇葉心軟,她又說不出的滋味。
她一邊想和林蘇葉好,一邊不受控制的嫉妒,“蘇葉,你傷得也沒那麼厲害,要不算……”
林蘇葉白了她一眼,“你算老幾?
你替我做主?
”
張蜜蜜被噎得往後退了一下,實在是沒臉。
楊翠花咬牙狠心地說:“好了,我給你五塊!
”
她原本想說兩塊,隻是想到雪白嬌嫩的皮膚上那一塊青紫,她覺得兩塊錢不行,還是狠狠心給五塊吧。
一次性了斷。
她公爹是本村生産隊長,家境原本就好,她來縣供銷社當營業員還倒賣點什麼,男人在村裡拿滿工分,家裡過得挺寬裕。
五塊錢,她出得起。
她讓主任和張蜜蜜作證,五塊錢兩清,不許林蘇葉再糾纏。
主任驚呆了,五塊?
這楊翠花在縣供銷社做營業員,一個月也就三十塊工資呢,一下子給五塊?
張蜜蜜愕然地看着楊翠花,不可遏制地冒酸水,“蘇葉,你這……可賺大了。
”
林蘇葉冷冷道:“那你也讓她推一把啊。
”
張蜜蜜心道,我這麼摔一下,半點青也不待有的,一分錢也賺不到。
楊翠花卻想我要是推了别人,我頂多給五分。
林蘇葉知道自己的身體,看着吓人其實好得很快。
這可能是身體的自我保護吧,雖然過于脆弱,愈合力卻極強。
也不怪楊翠花害怕,薛明翊那樣的硬漢當初都驚得變了臉色。
說句笑話,她生了個訛人的身子。
但是林蘇葉不想太容易放過楊翠花,誰讓她嘴賤!
她愁眉苦臉的,“給錢有啥用,我路上錢票都沒偷了,飯都沒得吃。
你給我三塊錢,再給我五斤糧票。
”
張蜜蜜覺得林蘇葉太作了!
黑市上一斤糧票至少一塊錢!
還得擔風險!
你張口就是五斤,這不等于要人家楊翠花八塊錢嗎?
主任沒說話,他知道楊翠花富裕,她靠着供銷社的工作沒少倒賣糧票、吃食,他也得好處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楊翠花一咬牙:“五塊錢給你,五斤糧票我沒有,不過我剛買了兩斤粉條,分你一斤。
”
林蘇葉:“行!
你看,我是個很爽快的人。
”
楊翠花:“……”爽快你大爺!
林蘇葉把東西都裝進自己挎包裡,然後拿錢買字典。
楊翠花忍不住又嘴了一句,“你大字不識一個,你買什麼字典?
”
林蘇葉涼涼地瞥了她一眼,“我三個孩子讀書呢。
”
她也不懂買啥樣的,不過之前聽顧孟昭說過,就要最大個兒的,内容最全,漢語字典、詞典,英漢對照的,都得來一本。
一共15.85元,林蘇葉豪爽地付了錢。
楊翠花忍不住又嘴她:“敗家娘們,買這麼多你想放茅房裡擦屁股吧?
”
林蘇葉眼神不善地盯着她,“楊翠花,你給我字典賠不是。
要不我還得讓你賠五塊錢!
”
楊翠花很想嘴硬,卻腦子一抽,能屈能伸地給字典道了歉。
林蘇葉哼了一聲,翻開硬封面給楊翠花看扉頁印着的大首長語錄,“看見了?
你還敢亂說?
”
楊翠花上過小學,識字不少,這一看驚出一身冷汗。
要是林蘇葉整她,别說五塊,五十塊她也得給,就為這句話她就得被鬥,甚至丢工作。
林蘇葉:“麻煩你以後把嘴巴管管好,不許再造謠我們家明翊。
”
薛明翊是她男人,她都沒叫過明翊,她們倒是在這裡叫得歡兒。
哼!
楊翠花忙點頭,“知道了。
”
她和林蘇葉沒啥大過節,有些後悔隻為痛快嘴得罪人,這會兒看林蘇葉沒有得理不饒人,還點自己亂說話的毛病,她有點感激,人家林蘇葉不是壞女人。
看楊翠花對林蘇葉這麼服從,張蜜蜜更不是個滋味。
她問道:“蘇葉,你不是錢票被偷了嗎?
”
被偷了還買16塊錢的字典?
她在村裡累死累活一年到頭能拿五十塊現錢頂天了。
林蘇葉斜了她一眼,“你偷的?
”
張蜜蜜氣得臉都黑了,“你咋污蔑人?
”
林蘇葉:“我錢分開放的,被偷了大半。
哎,都怪我,帶錢帶多了。
”
張蜜蜜:“……”你顯擺個屁!
林蘇葉買了字典,用挎包裝着,這挎包是薛明翊拿回來的軍挎包,倆孩子一直想要,她都沒給,怕他們禍禍了。
三本大字典加上粉條,林蘇葉背得有點吃力。
主任見狀,就示意楊翠花:“行啦,你今兒早點下班,把人家送送回去,别路上出點啥事到時候又賴你。
”
楊翠花忙給主任鞠躬,招呼張蜜蜜趕緊回家。
張蜜蜜是特意來托她買東西的。
張蜜蜜看着楊翠花狗腿地服侍林蘇葉,心裡酸溜溜的,卻也隻得跟上。
林蘇葉故意埋怨,“我帶了錢和票要去部隊的,現在隻能回家了。
”
想到林蘇葉可能被薛明翊抛棄,張蜜蜜又替她難過,“你真聽林婉麗的要去部隊鬧?
”
林蘇葉:“她和你說什麼了?
”
張蜜蜜搖頭,“沒。
”
林蘇葉冷笑。
楊翠花:“你們說什麼?
”
林蘇葉:“跟你沒關系。
”
楊翠花:“我已經賠錢賠禮了。
”
林蘇葉:“在我淤青退光之前,我不能完全原諒你。
”
楊翠花來氣:“潑婦!
真能作!
”
嘴上這樣罵着,卻小心翼翼地扶林蘇葉上車,讓熟人給讓座位,還主動給林蘇葉買車票。
五塊錢都出了,不差這兩毛錢。
林蘇葉把兩毛錢給她,“五塊錢是你應該賠我的,車錢不用你出。
”
楊翠花懶得和林蘇葉争辯,直接揣起來。
張蜜蜜看林蘇葉使喚楊翠花,而楊翠花一副抗拒卻又順從的樣子,酸楚又嫉妒。
她覺得自己才是林蘇葉的好姐妹,就算鬧過矛盾,在林蘇葉心裡也應該和别人不同才對。
可林蘇葉全程都沒怎麼搭理她,讓她心裡很難受。
她難受就想引起林蘇葉的注意,“蘇葉,我買了布要做衣服,你能用縫紉機幫我做嗎?
”
林蘇葉:“你給錢有啥不能的?
”
白做可不行。
現在供銷社也有縫紉機合作組,做褂子七毛左右,褲子側挖袋側開門的五毛。
張蜜蜜就說回頭去找她。
到大楊灣下車,日頭還老高,楊翠花說去借自行車送林蘇葉回家。
林蘇葉:“你先去學校幫我悄悄看看薛磅礴有沒有逃學,上課有沒有睡覺。
”
楊翠花:“…………”你把我當老媽子使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