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檸檸也不知道聽什麼。

　　“我不知道呀，你彈你拿手曲子。
”

　　“我拿手的可多了。
”

　　“吹牛！
”

　　“姐姐，我從不吹牛。
”他唇角揚了揚，眉梢有喜色，似乎對于音樂這件事，他總能眉飛色舞的跟她讨論許多。

　　即使她一點也不懂音樂。

　　她窩在他懷裡，雙手環住他精瘦的腰，把小腦袋埋在他心窩裡，頭壓得很低。

　　生怕擋到他的視線，影響他彈琴。

　　程屹然擡手，修長幹淨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輕松的彈奏出幾個好聽的旋律。

　　“好聽嗎？
”

　　“好聽。
”

　　她耳朵靈着呢，聽到好聽的旋律想扭頭去看一看，卻又怕擋住他的視線，隻好忍着亂動的沖動窩在他懷裡。

　　他似乎察覺她的小動作，輕笑道：“要不要換個姿勢？
”

　　“怎麼換？
”

　　他摟住她腰，将她從樹懶抱的姿勢換成了攔腰抱，她的背倚靠在他胸前，側坐在在他大腿上。

　　這個姿勢，她可以完全的看到他彈琴的樣子。

　　就是很暧昧。

　　沒交往之前，她都不知道程屹然能這麼黏人，彈個琴都得讓她坐在他腿上。

　　就不能讓她閃到一邊去好好欣賞琴聲嗎？

　　耳邊傳來了他不輕不重的笑聲。

　　“聽好了哦，姐姐。
”

　　雖然坐姿很暧昧，但是他臉上卻很純潔，一點龌龊的想法都沒有，全身心的專注，隻想想彈琴給她聽。

　　骨節分明的指尖在黑白琴鍵上飛躍，彈奏出動人的旋律。

　　他的動作和表情都很随意。

　　随意到盛檸檸覺得自己也可以。

　　一曲完畢，她啪啪的熱烈鼓掌，眼眸晶亮得像是發現了寶藏：“程屹然，你好厲害呀！
”

　　收到誇誇，程屹然臉上的笑意加深。

　　盛檸檸像個求知欲很重的學生，詢問他：“剛才你彈的曲子叫什麼？
”

　　他黑眸漆黑，情緒很穩定，“沒有名字，是我瞎彈的。
”

　　盛檸檸瞪大眼睛，驚訝的問：“你自己編的曲子。
”

　　程屹然毫無波瀾的點點頭，仿佛這是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

　　可惡，被他裝到了。

　　“程屹然，那曲子好好聽啊，居然是你自己寫的！
”

　　“小意思。
”

　　“還想聽嗎？
”

　　“想！
”

　　程屹然低頭看她，“那你親我一下。
”

　　她也不矜持了，直接啵的一聲，在他臉頰上猛親一口，“接着奏樂接着唱。
”

　　程屹然嘴角噙笑，眼眸裡全是寵溺，很配合的說：“遵旨！
”

　　黑白琴鍵上再一次奏出優美的旋律，這次跟第一次的哀傷不大一樣，節奏輕快了許多。

　　竟能聽出幾分酸澀甜味。

　　盛檸檸的嘴角就沒下來過，等到琴聲停下來的時候，她忍不住瘋狂鼓掌。

　　“好好聽！
好好聽啊！
程屹然你真的是個天才！
”

　　看到她激烈熱情的反應，程屹然有些意外，眉頭挑了挑，問：“你更喜歡這首？
”

　　她點頭如搗蒜，“對！
這首好甜。
我喜歡甜甜的曲子。
”

　　程屹然輕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既然你喜歡，這首歌以後就是你的了，你給它取個名字吧。
”

　　她指了指自己，“我？
我配嗎？
嗚嗚嗚我五音不全不懂音韻，我怕玷污了它。
”

　　程屹然失笑。

　　“沒那麼嚴重。
這首曲子其實我寫了很久了，是給你寫的，但是一直沒機會彈給你聽。
”

　　“什麼時候？
”

　　“認識不久的時候，你讓我叫你姐姐，叫了以後，你還調戲了我一下那次。
”

　　盛檸檸陷入回憶的旋渦裡，眼裡很是疑惑，“我怎麼調戲你的?”

　　“你說，你好像喜歡上我……”

　　他故意拉長語調，模仿她當時說話的語氣，“……的聲音。
”

　　經過他這麼一提醒，盛檸檸總算是想起來了。

　　她恍然大悟，是好感度百分之一的時候。

　　也是他行動開始的時候。

　　“所以，其實你也喜歡我的聲音嗎？
”

　　“嗯，喜歡。
”

　　他用額頭去蹭了蹭她的額頭，溫柔的解釋：“我很喜歡姐姐的聲音，第一次聽的時候，就想寫一首小甜歌給你了。
你的聲線很獨特，跟小甜歌的适配度很高。
”

　　她仰頭看他，眼眸清澈，“可惜我五音不全。
”

　　“小廢物。
”

　　他擡手，将她掉落的發絲撥弄到耳後，順着她的話題，眼底也帶了點笑意：“可我偏偏就喜歡你這樣的小廢物。
”

　　她想反駁他才是廢物，可想想他根本就不是廢物。

　　話噎在喉嚨間，憋不出一個字。

　　“姐姐，想好曲子的名字了嗎？
”

　　她頓了一下，看來程屹然是真的很希望她給他的曲子命名。

　　百分之一的好感度，那不就是少年的初次心動嘛。

　　“就叫《初戀》好不好？
”

　　程屹然摟緊她，感覺她渾身軟軟的，像一隻軟乎乎的小貓咪，聲音愈發溫柔：“好。
就叫《初戀》。
”

　　說完話，程屹然取出了手機，将手機架在鋼琴旁邊，開始調整位置。

　　盛檸檸看着他将手機對準的琴鍵，忍不住問道：“你要做什麼？
”

　　“錄音。
”

　　“錄這個幹嘛？
”

　　“待會跟你解釋。
但是姐姐，現在你得配合我一下。
”

　　她認真的問：“怎麼配合？
”

　　“我教你彈。
”

　　“我不會啊。
”

　　她瞪着那黑白琴鍵，看着如同無字天書，根本分不清哪裡是哪裡，隻好小聲的辯駁：“我連dO、re、mi、fa、SOl在哪裡都不知道。
”

　　“挺不錯的，至少你還懂dO、re、mi、fa、SOl。
”

　　“那是小學課本裡面有的！
”

　　他不緊不慢的握住她的手，溫熱的掌心指引着她的方向，一下一下的敲擊着琴鍵，奏出零散的幾個音出來。

　　“它們在這裡。
”

　　“還有這裡。
”

　　“總共五個音，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記住了嗎？
”

　　她猛搖頭。

　　程屹然耐着性子再教了一次。

　　重複的教了她三遍之後，他才說：“前面幾個音你來彈。
”

　　她欲哭無淚，哀嚎：“我不會啊！
”

　　他單手攬住她的腰，呼吸很重。

　　壓低嗓音對她進行威脅：“隻有五個音而已，很簡單的，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自己彈出來。
”

　　她微微仰頭，眼底濕漉漉的，唇瓣早就被他吮咬得紅腫。

　　“否則……”

　　他的指尖輕輕的摩挲着，動作堪稱溫柔，可看她的眼神卻充滿侵略性。

　　“彈錯一個音，你就得**一次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