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看向周宇,“那邊太危險了,我們要不先找地方避一避?
”
周宇皺了皺眉,“我們還是得盡快回酒店吧,否則外婆他們會擔心的,況且我們是外國人,應該卷不到法國佬自己的糾紛裡。
”
保镖遲疑了一下,“我一個人過去取車,你先在這裡等我。
”
周宇看向遠處,似乎這場遊行愈演愈烈,他們必須盡快離開,“你一定要小心。
”
保镖沿着店鋪的牆邊向停車場靠近,周宇一直看着他的方向。
人群中突然出現騷亂,警察的包圍圈出現缺口,很多人從遊行的隊伍裡面沖出來,他們四處逃竄,有幾個人直奔周宇的方向跑過來。
周宇立刻向牆邊躲避,他可不想因為自己阻礙了他們的逃跑路線而受到任何攻擊。
但似乎情況比他想的還要糟糕,有個人直奔着周宇跑過來,脫下身上的黃馬甲一把扔到周宇的身上。
周宇來不及多想,立刻把馬甲扔到地上,不等他躲閃,趕來的警察就已經站到了他的面前。
警察無意去分辨他們所有人的身份,舉起催淚瓦斯瓶向着所有,有黃馬甲的位置噴射過去。
周宇盡管反應敏捷,立刻用身上的大衣遮住了頭臉,卻也不能做到完全阻隔,他裸露在外面的手臂感覺到灼燒般的疼痛,然後是臉上的皮膚和鼻腔,短短幾秒鐘,他就已經開始涕淚橫流。
一個警察拿着手槍和警棍指着周宇,讓他把手舉起來。
周宇一邊流淚一邊咳嗽,他根本聽不懂眼前的這個法國佬到底在說些什麼。
警察以為他不配合,越來越憤怒,手中的警棍漸漸向周宇靠近。
周宇試圖用英語和警察進行交流,對方卻沒有任何反應。
警察失去了耐性,舉起警棍直接對着周宇的頭上打去。
周宇的眼睛火辣辣的疼痛,他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情況。
突然一隻手臂拉住周宇的胳膊,迅速把他拉向旁邊。
來人用流利的法語向警察說道:“先生,我們是中國人,根本不會參與你們本地的遊行。
”他随手拿出護照和簽證,“這是我們的證件,他絕對是無辜的。
”
周宇聽得出這是舅舅的聲音,他一邊咳嗽一邊問道,“舅舅,是你嗎?
”
“是我。
”陸之戰回道。
警察看了看陸之戰手上的證件,并沒有打算立刻放他們離開。
“我們隻是過來旅行的,你知道,中國每年會有很多遊客到訪法國,給法國帶來了很多商機,希望不要由于這樣的誤會産生不良的影響。
”陸之戰繼續說道。
警察把證件還給陸之戰,“趕快回酒店,盡量不要出門,我并不能保證其他警察也像我這麼好說話。
”
陸之戰收回證件,拉着周宇的胳膊往車邊走。
“舅舅,保镖怎麼辦?
他去取車了。
”周宇滿臉通紅,閉着眼睛說道。
陸之戰把周宇塞進副駕駛,扔給他一瓶水和一塊毛巾,“趕快清洗一下,他沒事,一會兒回酒店和我們彙合。
”
周宇立刻清洗着自己的眼睛和鼻腔,“這幫法國佬真是沒腦子,我長成這樣,一看就是外國人,怎麼可能參加他們國内的遊行呢?
”
“在那麼混亂的情況下,他們還哪有心情去分辨你的國籍,況且法國也有一些華裔,他們難免會有這樣的擔心。
”
“舅舅,我實在太難受了,鼻子眼睛火辣辣的疼。
”
陸之戰轉頭看了看他的情況,“馬上就到酒店了,回去再好好洗洗,很快就會好的。
”
“你怎麼知道很快就會好?
”周宇問道。
“我到部隊裡鍛煉的時候,我外公也就是你曾外公就派人給我們試過這個。
”
“天啊,曾外公也太狠了。
”
“等到了暑假,讓你于航舅舅也帶你去部隊裡鍛煉一下,再遇到今天這種情況,就不會手忙腳亂了。
”
“于航舅舅也是個大狠人,他沒準會給我用上狼牙棒。
”
“還會貧嘴就說明沒事。
”陸之戰又看了周宇一眼,“剛才你爸在哪兒?
他已經離開那裡了?
”
周宇半天沒說話,自己離開的時候,爸爸明明還坐在那間咖啡館裡。
警察盤問自己的時候他不可能看不到,畢竟咖啡廳的那些落地玻璃又大又明亮。
“他有事先走了。
”周宇說道。
舅甥倆都不再說話,車裡出奇的安靜。
“舅舅,你剛才怎麼會突然過來?
”周宇突然問道。
“我看了新聞,知道這附近有工人在遊行,不放心,所以出來找你。
”
周宇本想再問一下舅舅,是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轉念一想,一定是保镖彙報了位置。
“舅舅,謝謝你來救我,否則我今天就得進法國警察局一日遊了。
”
“一旦進去就不是一日遊的問題了,沒準春季都得在裡面過。
”
周宇看向陸之戰,“舅舅,你一定是在吓唬我吧,以你的手段還救不出來一個我?
”
“這次的遊行愈演愈烈,政府怎麼肯輕易放人出來,讓他們繼續跟政府對着幹?
再說他們警力不足,甯可錯抓一千也不放過那一個。
你以後一定要小心,發現有暴亂千萬不要到處亂跑,最好的方法是到大型建築物裡面躲避,和本地人一起。
”
“知道了,舅舅。
不過我還是希望以後永遠都不要再遇上這種事。
不過,看法國這情況,似乎過年也過不安生,我們還是盡快回國比較安全。
”周宇說道,“早知道來法國這麼危險,我就不帶外婆來了。
”
陸之戰稍有遲疑,“回去問問你外婆,願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去瑞士過年。
”
周宇搖了搖頭,“外婆昨天就說想回國了,我估計她是不回去的。
”
“沒試過怎麼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