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六零:冷面軍官被科研大佬拿捏了

第一卷:默認 第3100章 愛妻親啟

  任軍長的死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整個軍區都被一種壓抑的氣氛籠罩。

  有人覺得任軍長有些冤,明明都已經把工作交接好,可以安安穩穩地退休頤養天年,結果卻因為新任軍長不在部隊,愣生生地跑去前線殒了命。

  有人覺得任軍長英勇,豪氣不減當年,那麼大年紀了,還為國捐軀,為國家做貢獻。

  有人唏噓老戰士在戰場上一輩子,臨了臨了,終于可以休息了,結果卻又死在了戰場上,家裡人大概都已經哭瘋了。

  也有人感歎任軍長死得其所,一把年紀就算再活也活不了多長時間,可臨死這麼一個壯烈犧牲,完全就是給兒子的未來光明鋪路,隻要兒子以後不犯叛國大罪,那這一輩子就都穩了。

  衆人各種各樣的言論唏噓不停,卻都沒能影響任軍長的妻子程愛霞。

  任軍長家。

  程愛霞雙眼通紅,腫得和核桃一般,拖着一身疲累的身體有些踉跄地從院子裡往屋裡走。

  自從得到老任在戰場上犧牲的消息,她整個腦袋都炸得嗡嗡直疼,感覺有無數鋼錐紮在自己的腦袋上,胸口上,心裡頭,甚至是渾身每一處位置,這讓她感覺腦袋和胸腔劇痛,其他地方也都有種細細密密的疼。

  疼到無法呼吸,疼到渾身難受無比,直至疼到已經麻木。

  夫妻倆攜手幾十年,她這一輩子對老任管得極嚴,老任脾氣好,又覺得自己身為軍人,深知軍嫂的不容易,對她這個軍嫂有愧,她說什麼,他從來不跟她還嘴,甚至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夫妻兩個這麼多年,感情早就已經不僅僅隻是愛情,而是相濡以沫,濃得化不開的親情。

  這樣一個包容她,對她好的人,一個昨天還活生生跟她說“這輩子辛苦她了,希望她可以有一個安穩晚年。”的人,突然就這麼沒了,讓她如何能快速接受?

  反正程愛霞覺得自己接受不了,甚至覺得老任根本就沒走,會像每次她回來那樣笑呵呵地迎出來,又或者在他的書房裡鼓鼓秋秋,他的那些隻有小木匠才愛做的手工活。

  這麼想着,程愛霞便拖着自己沉重的身體,神情恍惚地往任軍長的書房走去。

  書房門被輕輕地打開,沒發出太多的聲響,像是生怕打擾到書房裡的人似的,正如之前每一次任軍長在家時一樣。

  推開門,看見書房裡每一件屬于老任的東西都在,就好像老任依舊還活着,隻是出門不在家而已。

  屋子裡每一件東西,好像都承載着他們曾經一起攜手度過的記憶。

  他愛看的書、貼在牆上他喜歡在前駐足的華夏地圖、他平時喜歡用的杯子、他書桌上擺放得整整齊齊的英雄鋼筆、他……

  一樣樣東西明明隻是冰冷的物件,卻好像成了每一個老任在她身邊的記憶。

  程愛霞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嗚嗚嗚嗚嗚——!老任!你怎麼忍心就這麼抛下我了?

  說好了,退休了以後和我回老家,再也不讓我心驚膽戰,咱倆好好回家過日子,帶孫子呢?

  你怎麼能騙人呢!!?

  嗚嗚嗚嗚……

  你回來吧,我再也不打你了,也不罵你了,你回來好不好?

  别離開我好不好!?”

