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晴猶豫了一下,“阿戰,周兵已經好幾天不回家裡住了。
”
陸之戰皺了皺眉,“那他住在哪兒?公司還是酒店?
”
“我去公司找過他,沒說上幾句話,他就去開會了,住在哪裡我也不清楚,多半是酒店。
”陸晴說道。
陸之戰稍有沉默,“你們之間鬧矛盾了?
”
陸晴有些猶豫,“我們之間也并不是什麼大的矛盾,過日子難免有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
陸之戰聽她說完,有些遲疑,“具體是什麼事?
”
“我最近把家裡的保姆辭退了。
”陸晴說道。
幾人對視一眼,難道問題出在保姆身上?
“為什麼辭退保姆?
”陸之戰問道。
陸晴微微沉默,“我覺得她手腳不幹淨,我的首飾被她動過,之前也有一些小物件不見了蹤影。
”
“姐夫和你的想法不一緻?
”
“嗯,他說我疑神疑鬼,除了自己誰都不信。
”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問題嗎?
”陸之戰繼續問道。
“沒有,其實即使是這件事,我都不覺得有問題,隻是周兵的反應有些強烈。
”
“好,我清楚了。
”
陸之戰沉聲說道:“如果他真的和那個保姆之間暧昧不清,你有什麼打算?
”他直接戳破了陸晴的謊言,他不會相信大姐說的那些手腳不幹淨的托詞。
“阿戰......”陸晴沒想到阿戰這麼快就猜到裡實情。
“大姐不用隐瞞,周兵平時的工作并不輕松,關注不到保姆這種小問題,既然這事都讓你們夫妻之間産生了分歧,肯定不止是你說的情況。
”
陸晴抿了抿唇,沉默良久。
“那個保姆是法國人?
”他問道。
“是法國華裔,19歲。
我本以為和我們的年齡差距很大,畢竟她幾乎和小宇一樣大,便沒想那麼多。
”陸晴一邊說一邊擦了把眼淚。
“你都發現了什麼?
我隻想聽你看到的,和真實發生的,而不是你猜想的。
”
“我從國内回來的當晚,并沒有提前通知周兵,我回到家裡,發現卧室裡根本沒人,床上的被子也整整齊齊的。
後來周兵回到卧室,說一直在書房加班,但我之前經過書房,裡面根本就沒開燈。
”陸晴一邊說一邊落淚。
“還有其他的嗎?
”陸之戰繼續問道。
“我發現家裡的花瓶裡放着一大束紅玫瑰。
廚房裡還有兩隻用過的紅酒杯。
”
陸之戰想了想,“你有沒有與他們任何一方對質過?
”
“沒有,我隻是把那個女孩辭退了,重新換了個年紀大的保姆,周兵很反感。
”
“你能接受的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陸之戰問得很委婉,無非是問她,能否接受離婚的後果。
陸晴不說話,但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她在哭,她不想離婚。
“你先想想清楚,也不急于一時。
”陸之戰挂斷了電話。
于慧歎了口氣,真不希望女兒再遭遇她年輕時的生活。
“周兵到底怎麼回事?
好日子過膩歪了?
陸家沒虧待過他,大姐待他更是一心一意。
”陸敏說道,“他幹嘛做這些烏漆嘛黑的事情?”
于慧看向陸之戰,“阿戰,你大姐的事,你多上點心。
”
“放心吧,媽,我不會讓大姐受委屈,您就别擔心了。
”
吃過午飯,陸之戰和可畫把二姐和小魚兒送回于家,便返回了老宅。
一路上,可畫坐在陸之戰的身邊,卻一直沒說話。
陸之戰握了握她的手,“怎麼一句話也不說?
”
“我在思考。
”可畫回答。
“思考什麼?
”陸之戰看了看她小臉上的表情。
“思考女人的一生,思考什麼是幸福,什麼又是不幸。
”
“結果呢?
想明白了?
”
“其實人世間大部分的婚姻在激情褪去之後,剩下的就隻是生活,柴米油鹽,家長裡短,父母親人。
女人真的不該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丈夫身上,應該擁有屬于自己的天地和生活價值。
”
陸之戰看向可畫,“是因為大姐的事,才想了這麼多?
