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世豪和鄭阿祥立刻趕去和兄弟們彙合。
鄭阿祥撥通另一輛車上屬下的電話,“我已經看到你們的車子了,阮康在哪兒?
”
“就在我們前面,隔着幾輛車。
”
鄭阿祥轉頭看向慕世豪,“老大?
”
慕世豪點點頭,“一定要跟住他們,看看韓忠信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
“知道了,老大。
”
他們又跟了幾個街口,到了一處偏僻地帶,眼前出現了一片工業區,阮康坐的那輛車行至一處廠房前停了下來。
慕世豪的車在距離他們不遠處停了下來,觀察着他們的動向。
後座上的兩個人從車上下來,扯着阮康的膀子把他從車上拽了下來。
阮康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後,被推搡着走進了旁邊的廠房,他走路有些踉跄,似乎受傷不輕。
“他們難道打算把阮康囚禁在這裡?
”鄭阿祥說道。
慕世豪稍有沉默,“你有沒有想過,韓忠信這次帶了不少人過來,為什麼隻派了四個人看守阮康?
”
鄭阿祥遲疑了一下,“他們難道認為我們不敢跟他們在港城的地界動手?
”
慕世豪搖了搖頭,“沒那麼簡單。
”
“你擔心這裡面有詐?
是他們布置好了陷阱在等我們?
”
慕世豪微微點頭,“有這個可能。
”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總不能一直守在這裡。
萬一這裡面不是陷阱,我們就白白錯過了這麼好的機會。
”
慕世豪一直盯着那棟廠房,默不作聲,心裡做着各種揣測,衡量利弊。
“世豪,我們必須當機立斷,不能再等下去了,萬一他們的人發現了我們的行蹤,過來糾纏,我們就被動了。
”
慕世豪看了眼手表,又看了看外面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司機留在車上,車子盡量不要熄火,随時準備接應。
其他人跟我一起下去,探探他們的底細。
”
“是,老大。
”
慕世豪抽出腰間的匕首,握在手裡,“大家小心。
”
鄭阿祥走在最前面,其他幾人把慕世豪擋在中間,輕聲來到廠房邊,聽着裡面的動靜。
“真她媽倒黴,好不容易來趟港城,還哪兒都不能去,隻能蹲在這麼個鬼地方守着這個蠢貨。
”
“老大吩咐的任務,你還敢抱怨,小心被告到老大那裡,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
“我罵的是他,又沒罵老大,有什麼好怕的。
”那人說完,還踹了阮康一腳。
阮康皮糙肉厚,如今又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始終閉着眼睛默不作聲。
“老大說明天離開港城,難道我們今晚就在這裡守一整夜?
”
“你還想怎麼樣?
想去酒吧還是賭場?
”
“就算哪兒都不能去,還不能喝點酒?
我去車上拿幾瓶啤酒過來,哥幾個好好聊聊天。
”
“千萬别掉以輕心,萬一被他跑了,我們誰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
“咱們四個人盯着他一個,還能被他跑了?
你是高估了他,還是低估了咱們自己?
”
“少廢話!
再提喝酒,我立刻打電話給老大!
”
慕世豪向鄭阿祥使了個眼色,鄭阿祥點點頭。
他踢起腳邊的一顆石子,打在玻璃上,發出當的一聲輕響。
“誰?
!
快出來!
”裡面的一個人喊道。
幾人默不作聲,隐蔽在牆角處。
“你們倆去看看。
”裡面一人說道。
随即有輕微的腳步聲,向門口走來。
兩個人,一人手拿鐵棍,另一人手拿短刀,從裡面慢吞吞的走出來。
鄭阿祥和另一個屬下找準時機,從側面迅速跳起,一個手刀劈在他們的後頸處,兩個人悶哼一聲,翻了個白眼,昏死過去。
他們手裡的武器被另外幾人迅速接住,避免掉在地上發出任何聲響。
“外面怎麼回事?
