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3094章 臨時調兵
陸定遠垂眸,與夏黎望向他的眸子四目相對,眼神灼灼。
他硬着頭皮,語氣十分斬釘截鐵地道:“不會,我心有牽挂。”
夏黎根本不給陸定遠面子,直接翻了個大白眼直接拆穿,聲音裡帶着說不出的嫌棄。
“你可拉倒吧!
你隻有嘴上說的好聽,也沒見你在要塞保衛戰的時候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退縮。”
當時陸定遠都已經帶人在要塞裡挖了地道,還讓人把她送出地道,自己帶着人守要塞。
如果真的顧及自己的性命,實際上他們那一要塞的人都能活。
隻不過,最後那場戰争要打多久,之後華夏這邊又要多犧牲多少才能扳回一局,就不好說了。
被毫不客氣拆穿的陸定遠:……
陸定遠想擰自家媳婦兒的臉,又怕媳婦兒炸毛。
他眼神十分認真地和夏黎對視,眼神誠摯的好像在許下諾言,語氣堅定地保證道:“放心,以後不會了,我絕對會保護好我這條命,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世界上。”
就如他嶽母說的那樣,他必須好好保護他這一條命,否則如果哪天他嶽父嶽母都沒了,他也不在,把這禍害一個人留在世界上,他都不敢想她到底能放飛自我成什麼樣。
夏黎:……?她聽着這狗男人說的是一句好話,但她怎麼就莫名其妙覺得他說的不是一句好話呢?
大概是今天還沒洗頭的原因,百會穴好癢,好想找個下巴撞一撞。
與此同時,西南軍區家屬院。
一間面積不小的書房内,家具十分具有這個年代的特色,木質刷黃漆,屋子裡所有的擺設都被人整理得闆闆正正,妥妥當當。
頂棚上像是個鐵碗扣着個燈泡的頂燈,此時向下散發着淡淡的黃色光輝,把整個屋子都籠罩其中,卻因為為了省電,瓦數不夠,屋子裡的光線有些昏暗。
任軍長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低垂着眉眼,用一方手帕細細地擦拭他手中的黑色勃朗甯。
書桌正前方,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封正面書寫着“愛妻親啟”的牛皮紙信封。
此時他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都十分平靜。
手中的這把勃朗甯跟了他37年,是早年在戰場上從米國人那裡繳獲回來的戰利品。
整整37年……
37年前曾經跟他肩并肩作戰的戰友已經全部逝去,就連唯一一起跟他存活下來的趙大力都在前不久,因為當年那件事兒付出了代價,依舊還陪着他的就隻剩下老妻和這把勃朗甯。
今早他已經和新任的軍長全部将工作交接完成,徹底卸下他幾十年軍旅生活所得的一切榮譽。
他不再是一個軍長。
調查組背地裡還在調查,能不能查到他身上,他不清楚,但他心裡總有些過不去那道坎。
兄弟們都死了,唯有他一人活在這世界上,将曾經的錯誤全部掩蓋。
如今,哪怕他離開這個人世,給所有兄弟們一個交代,也給所有的事畫上一個句号,華夏也不會出現一名畏罪自殺的軍長。
隻要不是死在那個職位上,就不會辱沒大家幾十年積攢下來的功績,更不會給大家為華夏脫離世界各國壓迫,成功建國而付出的努力。
屆時,調查組不會再繼續進行調查。
老妻也可以選擇光明正大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報告!”
門口突然傳來任軍長曾經警衛員的聲音。
任軍長皺眉,不太清楚這大半夜的,為什麼突然有人來找。
他立刻拉開抽屜,把勃朗甯和那封信一起掃到抽屜内,這才看向門口的方向,朝門口喊了一聲:“進!”
一名面色焦急的小戰士立刻從外面扛着槍跑進來,簡單地對着任軍長行了個禮後,語速極快地和機關槍一樣,把外面發生的事兒向任軍長彙報。
“報告!越國邊境發生大規模沖突,有數名軍民在槍戰中喪生,随時可能演變成戰争。
馮軍長今天早上剛剛去視察,目前不在軍營,魏副軍長也不在部隊,請您下達指令!”
這種邊境線上馬上要打起來的大事,自然是普通軍官做不了主的。
情況過于突然,當前西南軍區的軍長剛剛上位,去視察熟悉當地情況,副軍長又不在部隊,部隊裡沒有能做這個主的人,幾個師長一商議,自然是派人來找剛剛卸任、還沒有離開的任軍長拿主意。
任軍長聞言臉色一變。
他沒想到本就不安分的越國人,居然會在他們換崗這個檔口搞事,簡直其心可誅!
任軍長沒有任何猶豫,當即起身,一把抓過挂在衣帽架上的帽子戴在頭上,大步朝着門外的方向走去。
“走!去看看什麼情況!”
任軍長快速下達整軍命令,帶着人就前往前線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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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淩晨3點。
“鈴鈴鈴鈴鈴!”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這個時間點打電話絕對是有要事。
陸定遠條件反射,一把拿起床頭櫃上的電話。
“喂?”
“喂?”
陸定遠和陸父的聲音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在電話聽筒中響起。
父子倆全都陷入了沉默。
電話那頭的聲音也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緊接着,電話那頭傳來調查組組長的聲音:“抱歉,半夜打擾了,我想找一下陸定遠。”
電話另一端的陸父:……
陸父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那你們說事,我挂了。”
話落,電話内就傳來一道“咔哒”聲,是陸父挂斷電話的聲音。
陸定遠手裡拿着電話,眉頭皺得死緊,心中有些不安地詢問:“陳組長,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電話那頭的調查組組長聲音裡帶上了幾分急切:“你在這邊有沒有什麼信得過的人?
剛剛收到消息,越國邊境那邊再起沖突,新任軍長去巡查,目前不在部隊,副軍長人也不在家屬院,幾個師長下達不了作戰決定,于是就找了已經卸任的任軍長。
我得到消息的時候,他已經整軍,馬上要親自帶人趕往邊境。
你有沒有什麼能說得上話、又可信任的人,讓他一起跟着去邊境?
目前咱們還沒調查出來線索指向他身上,但我猜測以他的觀察能力應該已經察覺我們在調查他。
我怕他到了邊境以後臨時叛逃,又或者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做出一些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那邊可是邊境,是個随時可能出現大亂的地方。
古代不是沒有人為了救自己的性命,就攪得天下大亂。
單說任軍長身居高位這麼多年,手裡掌握的各項國家機密,就完全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拟的,一旦洩露出去,絕對會對華夏造成重擊。
如果任軍長因為心裡害怕,跑到邊境以後投敵,又或者是給敵人一些他們内部的消息,到時候造成的巨大損失,他們想挽回都沒辦法挽回。
可現在他們并沒有精确的線索指向任軍長,人家又是一軍之長,哪怕是退休的,現在這種情況由他來做主也情有可原。
他們現在連阻攔人家去前線的正當理由都沒有。
陸定遠聽到調查組組長這話,心中也有點犯了難。
如今西南軍區軍長空降,根本就不在部隊,于副軍長哪怕在部隊,這盯人的差事也不能交給他。
如果不是他們之前的調查,于副軍長現在已經被幕後黑手扣上罪名,人說不定早就已經搭進去了。
要是任軍長真有問題,又讓于副軍長監軍,那簡直就是羊入虎口。
可真的要找職位太低的人,陸定遠都怕那些人撐不起這一片天。
思來想去,陸定遠道:“這樣,你現在先去找鄭師長,把咱們查到的那些事兒先跟他說,他肯定會派人去盯着任軍長。
我這邊的事處理完,很快就能回去,到時候我親自過去盯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