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蒙眸光一黯,低頭看向手中的早餐。
雲妙音眉頭一擰,剛想将青鳥叫住,卻聽那大夫在一旁道:“幾位英雄,你們剛剛說事情處理完了,是後面官府不會找你們麻煩了嗎?”
“恩。”晏季點點頭,“無限天和官府都會被徹查,以後,你們再也不需要躲了。”
“這是真的?”大夫一聽,激動地幾乎要跪在地上,“英雄,果然是英雄啊!”
雲妙音一愣,趕緊一把将他拉住:“大夫快請起,這件事上,如果真的要算的話,你是第一個英雄。”
“我怎麼能是……”大夫說着還想跪下感謝,然後,他就看到了晏季那朝着雲妙音的手淡淡一瞥的視線。
大夫一怔,趕緊站直身,還往後退了幾步,避免雲妙音來扶。
雲妙音伸出的手将這樣僵在空中,腫麼回事這是?
視線一瞥,觸及到晏季收回去的雙眼,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
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這個家夥還行不行了,連個老伯的醋都吃!
“總之,多謝你們了。”大夫站定後,還是給大家鞠了個躬。
萬毒聖人擺了擺手:“哎呦,大家都是行醫的,整那麼客氣幹嘛?有這個空,還不如準備點好酒好菜,咱們好好慶祝一番,正好,也算給我們送行了。”
“你們要走?”大夫一愣,明顯覺得太過突然。
“恩,我們還有事要做,這次也隻是路過此地而已。”雲妙音随即接道,對于即将上萬衆山這件事,她想了想,還是沒有說。
大夫微微點了點頭,但看了一眼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咬了咬牙還是看向萬毒聖人道:“我知道離别是早晚的事,不過,我覺得這兩天,你家閨女和阿成好像有點意思,你看昨晚你家閨女忙活一晚上,阿成就陪了一晚上,這會兒還這麼貼心做飯,我覺得你們若是就這樣走了,說不定耽誤一場大好的姻緣啊。”
此話一出,所有人均是一愣。
柴蒙的早餐更是“啪”地掉在了地上。
雲妙音一個頭兩個大,這古代人都怎麼回事啊!
善于當媒婆就算了,還亂點鴛鴦譜!
氣氛無比尴尬,作為“母親”的斬月終是輕咳一聲:“這位大哥,我女兒還小,暫時先不考慮這些。”
“哎呦,早晚都要考慮的事,既然郎有情妹有意,為何不就此成全了?”大夫還是不死心,甚至開始幫人自賣自誇了起來,“你别看阿成家裡就一個人,但他可是遠近聞名的有學問之人,這幾年一直都在準備科舉考試,說不定今年就能中個狀元什麼的呢,實在不行,舉人也一定不在話下,一定可以讓你閨女過上好日子的。”
“不是,我女兒她……”
“爹,娘,我累了,有我的屋子嗎?”斬月還想多說,卻聽一旁柴蒙忽然低聲道。
大夫一聽這話,趕緊一拍腦袋:“哎呦,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你看你們都一晚上沒休息了,快進去歇着,這件事下次再說。”
說着,對着那邊喊道:“阿牛,你帶這位英雄去準備好的屋子。”
“多謝。”柴蒙朝着大夫點了點頭,随即跟着阿牛而去。
其他幾個人也對視一眼,随後走進。
雲妙音看着地上的早餐,終是彎下腰撿了起來。
而後,一雙大眼睛閃着精光。
“怎麼,想出手相助了?”一旁,晏季看出雲妙音心思,輕笑道。
雲妙音點了點頭:“恩,因為我曾經因為水若茗難受過那麼久,我不想柴蒙和青鳥再走我的老路。”
這話一出,晏季的笑頓時僵在了臉上。
原本不想攙和進别人感情事中的他,神色也忽然凝重了下來,甚至不知為何,心裡還隐隐泛起許多抽痛。
因為差一點,他也和此生唯一的摯愛錯過。
想到此,他一把拉住雲妙音的手:“不止是你難受,不止是你的老路,是我們的。”
雲妙音沒想到這件事讓他如此在意,當即笑了笑道:“恩,是我們的,所以,我們才要幫他們呀。”
“好。”晏季神情嚴肅,“聽夫人的。”
柴蒙的房間與青鳥相鄰,此時的他安頓好一切後,在房間内拼命踱着步,腦子裡不停回想着那大夫的話,以及進院時看到的場景。
他不信青鳥這麼快就會喜歡上别人,可是,為什麼她沒有拒絕呢?
而且,以往看到自己回來,都會很興奮地跑過來。
這一次,卻那麼冷淡。
就算是假裝的兄妹,也不應如此。
他越想越覺得坐立難安,多少次想走出去問一下青鳥,卻還是在門口停住。
他這個笨嘴,從來都是讓青鳥越來越生氣,要怎麼說才好呢!
正糾結着,卻聽門口忽然傳來幾聲叩門聲。
柴蒙微微一怔,趕緊快步走過去,将門打開。
卻不料,門外站着的卻是之前那位叫阿成的男子。
他手中端着一碗紅棗粥,看到門打開立即道:“這位大哥,我有事和你請教一下,可以進去嗎?”
“找我?”柴蒙的眼中劃過一絲疑慮,但還是讓開了路,“先請進吧。”
阿成點了點頭,随即走進,接着便開門見山道:“是這樣,我剛剛為青鳥姑娘熬完粥,便聽大叔說你們要走了,在此之前,我有件事,想請大哥給我個建議。”
“讓我給建議?為何是我?”柴蒙越發疑惑,他與這個阿成隻在藥鋪外匆匆見過一面,應該并不算有什麼交情。
見他對自己略有防備,阿成倒不介意,反而笑了笑解釋道:“因為昨晚大家一夜沒睡,現在都已經休息下了,隻有你這屋子有腳步聲,所以,我想着反正你也是青鳥的二哥,關于她的事,和你說一下也無妨。”
聽到青鳥二字,柴蒙那方才還高速運轉的大腦頓時停下,趕緊急急問道:“你說這件事,與青鳥有關?”
阿成微微一笑:“對,我覺得青鳥姑娘善良可愛,有情有義,很是欣賞,所以,我準備對她告白,讓她留下。”
聽到這話,柴蒙的身子頓時徹底僵住:“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