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戰笑着看她,“兄弟做的隻能偶爾吃,你做的可以天天吃。
”
“然後呢?
”她就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陸之戰無奈的笑笑,“晚上回家告訴你。
”
剛說完,旭東就過來了,“擔擔面來了。
”
旭東看看陸之戰,“喝酒嗎?
”
陸之戰笑着看向可畫,“我可以喝酒嗎?
”
可畫的臉一下就紅了,沒想到他會當着旭東的面這麼問,她說:“回去的時候我可以開車。
”
他很滿意她的回答,轉頭對旭東說,“喝什麼酒?
”
“我這兒可沒有你喝的那些高檔酒,最貴的是五糧液,喝不喝?
”
“喝啊,别說五糧液,你給我牛欄山我也得喝啊。
”
旭東拿過來一瓶五糧液和兩個透明的玻璃杯,放到桌上。
可畫一看,這一杯下去,少說也得二兩。
“老大最近在忙什麼?
我很久沒見過他了。
”旭東問。
“他能忙什麼,整天執行任務。
你如果不轉業,估計也和他一樣。
”
“我和老大不能比。
他後來考上了軍校,還讀了研究生,一畢業就是正連職上尉,我隻是個當兵的。
”
“都是軍人,沒什麼不一樣。
我要不是因為家業,也會去當兵。
”
老團長還好嗎?
”旭東問。
“舅舅身體挺好的,已經退休了。
”
可畫發現這兩個人喝酒挺有意思,誰都不勸酒,也不提酒,隻偶爾向對方舉杯示意一下,那酒杯就逐漸見了底。
他們倆在一起,還真有點草莽英雄的味道。
可畫自顧自的吃着,不去打擾他們。
“你以前過年都很忙,今年怎麼有空出來?
老宅那邊不忙了?
”
陸之戰看了眼姜可畫,“有不得不出來理由。
”
旭東笑了,“阿戰,幾個月不見,你變化很大。
”
“有嗎?
”
“認識你十幾年,還是第一次見你帶姑娘出來。
”
陸之戰笑着說,“相比之下,你就小氣多了,從來沒帶出來給我見過。
”
“見什麼?
我身邊的蚊子都是公的,除了戰友還是戰友。
”
“你不是在老家有個小霞嗎?
”
旭東一聽小霞,有點激動,“你居然還記得小霞,那都是猴年馬月的事了,人家兒子都小學畢業了。
”
“我記得你倆當年挺好的,整天寫信來着。
”
“你還說,她給我寫的信,每次都是你先看,我給她回的信,你總能挑出一堆毛病,你說我倆能好嗎?
”
可畫一邊吃,一邊偷着笑,沒想到陸總裁還有這種愛好。
“你們村不是還有個女孩子也給你寫過信嗎?
”
“誰啊?
我怎麼不記得?
”旭東說。
“就是問你能不能和她訂婚的那個,好像說不想嫁給别人。
”
“那是我表妹,家裡逼着去相親,她向我求助。
”
說到相親,陸之戰的目光落在姜可畫的臉上,很快就挪開了。
他對旭東說,“多大就相親?
急什麼?
你那時候也才二十歲。
”
“農村結婚早,下手晚了,好的就被别人挑走了,女孩子想找個好歸宿不容易,得提早物色。
”
陸之戰沉默了一下,“多早算早?
”
“十八歲辦婚禮,十九歲生娃,二十歲再領證。
”
“真是大開眼界。
”
“農村比較局限,選擇的範圍太小,不像大城市。
不過也有好處,農村的婚姻特别穩定,離婚率低,而且都積極響應國家政策。
”
“什麼政策?
”陸之戰問。
“多生娃啊。
”
陸之戰笑着點點頭,“這倒是真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其餘時間都可以用來生娃。
”
“哈哈,否則等你們這些城裡人結婚生娃,降低人口老齡化,得等到什麼時候!
”
兩個人說說笑笑,一瓶酒就見了底。
可畫一直坐着等他們,她仿佛看到了一個和以往完全不一樣的陸之戰,有血有肉有人氣的他。
陸之戰看了看手表,對旭東說,“今天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改天叫上我哥,我們再聚一次。
”
他站起身,拉過可畫的手往外走,旭東微笑着送他們出門。
“阿戰,我很為你開心,兄弟三個,終于有一個脫單的。
”
陸之戰沒有回答,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走了。
”
他牽着可畫的手,走得很慢,一路上什麼話也沒說,隻是靜靜的感受着初春的夜晚。
風有點涼,溫度有點低,心情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