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此時,服務員進來上菜,正是鄭阿祥說的那個姑娘。
“這是老北京炸醬面,你們的最後一道菜,請三位慢用。
”小姑娘一臉笑容。
鄭阿祥看着慕世豪挑了挑眉,笑着說道:“老闆,這就是幫我們調了包廂的姑娘,真的得好好謝謝她。
”
慕世豪瞪了鄭阿祥一眼,微微擡頭看了眼笑容可掬的姑娘,“謝謝。
”
“您客氣了,那位先生說你們特地從大澳趕過來品嘗我們店的烤鴨,實在太令人感動了,所以無論如何,也要讓三位滿意。
”姑娘笑着說。
慕世豪微微點頭,目光落到鄭阿祥戲谑的臉上,鄭阿祥,你這個大騙子。
“謝謝你了,姑娘。
你們店的烤鴨真的很好吃,我們老闆非常滿意,剛才還讓我明天打包幾隻帶到大澳去。
”鄭阿祥笑着說道。
姑娘走出包廂又讓人送來了一大瓶烏梅汁,作為店家的答謝。
慕世豪看向鄭阿祥,“你要不就留在燕京吧,去天橋底下講單口相聲。
”
鄭阿祥一臉笑容,“你看人家姑娘多好,落落大方的,如果你有想法,我去幫你問問。
”
“閉嘴,不想吃就快滾!
”慕世豪一臉不耐煩,這人最近越來越嘴碎,還是阿明省事,沒那麼多壞主意。
三個人吃過晚飯,慕世豪和鄭阿祥一起送慕思玥回她住的小區,順便看看燕京的夜景。
臨近春節,街上的人反而很多。
“燕京可真熱鬧,大冷天的街上還這麼多人。
”
“燕京年輕人多,很多都是外地的,要回家過春節了,所以很多人出來買過年禮物,也有一些本地人出來辦年貨。
”慕思玥說道。
“你有準備過年的年貨嗎?
”慕世豪問道。
“有什麼可準備的,就我一個人。
”之前慕世豪說明天就去臨市,她當時就明白了,兒子隻是來看看自己,并不打算陪她過年。
慕世豪略有遲疑,“你有什麼想買的東西嗎?
我陪你去買。
”
“沒有,年紀大了,過一年少一年,沒什麼可慶祝的。
一會兒送我到小區你們就回酒店吧。
”
慕世豪不再說話,車裡是長時間的靜默。
“你住的小區是買的還是租的?
”慕世豪問道。
“起初住酒店,但總覺得不方便,後來看你沒有讓我回去的意思,便在這裡買了一套,一百方左右,位置還不錯,如果不想住也可以随時賣掉。
”
到了小區門口,慕思玥下了車,回頭看向車裡的兒子,“要不要上去看看?
”
“不了,下次吧,注意安全。
”
慕思玥轉身回了小區,鄭阿祥啟動車子,開往酒店的方向。
“再怎麼說,她也是你媽,你對她的态度得好點。
”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對她不好了?
還得怎麼好?
”慕世豪反問道。
“你要是拿出對你姐态度的十分之一去對待你媽,估計她都得感動哭。
”
“他們不一樣。
我姐對我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連打我罵我都是實打實的,但我媽從不向我坦露真心,過去是,現在也是。
”慕世豪看向窗外的風景。
鄭阿祥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說,玥姐有事瞞着你?
”
“如果我沒猜錯,她在這邊有男人了。
”
鄭阿祥沉默良久,“你怎麼判斷出來的?
我怎麼沒發現?
”
“從她給我這條圍巾開始,我就有所懷疑。
”
“這有什麼可懷疑的?
媽媽送兒子一條圍巾不是很正常嗎?
”鄭阿祥十分不解。
“你認識她這麼多年,你見她什麼時候這麼溫柔的送給過我東西?
況且還是男士圍巾。
這說明她正在關注男士用品。
”
鄭阿祥點了點頭,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牽強,“就不可能是她心血來潮,突然想到的?
”
慕世豪搖搖頭,“不可能,因為我了解她。
況且她的眼神也和以前不一樣了,少了很多淩厲,透露着一種和諧的......滿足。
”
鄭阿祥長出一口氣,“世豪,你這一天天的心裡都在想什麼?
不累嗎?
就這麼見你媽一面,你都看出來這麼多問題。
”
“如果眼睛和腦子都不用功,我早就離開這個世界了,哪還輪的着你坐在我旁邊這麼問我。
”
“要不咱們打個賭,我去查查玥姐到底有沒有人,怎麼樣?
”鄭阿祥還是不肯相信慕世豪的推測。
“賭什麼?
你有的我全有。
”
鄭阿祥想了想,“賭什麼你說了算,隻要我能做到的都行。
”反正你的吩咐我都得去做。
慕世豪笑笑,“賭吧,如果我輸了,你也可以随便提條件,隻要我能做到。
但不能要那十個億,我還要留給小外甥。
”
鄭阿祥笑着搖搖頭,“你就是你姐和你外甥的忠實奴仆。
”
“我樂意,關你屁事!
明天就派人去查,看看她身邊的男人到底是誰,牢不牢靠。
”
鄭阿祥一聽,他說的這麼肯定,心裡便開始敲鼓,估計自己這次十有八九得輸。
慕世豪和鄭阿祥第二天特地早起,去廣場看了升旗儀式。
鄭阿祥總覺得慕世豪變了,又說不出具體哪裡變了。
似乎像抽風,又像是脫胎換骨。
“世豪,我采訪你一下,為啥大冷天的不躺在被窩裡睡大覺,非要跑來看升旗?
你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
内分泌失調?
”
“你才内分泌失調,三十幾歲的老男人整天打光棍,你準備返老還童嗎?
”
鄭阿祥咬了咬牙,“借你吉言,我盡快。
”
慕世豪看着升旗手将莊嚴的國旗升上天空,心裡油然而生一種從未有過的自豪感。
他突然覺得這份莊嚴的榮譽裡也有自己的功勞。
“這麼冷的天,那幫升旗手連棉衣都不穿,你說他們感覺不到冷嗎?
”鄭阿祥問道。
“你不懂,這叫榮譽加身,不懼寒冷。
”慕世豪一邊說一邊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氣,想必那些比自己還小上好幾歲的升旗手,也曾冷過吧。
鄭阿祥伸出大拇指,在慕世豪面前比了比,“黑幫老大就是不一樣,有覺悟,不僅要看升旗,還懂榮譽加身。
”
慕世豪一臉平靜,視線始終落在那抹飄揚的紅色上,“這叫洗禮,你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