  頭發花白,身材雖豐腴,卻滿臉已經印上歲月溝壑的老太太跪在地上,整個人哭得極其崩潰。

  空蕩蕩的家裡,就隻有她的哭聲在回蕩。

  門口的警衛員怕老太太哭出點什麼事兒,想要進來阻止,卻被另外一個警衛員攔住。

  那名警衛員對同事搖了搖頭,示意他先别進去,讓老太太發洩完情緒。

  “一代人打了三代人的仗”這個比喻并不誇張,老太太能在戰争年代中作為軍嫂活到現在,定然不是什麼心性不堅的人。

  讓她把情緒發洩出來,總比郁郁成疾的好。

  老太太就這麼哭了一下午,把自己哭得頭暈眼花,整個人都有些虛脫,這才堪堪停了下來。

  她渾渾噩噩地起身,在屋子裡找了個箱子,開始一件一件地将任軍長的東西收起。

  老任已經死了,她自然不能再占着部隊的資源,一直留在家屬院。

  更何況,她得把他的東西全都收好,把他喜歡的東西跟着他一起下葬。

  尤其是那副刻木的刀,她得給他帶上。

  這一收拾,就又收拾了好幾個小時。

  程愛霞這一天實在太累,也沒有什麼胃口吃飯,幹脆坐在任軍長曾經坐過的書桌旁,盯着牆上還沒有收完的書籍靜靜地發呆。

  不知是什麼時候,她已經抱着任軍長的照片,就這麼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醒來後,仍舊覺得有些脫力的她,幹脆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開始收拾書桌。

  拉開書桌旁邊的抽屜,她在裡面看見了一把漆黑的勃朗甯手槍,外加一封信。

  信上的字迹熟悉,筆迹十分清晰地寫着“愛妻親啟”四個大字。

  程愛霞心下有些狐疑,老任離開時為什麼會給她留下一封信,眉頭不自覺地皺緊。

  她伸手拿出那封信,将其拆開。

  裡面是一沓信,以及另外一個被折疊封口的信封。

  程愛霞先是把那封沒有寫署名的信放在一邊,打開了被折好的那一沓信紙,仔仔細細、逐幀逐句的閱讀。

  信紙裡面入目的就是陪伴她多年的丈夫,那宛如鐵畫銀鈎一般的字迹。

  “愛霞: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這個人世間了。

  抱歉,我是個懦夫,沒辦法承擔心懷數十年的愧疚,也沒辦法讓死去的戰友蒙羞,更沒辦法踐行我們之間的諾言,守護你一輩子,和你一輩子互相扶持作為革命戰友。

  我選擇了逃避,也選擇為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32年前,鬼子把我們一個營的士兵,外加一個村莊的根據地封鎖,我們當時在大山裡找不到糧食,也沒有錢買糧食,卻有一箱鴉片。

  那時,我們便下定決心用這一箱鴉片和毒販做交易,換取了大批量食物,因而我們熬到了突擊成功的日子。

  可也是因為犯下了這份罪孽,讓我們知道這些真相的所有人都寝食難安。

  當時我們之中有人想過将這件事上報給組織,可大家心裡都清楚,鴉片是害人的東西,那一箱鴉片很有可能緻使無數華夏的老百姓跌入深淵。

  如果我們進行上報,那等待我們的必将是軍法處置,也或者我們這幾個做主的人會被槍斃。

  當時鬼子還沒被攆走,兄弟們也不忍心就這麼見我們去赴死,于是把這件事徹底深埋,就連根據地的老百姓們也保證這件事絕對不會透露給其他人知道。

  我們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可萬萬沒想到建國後,我駐紮在西南軍區,成為了西南軍區這邊的一名高級軍官,那些毒販們卻找上了我們。

  我當時想直接将這件事上報,華夏已經安定下來,我們也可以為我們當年所做的事負責。

  然而,當時參與那件事兒的兄弟還剩下5人,一旦我這麼做,這5人絕對都會受到處分。

  且我們的所作所為一旦公開,當年在戰場上犧牲的那些人的英名也會毀于一旦。

  那對于烈士而言實在是太過于殘酷了。

  所以在他們用這件事兒要挾我的時候,我答應了在不傷害華夏的前提下,為他們做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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