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蹤可畫的人終于有了消息,他全名趙凱,外号凱哥,四十七歲,海城人,曾以民間借貸為生,多次被捕入獄。
陸之戰把這些調查結果發到可畫的手機上。
可畫看完這些信息,記憶瞬間被拉回到了十幾年前,那個破爛的出租屋,以及那兩個上門讨債的男人。
原來是他,當年想把自己和母親抓走賣掉抵債的那個人。
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臨市,又為什麼要跟蹤自己?
按照許露的說法,當年欠的那些債務不是已經還清了嗎?
如果沒還清,他為什麼十幾年都沒出現過?
可畫百思不得其解,無論怎麼看都不太合乎情理,他到底是抱着怎樣的目的而來呢?
可畫打電話給陸之戰。
“阿戰,趙凱現在在哪裡,查到了嗎?
”
“還沒有。
他應該是知道跟蹤你們被發現了,也知道我們在派人找他,所以藏了起來。
”
“他有離開臨市的交通記錄嗎?
”可畫問。
“沒有任何信息顯示他離開。
但臨市有一千多萬人口,藏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你認識這個人嗎?
”
可畫沉默了一下,當年的事她真的不願意告訴任何人,整日與危險作伴,狼狽不堪,隻要一想起來,心就會被堵住,喘不上氣來。
“算認識吧,但隻見過一次,在我爸爸入獄那年,他上門讨債,看我和媽媽一無所有,就想把我們倆抓走賣掉。
”
聽到她這樣平靜的叙述,陸之戰的心還是不自覺的被揪緊,“後來呢?
”
“我趁着他不注意,一腳踢在他的下巴上,導緻他暫時性腦震蕩,才逃過一劫。
”
“當年欠了他多少錢?
”
“不清楚,有可能幾百萬也有可能幾千萬。
但他是放高利貸的,擅長利滾利。
”
那就是一個無底洞。
“事隔這麼多年,難道他這次還是來要錢的?
”
可畫想了想,“要錢還是要什麼,還無法判斷。
以他當時窮兇極惡的狀态,來報那一腳之仇也是有可能的。
”
“小可,你最近盡量别出門,等我們找到他再說,這個人實在太危險了。
”
可畫猶豫着,上次本想回家和媽媽好好解釋一下阿戰身份的事,但直到現在還沒回去,估計她會很生氣,可如果真的不管不顧的回去了,萬一再被徐凱跟蹤,也會給爸媽帶去危險。
“我知道了,盡量不出門,如果有急事,會讓剛子和小亮陪我。
”
可畫還想起了另外一個人,如果這次跟蹤自己的是趙凱,那上次和佳琪一起在旭東餐廳吃飯的時候看到的那個人又是誰?
他可以保證那個人絕對不是趙凱,她看得清清楚楚,是一個非常陌生的面孔。
他又有什麼目的呢?
可不管怎麼樣,總算有了進展,知道目前有兩個人或者說兩撥人在打自己的主意,總歸可以有所防範。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好在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寶寶就可以出生了。
徐玮彤買好房子很快就住了進去,她每天早起晨跑,就向着陸家的方向,期待着與陸之戰能不期而遇,卻不曾遇到過半次。
想見的人見不到,對于她來說也是抓心撓肝的的痛苦。
這十年的每個日日夜夜,她都在期盼着他的回心轉意,也希望時間能快點過去。
誰又能知道,盼着青春從指縫間快點溜走的滋味?
可為了回國,她隻能等,隻能盼。
她就等着這一天,還好一切都來得及。
她從不會漏過網上關于陸之戰的半點消息,所以她知道,他還沒有結婚,隻有一個傳說中為他懷了孩子的女人而已。
她決定還是去找蕭逸,畢竟她有他的軟肋捏在自己手裡。
這次務必得讓老媽出面,她可是蕭逸的半個養母。
蕭逸今天很忙,總裁助理可不是好當的差事。
這幾天一直打不通佳琪的電話,他也非常擔心,結果派人去查探,照片倒是傳回來不少,人家正悠哉悠哉的在烏鎮旅行,一會兒坐在烏篷船上吃蛋糕,一會兒去真絲店裡買旗袍,玩得不亦樂乎。
蕭逸哭笑不得,自己居然還在為她擔心!
那個傻女人被記者追着跑,家都回不去,還沒心沒肺的去旅行,這種事也隻有她做得出來。
手機響了,又是陌生的号碼。
“你好,哪位?
”
“阿逸,是你嗎?
”聲音有些蒼老。
蕭逸停下手中的筆,“你是?
”
“我是玮彤的媽媽,你徐阿姨。
”
蕭逸也是一愣,“徐阿姨,好久不見。
”
“阿逸,我們都十年未見了。
我打電話過來,就是想見你,你能不能到家裡來坐坐,阿姨給你包餃子。
”
家?
看來徐玮彤還是在臨市買了房子。
“徐阿姨,我工作比較忙,估計今天去不了。
”
“那你把公司地址給我,我把餃子給你送過去,再遠遠地看你一眼,我就走。
”
蕭逸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徐阿姨,您把地址發給我,還是我去看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