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畫站起身,心中的怒氣無處安放,到底是誰給他們的膽子,讓他們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
她一腳踢在那人的腿上,他頓時哀嚎起來。
她又拿起高跟鞋,指着他,讓他閉嘴。
陸之戰到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嘴角不禁勾了勾,此時的她特别像一頭炸了毛的小獅子,又兇又狠。
看來她在自己面前還是收斂了很多的。
“戰哥,你發現沒,姜老師踢人的動作很專業。
”蕭逸說。
陸之戰沒理他,透過車窗看着她的方向。
司機把車子停在了可畫面前,她知道自己的救兵到了,佳琪的救兵到了。
她望向車門,看着陸之戰從車上下來,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
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裡又有了一閃而過的念想,但又說不出那具體是什麼。
她感謝此時能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陸之戰,無論他出于什麼目的,他都在絕境中為她帶來了一束光,驅趕了很多的不安與無助。
陸之戰看着此時狼狽的她,馬尾辮半散着,頭發亂得像鳥窩,身上的衣服也有開裂,額頭和嘴角上的血漬格外醒目。
那一向讓人賞心悅目的臉弄到哪兒去了?
她看着陸之戰,“他們把佳琪抓走了,帶去了城北的城中村。
”
她的眼裡漸漸閃出淚光,她實在對不住佳琪,都怪自己要跑到她那裡借住,早知道會這樣,無論多麼難受也會待在陸之戰身邊,起碼他很難被連累。
“救得回來。
”他說。
可畫點點頭。
“姜小姐,這人是你綁的?
”蕭逸問。
“是的。
”
蕭逸笑笑,綁人的功夫也挺專業,看來會的還真不少。
“剛子,把他弄到你們車上去吧,讓他帶路。
”蕭逸說。
剛子手下的兩個人把那人架起來,兩步就拖到了車上,動作幹脆利落一氣呵成。
正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那人一看,這下完了,這都是練家子,老大他們可不是這幫人的對手,這回要被人家按在地上往死裡揉搓了。
可畫把佳琪的車停好,把她落在車上的手機放進口袋裡。
她上了陸之戰的車,她本想坐副駕駛,但被蕭逸捷足先登了,她不得不坐在陸之戰的身邊。
大家誰都不說話,車内陷入寂靜,落針可聞。
可畫轉頭看向窗外,心急如焚,不知佳琪會不會挨打,會不會有更壞的事發生,她實在沒辦法在此時給自己任何僥幸的心理。
她的人生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僥幸不得。
就在他們的車子駛出秀月路轉彎的位置,林子軒的車和他們相向而過,林子軒就坐在車上,帶着三個保镖,跨越了半個城市,直奔秀月路停車場。
他接到威廉的電話時,正在陪家人吃飯,二話不說帶着保镖出來了,但他們還是遲了一步。
“把臉擦幹淨,髒。
”陸之戰遞給她一包濕巾。
她接過來,抽了兩張,在臉上抹了抹。
紅色的血漬印在濕巾上,她才知道原來自己受傷了。
陸之戰看了一眼她的臉,這一擦不僅沒把臉擦幹淨,反倒把血漬抹得到處都是,更加沒法看了。
他皺了皺眉,伸手抽出兩張濕巾,直接去擦她的臉,他實在受不了她把自己的臉弄得這麼恐怖。
可畫吓了一跳,本能的用手去擋,他直接把她的手推開,自顧自做自己想做的事。
蕭逸透過後視鏡看着後面的情形,沒想到戰哥還有這麼鐵骨柔情的一面,居然去幫女孩子擦臉。
他直接按下了中間的隔闆,還是讓他們兩個在後面自由發揮比較好。
陸之戰擦到她的額頭,她有些疼痛,往後躲了躲。
“知道痛,當初就不該逞能。
”他說。
可畫咬了咬嘴唇,終究沒去反駁他,他說的沒錯,都怪自己,沒考慮清楚,才連累了佳琪。
陸之戰把濕巾扔在垃圾桶裡,又抽了一張擦了擦自己的手。
可畫看在眼裡,沒想到他這麼嫌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