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鐵匠村
衆人不解的看向,臉上露出癡迷神情的斷眉。
鐵礦精是什麼?
斷眉一看衆人小白的眼神,露出世人皆蠢,我獨聰明的神态。
“這麼說吧,鐵礦石可以打出精品刀,鐵礦精能打出神兵利器。”
白面書生等人不淡定了。
能打出神兵利器?!
幸福來得太快,像龍卷風!
他們灼灼的看着季婈,想問季婈。
“是從哪挖到的鐵礦精?”
就連斷眉都屏住呼吸。
他打算抽時間,也去挖些回來。
鐵礦精啊!百年難得一遇!
季婈被衆人如炬的目光,看得不自在。
“咳。”
她幹咳一聲。
“我從隧道中随手挖的,當時看這些鐵礦石與衆不同,挺漂亮的。”
這逆天的運氣!
衆人内心火熱,出鐵礦精的地方知道了。
離他們擁有,大量鐵礦精的日子,還會遠嗎?
季婈看大夥要組隊,回去挖礦了?
她頓時不好意思起來。
她走過的地方,隧道裡,别說鐵礦精……
就連鐵礦石,她都留下一塊。
再說她已經,将隧道封起來了。
要是寸刀等人找去,看到被封起來的隧道,肯定會生疑。
季婈心思微轉。
為了不讓寸刀等人做無用功,加上不暴露隧道被封之事。
她心虛的開口。
“我不知道這是難得的鐵礦精,而且……”
而且啥?
斷眉有種不好的預感。
“當時我從隧道出來時,隧道塌了。”
塌了???
斷眉感受到了暴擊!
整個人都蔫了。
白面書生等人臉上也露出,遺憾的神色。
唯獨寸刀。
他一直在隧道外等季婈出來,隧道中并沒有傳出,崩塌的聲響。
寸刀眸色微斂。
現在季婈竟說隧道塌了,肯定是不願他們再找回去。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寸刀覺得季婈應該,自有不想他們知道的原因。
他想了想,将疑問壓在心底。
不打算追根問底。
寸刀覺得,要是季婈真想他知道的,等時機成熟了,自然會讓他知道。
既然挖鐵礦精無望,斷眉也不是鑽牛角尖的人。
他收斂心神,打量着背包裡的鐵礦精。
斷眉打算這一次,一定要用這些鐵礦精,打造一批巅峰之作!
他寶貝的抱着背包,催促道。
“你們趕緊将你們,想要的兵器都給我說說。”
寸刀的是柳葉飛刀。
白面書生是一把帶機關,能彈出利刃的折扇。
獵虎是一把重闆斧。
豔子是一根纏腰七星鞭。
芊芊是一把軟劍。
輪到季婈時。
季婈還沒來得及說不需要。
寸刀替季婈開口。
“匕首吧,能藏在靴子裡的匕首。”
說罷,他朝季婈伸手,要之前給季婈拿着的短匕。
季婈将短匕還給寸刀,卻見寸刀将短匕遞給斷眉。
“這斷匕想必融入鐵礦精後,會更加鋒利。”
季婈詫異的攔住。
“你不是說這把匕首,對你的意義重大嗎?匕首再打一把就好了,幹嘛融了它?”
寸刀攥了攥匕首,眼底流露出懷念以及悲痛。
“這是我妹妹的,她用不着了。”
季婈看寸刀臉上,難掩的悲傷與堅持,雙唇動了動,最後歎息一聲。
她對斷眉道。
“請你盡量保持,這把匕首的模樣吧。”
斷眉無所謂的點點頭。
這把匕首的材質确實,含有玄鐵,融了後加入鐵精,确實不錯。
不過沒有這把匕首,他費點功夫。
也能打造出,質量不遜色于這把的出來。
斷眉領着季婈等人進村後,将他們丢在一座沒人住的小院裡。
他心大的将小院的鑰匙丢給寸刀。
“這段時間,你們先住這裡,村裡随便走,自己解決吃飯問題。”
說罷,興匆匆提着鐵礦石、鐵礦精和匕首走了。
斷眉打造兵器需要幾天。
季婈閑得無聊,跟寸刀說一聲,謝絕了豔子的陪同,出了門。
村子很大,人看起來卻不多。
遠處有一位婦人,坐在門前石墩上,抱着筐子,低頭補着衣裳。
季婈走過去,朝婦人擺擺手,打招呼道:“姐姐好……”。
哪知,婦人擡頭看到季婈後,臉色頓時一變!
她對季婈避如瘟疫,驚惶的返回家中。
“砰——”
快速落闩聲傳來。
這令正打招呼的季婈,郁悶不已。
她還以為這婦人,隻是見到生人,性子比較腼腆。
誰知,接下來,她連續遇到好幾個人。
不管男女老幼,皆對避若蛇蠍!
