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闆着臉,聲音少見的嚴厲。
“你在說剛才那些話的時候有想過我們這些人嗎?
小神醫是我們請來的,如果她是導緻你爺爺病逝的兇手,那我們這些人是什麼,她的幫兇嗎?
你爺爺已經被你氣死了,你還想毀掉他這麼多年的心血和基業嗎?
左文月,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懂事?
”
他話語中透出的信息讓左文月臉色大變。
“你騙人,我爺爺才不是被我氣死的!
”
“你爺爺見到你之前身體确實已經不如以前了,但他扛到小神醫出現是完全沒問題的,是你用你的一言一行擠垮了你爺爺,這些事原本我是不準備跟你說的,可你實在太讓人失望了!
”
現在的左文月根本就聽不進去身邊人的勸解。
她打從心底的認為大領導的離開就是姜甜甜造成的。
如今聽到大領導秘書這麼一說,她心底的怒火猶如火苗般徹底被點燃了。
“這些話都是姜甜甜說的對不對?
”
“我就知道她沒安好心,沒想到她在這裡等着我了!
”
“她就是看我不順眼,想要找借口和理由毀了我,但我沒想到你們也會相信她的鬼話,如果她真這麼有能耐,她倒是把我爺爺給醫活……”
“啪!
”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左文月捂着臉不可置信的望着大領導秘書:“你敢打我?
”
“我要再不打你,你爺爺的清譽就要被你毀之殆盡,左文月,沒有了你爺爺,你什麼都不是,這樣的你憑什麼去嫉妒和瞧不起小神醫,這些天她在綁匪手上艱難求生,如今好不容易逃脫他們的魔掌,她顧不上洗漱和休整就連夜帶着昏迷的顧南城趕了回來,隻為見你爺爺最後一面,可你呢?
你都做了些什麼?
”
大領導臨死前再三叮囑,他死以後千萬不要看在他的面子上給左文月開任何方便之門,更不要因為他們是他的後代而包庇他們任何沒底線的違法亂紀活動。
作為大領導身邊最親近的人,秘書心裡明白,大領導嘴上這麼說,但他心裡是放不下左父和左文月的,隻是他老人家一貫行事磊落且無私心。
即便心裡再放不下左文月他們,他也說不出讓他們為她罔顧王法的叮囑。
“月月,如果你再胡鬧,我隻能押你去關禁閉,你什麼時候覺悟,我再什麼時候放你出來,到時候錯過你爺爺的葬禮,你可别再心底怨我!
”
秘書不想看到左文月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偏。
他隻好态度強硬起來。
隻有讓左文月怕了他,她才不敢再亂來。
他的話确實在很大程度上震懾到了左文月,讓左文月不敢再胡鬧,但她眼裡的不服和怨恨非常的明顯。
李銘學看到這一幕心裡直搖頭。
見左文月不再胡鬧,秘書這才重新回到李銘學他們身邊。
“李老,你看月月這事……”
“現在不管我們說什麼做什麼,她都不會領情,甚至還會因此怨上我們,不然,你以為她爺爺為什麼直到死都沒有對她采用任何的手段?
”
“可我們也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她錯下去呀?
”
秘書頓了下,“要不讓您家的思禅來勸勸她?
”
“别打我們家思禅的主意,不然,她媽媽會找你拼命的。
”
說完,李銘學就走了。
他好不容易才把李思禅送走。
沒個三五年,李思禅别想再回南城,這也是她爸媽強烈要求的。
雖然他們不舍得女兒,可他們更不想看到女兒留在南城一步步的走向錯誤的深淵,隻有讓她遠離南城的人和事,她才有可能得到重生,這是他們愛女兒的方式。
當初大領導也想将左文月送走,讓她去外地多看多經曆,别一門心思紮在她的小情小愛上面,但一口就被左父左母以舍不得女兒吃苦受罪給拒絕了。
大領導沒轍。
隻好由他們去。
中間倒不是沒有人來向他提親,但都被他拒絕了。
他不認為左文月現在的狀态适合嫁人。
左文月自己也沒想過要重新開始。
李銘學走後,秘書身邊的人拉着他低聲道:“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不知道思禅小姐和姜二少的婚事就是大小姐給攪黃的嗎?
李老嘴上不說,心裡終究是不高興的,何況,送思禅小姐離開就是她爸媽強烈要求的,為的就是不讓思禅小姐和大小姐攪合到一起,你竟然還想讓思禅想回來……難怪李老說思禅小姐的媽媽要找你拼命!
”
“我聽說李夫人當初知道大小姐攪黃了思禅小姐和姜二少的婚事後跑到左家指着大小姐爸媽的鼻子臭罵一通?
”
“就算是現在,他們撞見也會陰陽怪氣的譏諷兩句,可見他們對大小姐攪黃思禅小姐的婚事有多麼不滿!
”
“換做是我,我也會很不爽!
”
……
“好了,都别說了!
”
眼瞧着身邊的同事越聊越熱火,秘書連忙出聲制止他們。
這些日子左文月沒少聽見周圍的人議論她。
一開始她還會感到委屈,當初她明明是為了李思禅才挺身而出的,她不明白為什麼最後都變成她的錯了,一個個全都怨她讨厭她指責她,就連李思禅也在事發後對她心存芥蒂?
或許她當時選擇的方法錯了,可她的心是好的不是嗎?
慢慢的她找到了答案。
她沒有錯,李思禅也沒有錯,錯的是姜甜甜。
是她沒有盡到一個朋友的責任也沒能當好她這個媒人,是她的漠視讓這些事由小變大,最後發展到了一個不可挽回的結果,但凡她能對她們多盡心一些,她們都不可能變成現在這樣子。
她恨姜甜甜。
姜甜甜越是冷漠無視她,她就越發的恨她。
明明當初是她先向自己抛來的橄榄枝,可最後她卻把這一切都忘了,隻留下她背負過往的所有過去,明明她輕而易舉就能化解這一切,可她卻什麼都沒有做,任由着她們在愛恨裡掙紮。
明明醫者仁心。
可左文月卻覺得姜甜甜有着一顆世界上最冷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