”
可畫搖搖頭,“從十幾歲起,我就這麼想了。
”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回到老宅。
陸之戰直接給蕭逸打了個電話,蕭逸看到來電吓了一跳,這是自己休假以來,戰哥的第一個電話。
“戰哥。
”
“怎麼樣?
蜜月旅行愉快嗎?
”
蕭逸笑笑,壓低聲音說,“女人真的不好伺候,吃穿住用行都有很多講究,每天化妝都得半個小時以上。
”
陸之戰也笑了,“女為悅己者容,你該感到榮幸。
”
蕭逸沒想到戰哥會有這樣的理論,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有件正事,你出面處理一下。
”陸之戰言歸正傳。
“好的,戰哥,你說。
”
“調查一下大姐夫周兵在法國的人際交往情況,尤其是女人方面。
”陸之戰說道。
蕭逸遲疑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大姐夫難道有外遇了?
”
“有這個可能,大姐剛剛辭退了家裡的保姆。
她對那個人有一些懷疑,你正好順便查查。
”陸之戰說道。
“好的,戰哥。
”
“在事情查清楚前,不要引起任何不必要的傳言。
畢竟大姐目前還不想失去這段婚姻。
”
“放心,戰哥,我有分寸了。
”
結束通話,陸之戰回到房間,可畫正靠坐在床頭看書。
陸之戰走到她身邊,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便拿起睡衣去浴室洗澡。
陸之戰洗好澡回到床上,直接把可畫拉到懷裡,“注冊會計師已經考完了,接下來想學點什麼?
”
“我想學習一些藥理知識。
畢竟接下來還要經營藥廠。
”可畫看着阿戰的眼睛。
陸之戰彎了彎唇角,“原來我老婆是一位如此博學的天才。
”
可畫笑着說,“讀書是我的一種快樂。
通過讀書,我可以不斷地鼓勵自己,肯定自己的努力。
”
可畫靠在陸之戰的懷裡,擡頭看着他,“我要讓自己始終處于最佳狀态,那樣你才不會看厭了我。
”
陸之戰低頭吻上他的唇,“你的一切,我永遠都看不厭。
”
他擡起頭看着她的眼睛,幫她理着耳邊的長發,“你覺得什麼才是女人的最佳狀态?
”
可畫伸手摸上他的胡茬,“眼裡有光,心裡有愛,口袋裡有錢。
”
陸之戰點點頭,“敢問夫人,何解?
”
“眼裡有光,人生就有憧憬和希望,心裡面裝着對自己的愛,對家人的愛,才能更深刻地體會到幸福。
至于口袋裡有錢,女人要想自信地活着,無論如何都不能丢掉賺錢的能力。
這樣的女人,人生和婚姻才不會太糟糕,即使遇到各種突發事件,也依然可以活得自在。
”
這是可畫和陸之戰進入婚姻狀态後,第一次讨論婚姻。
陸之戰吻在她的唇角,“我贊同你的一切想法,我說過你隻需要做自己,肆意的活着,追求心中的目标。
”
可畫圈住陸之戰的脖子,吻在他的下巴上,“阿戰,謝謝你,讓我做自己。
”
“你覺得大姐的問題出在哪兒?
”陸之戰問道。
可畫看着他的眼睛,“實話實說?
”
“當然。
”
“因為大姐不夠愛自己,把自己活成了丈夫的附屬品,她的那些強加的愛和關心,可能會讓人倍感壓力,久而久之也就變成了一種負擔,同時也失去了自己的魅力。
無論多麼親近的關系,都要有相對獨立的空間。
”
可畫還有一句話沒說,男人是喜歡追逐美好事物的動物,大姐在丈夫面前連個人魅力都失去了,他又怎麼會珍惜她,更何況四十不惑。
陸之戰點點頭,“那你會給我多少自由和空間?
”
可畫笑了,露出好看的牙齒,她咬着唇,看着陸之戰,“阿戰先生,要不今晚,我們學學古人,兩個人中間放碗水,誰也不許越線,這樣的空間和距離,你還滿意嗎?
”
陸之戰笑笑,直接把她壓在身下,“古人那是為了增添情趣,我們還是直接點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