”裡面的人問道。
卻沒有任何回音。
裡面的兩個人對視一眼,“不好,趕快打電話給老大!
”
話音剛落,鄭阿祥已經行至他們面前,一鐵棍招呼了過去,其他幾人一擁而上,迅速制服了韓忠信的兩個手下。
阮康靠坐在牆邊,慢慢睜開自己的眼睛,他或許心中還抱有一絲希望,希望這些人是來救他的。
但當他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時,不禁心灰意冷。
哀莫大于心死。
阮康笑了,笑着看向慕世豪,“沒想到你上次被我射中,居然還能躲過一劫。
”
慕世豪摸了摸自己的後腰,“除了當時有點疼又流了點血外,對我沒造成任何影響。
”
他笑着看向阮康,“反倒是你,逃亡這麼久,日子不好過吧?
”
阮康咬牙看向慕世豪,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
慕世豪擡步走到阮康面前,蹲下身體,打量着他,“沒想到阮司令也有這麼狼狽的一天。
”
阮康盯着慕世豪的眼睛,“有什麼招數盡管使出來。
”他笑了笑,滿臉猙獰,“我就不信,你還敢殺了我,我是越國人,隻要在你們國家的地界出了事,無論死在誰的手上,都會觸發國際輿論,米國政府必然出面施壓,你們的政府就不得不出面做出回應,我就不信,他們還能偏袒你一個黑幫?
哈哈哈,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
慕世豪笑着搖了搖頭,“觸發國際輿論?
你是不是喝多了,酒還沒醒?
你以為你是誰?
你現在早就不是阮司令了,你的雇傭兵兵團早就有了新的司令,他在派人到處暗殺你,你死了,也是死在他們手上,你們越國人窩裡鬥,自相殘殺,和我們又有什麼關系?
我反而希望你的死法能夠保守點,千萬别讓你的血污染了我們國家的土地。
”
阮康眯了眯眼,“我知道你一向牙尖嘴利,我不跟你廢話!
即使我現在落魄了,也還有一批追随我的人,他們一定會為我報仇,無論是誰殺了我,都将永無甯日!
”
慕世豪點了點頭,臉上和顔悅色,嘴裡卻說着狠話,“我會一直等着,看看能為你報仇的人到底有幾個,我一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
慕世豪站起身,看着韓忠信那兩個被按在地上的屬下,“你們都聽到什麼了?
”
兩個人拼命搖頭,“什麼也沒聽到。
”
慕世豪繼續問道:“你們說,如果他今天就死在這裡,會是誰幹的?
”
“是他們自己人幹的,他們自己窩裡反,新司令派人暗殺他。
”
慕世豪笑笑,韓忠信的屬下倒是耳聰目明,機靈得很。
他回頭看向阮康,“你聽到了嗎?
”
阮康閉着眼睛不說話,從他看到慕世豪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知道了自己今日的宿命,剛才話中種種,不過是在垂死掙紮。
慕世豪又看了一眼阮康,“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與你在地下團聚,你們父子倆在黃泉路上也算有個伴。
”
韓忠信的兩個屬下趴在地上瑟瑟發抖,他們甯願剛才自己被打暈,聽不到他們的任何對話。
慕世豪看了鄭阿祥一眼,轉身走出了廠房。
鄭阿祥從身後拿出一隻針筒,看了看地上的兩人,“難得我們今天聚在這裡,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
”
兩個人被拉坐起來,卻不停的搖頭,“我們做不了,我們在東灣頂多砍砍人,沒幹過這個。
”
鄭阿祥眼珠子一瞪,“要麼你們把這藥注射到他的體内,要麼我把這藥注射到你們的身體裡,你們自己選一個!
”
兩個人哭爹喊娘,“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我們隻是韓老大的手下,都是聽命行事,我們真的不敢殺人啊。
”
鄭阿祥立刻将針頭對準其中一人,“那就你先來。
”
“不不不,不要啊,我做我做我按你說的做,還不行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