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世豪走出電梯,直接走向自己的房間。
可畫和朱莉走在後面。
朱莉看了看可畫,小聲問道:“他是你的親弟弟?
”
可畫微微點頭,“是我親弟弟。
”
慕世豪走在前面,心情大好,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漂亮姐姐在外人面前肯定自己的身份。
進了酒店房間,朱莉略微打量了一下,便和可畫一起坐到了沙發上。
沒想到慕世豪的房間如此整潔,除了椅子的靠背上搭着一件大衣,以及書桌上放着一塊手表,除此之外,房間裡整潔得像不曾住過。
“你們想喝點什麼?
”慕世豪問道。
“咖啡。
”可畫說道。
慕世豪看向朱莉,“你呢?
”
朱莉笑着看他,“我和可畫一樣。
”
慕世豪微微點頭,直接按了酒店内線,讓餐廳送三杯咖啡上來。
“可以給我看看你用來取款的那些憑證嗎?
”朱莉問道。
慕世豪看了眼可畫,立刻便明白了,應該姐姐是在許家不方便拿出來給她看,所以找了個借口。
“在我車裡,我下去拿一下。
”慕世豪說道。
他起身拿起車鑰匙往外面走,忽然又停了下來,“姐,把你的車鑰匙給我,我給你和熊寶買了一些東西,正好放進你的車裡。
”
可畫點點頭,把車鑰匙遞到慕世豪的手裡,兩人對視一眼,便明白了彼此的用意。
慕世豪去可畫的車裡把慕坤的那些東西取了出來,又把自己給姐姐和熊寶買的聖誕節禮物放進了後備箱。
朱莉坐在沙發上,一邊喝咖啡,一邊看向可畫,“可畫,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
可畫點點頭,“什麼問題?
”
“為什麼你姓姜,而他姓慕?
在中國不是都随父姓嗎?
”
可畫稍有沉默,“我和他是同父異母的姐弟,他随了母姓。
”
“那他的母親......為什麼不讓他随父姓?
”
可畫稍有沉默,“中國人的愛情也和外國人一樣,也存在着很多的不确定性。
人的命運,可能在某一段時間内,并不能完全由自己掌握。
”
朱莉看向可畫,“對不起,或許我不該問這個問題。
”
可畫笑笑,“沒關系,世間之事,如果都從物理學角度去分析,就簡單多了。
”
朱莉有些不解,“物理學?
”
可畫微微點頭,“慕世豪是客觀存在的生命體,這一點并不會因我的意志而發生改變。
既然存在便會擁有自然性和社會性,我沒有辦法去剝奪。
”
朱莉一怔,眨了眨眼睛,立刻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說,你是在無奈之下,被動的接受了這個弟弟?
”她笑着看向可畫。
“可以這麼說,但我并不後悔,我時常想,也許每個人的經曆都被上天看在眼裡的,他為你關上了一扇門,實不忍心,便又為你打開一扇窗。
”
朱莉抿了抿唇,看向可畫,“慕世豪就是可畫姐心中的那扇窗?
黑暗中的光明?
”
可畫微微點頭,“嗯。
”
“你是一位好姐姐,可畫,我真的很喜歡你。
”朱莉的眼中滿是真誠。
慕世豪推門進了房間,看了眼他們,“你們在聊什麼?
”
可畫沒有開口,朱莉笑着看向慕世豪,“在聊窗戶和光明。
”
慕世豪有些摸不到頭腦,他對上朱莉的眼神,立刻轉移了視線。
這個朱莉就像一隻藍眼睛的妖精。
慕世豪把煙鬥和衣服擺在朱莉面前的茶幾上。
“看得出什麼嗎?
”慕世豪問道。
朱莉收斂神色,認真看着衣服上的字符,“這麼多位字符,似乎也并不像銀行賬号。
”
她又拿起慕坤的煙鬥,“這倒是一個不錯的取款憑證,這個煙鬥應該用了很多年,有很多獨特的特征。
”
“你的意思是說,煙鬥是取款憑證,字符是銀行賬号或代号?
”慕世豪盯着朱莉的表情。
朱莉看着他的眼睛,唇角隐約有一抹笑容,“是啊,我就是這個想法。
”
慕世豪微微點頭,立刻轉移了視線,妖精的眼睛看不得。
“那要怎麼确定這些字符?
”慕世豪問道。
可畫想了想,“這麼複雜的字符串應該不是慕坤自己設計出來的,我之前研究過,這串字符并沒有什麼規律可循,看起來更像是電腦随機給出來的。
”
她看向朱莉,“你們的存款制度存在這樣的情況嗎?
存款代号随機出現?
”
朱莉想了想,“有一些特别謹慎的客人的确會采用這樣的存款方式,毫無規律可循的代号更不容易被人盜取,但我還從未看到過這麼長的賬戶代号。
”
“那你見過什麼樣的随機代号?
能不能拿過來對比一下。
”慕世豪問道。
朱莉略有遲疑,“我大學畢業的時候,父母給了我一筆錢,我記得當時就是采用随機代号。
”
“可以拿出來對比一下嗎?
”慕世豪看着朱莉的眼睛,此時就算她是妖精,也需要她的幫忙。
“我并未帶在身上。
”她看着慕世豪,“如果你不急,我們後天再見一面。
如果你着急,現在送我回家去取。
”
慕世豪當然急,不說心急如焚,也是迫在眉睫。
“如果你方便,我現在送你回去取。
”他說道。
朱莉微微點頭,轉頭看向可畫,“可畫姐,你在這裡等我們,好嗎?
”
可畫微微點頭,然後看向慕世豪,看來這個傻子已經被朱莉看上了。
“慢點開車,不要急。
”可畫說道。
“好。
”慕世豪一邊說一邊拿起椅子上的大衣,“我們很快就回來。
”
朱莉站起身,“你怎麼知道會很快?
”
“你家應該離我姐家不遠吧?
”不是說是銀行家的女兒嗎,自然住在富人區。
朱莉笑着看他,“你怎麼知道和可畫姐家不遠?
”
“猜的。
”慕世豪走出房間,朱莉跟在他的身後。
“你家也在臨市嗎?
”朱莉問道。
“我十幾歲的時候去過燕京,你去過嗎?
”朱莉問道。
“我很喜歡中國,一直想去旅行。
”朱莉說道。
朱莉家境優渥,有很好的教養,說話不緊不慢,卻又有着青春女孩的單純與靈動。
可畫聽着他們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忽然一種老母親的憂心油然而生,不知道那個傻小子會怎樣面對這份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