眼看天色要暗下來。
季婈隻能帶着,一肚子疑惑,往回走。
突然,正途徑的一個小院門處。
她見到一個紮羊角辮,身上穿着補丁衣裳,四五歲的小女孩。
正借着木門的遮掩,露出一雙烏溜溜的大眼,好奇的看着她。
像足了一隻好奇的奶貓。
季婈倏然一笑,從空間裡拿出兩塊,以前給小花買的糖,遞了出去。
“給。”
小丫頭看着季婈手心的糖,舔了舔嘴。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看季婈眼底鼓勵的光芒,終于大膽的拿走了糖。
“這個村叫什麼名字呀?”季婈柔聲問。
“鐵匠村。”小丫頭的聲音奶聲奶氣。
因為兩顆糖,看季婈時候,多了些親近。
季婈驟然嗅到空氣中,隐隐飄着一股藥味。
她蹙了蹙眉,問:“你爹娘呢?”
小丫頭眼神暗淡:“爹死了,娘病了,丫丫熬藥。”
季婈一愣。
她蹲下身子憐惜地擡手,準備揉揉小丫頭的頭。
“你是誰?放開我妹妹!”
小丫頭驟然被一個,匆匆趕來的小男孩,拉到身後。
小男孩大約七八歲,長相與小丫頭有六七分相似。
一看就有濃厚的血緣關系。
身上衣裳補丁,比小丫頭還多的小男孩,護着妹妹,防備的瞪着季婈。
季婈攤攤手:“我對你們沒惡意,今天剛到你們村,就住在前面那個小院。”
她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木屋。
然後站起身來,邁開步子,剛準備離開時,驟然一陣風拂過。
空氣中的中藥味濃郁起來。
季婈一雙秀眉漸漸擰起。
可看到小男孩一臉戒備,終是歎息一聲,溫聲道。
“我會醫術,要是今晚有什麼事,你可以來小木屋那找我。”
小男孩抿唇不語,甚至還牢牢抱住妹妹,不然小丫頭與季婈親近。
等季婈的走遠後,小丫頭從小男孩的懷中,掙出來。
眼巴巴目送着季婈離開,驟然小丫頭想起她還給哥哥,留的一顆糖。
“哥哥,糖,大姐姐給的。”小丫頭開心的将糖塊,捧給小男孩。
小男孩神色複雜,将小丫頭的手推回去。
“哥不吃,丫丫吃,以後别拿别人東西了,我們不能跟外人接觸的。”
“為什麼呀?”
丫丫不解,追着問小男孩,她可喜歡剛才那個,給她糖吃的大姐姐了!
小男孩不語,稚嫩的臉上,有着不符合年紀的老成。
丫丫久等不到哥哥回答,無奈隻能氣鼓鼓的,跑到母親的床邊。
她雙手托腮,湊近躺在床上,臉色蠟黃,雙唇微黑的婦人,嘀嘀咕咕告狀。
“娘,哥哥又兇丫丫,娘還要睡多久呀?今天丫丫遇到一個好心的姐姐,還送丫丫糖……”
婦人躺在床上無知無覺,正給藥罐添水的小男孩,看着婦人的面容失神。
當初爹爹,也像娘一樣,躺在床上,無知無覺。
最後永遠的離開了……
小男孩背過身去,快速用袖子,拭掉眼淚。
季婈回到臨時小院。
寸刀正在院中給野雞拔毛。
白面書生正在淘米。
豔子一對二,正與獵虎和芊芊過招。
他們看到季婈回來後,頓時停下招式,迎向季婈。
“姑娘。”
季婈朝衆人點點頭,沉聲道:“我覺得這個村子……”
她沉吟一瞬:“有點奇怪。”
寸刀将處理幹淨的野雞,遞給負責做飯的白面書生。
他洗幹淨手後,過來附和:“我也這麼覺得,實在太安靜,像……”
“像活死人墓。”芊芊突然接話。
這個形容雖然滲人,可衆人想想,進村後感受到的氛圍。
用活死人墓來形容,确實再貼切不過!
“斷眉也不知道貓哪裡,打兵器去了,不然可以問問他。”
豔子蹙了蹙眉,她不喜動腦,這次重傷,卻因禍得福,用了藥後内力暴漲。
現在她一人,對上獵虎和芊芊,都不落下風。
所以村裡詭不詭異,她一點都不怵。
“今晚守好門戶。”
寸刀做下決定。
白面書生四人,默默點頭。
四人頭碰頭,開始分配守夜時間段。
吃過白面書生做的晚餐,季婈洗漱後,睡在了芊芊收拾出來的,整潔小床上。
她喟歎的閉上眼,在臨睡前還在感慨:這是什麼腐敗生活啊!
吃喝住行不用管,就有人安排得妥妥帖帖。
季婈嚴重懷疑,芊芊四人,不是寸刀給她找的殺手護衛。
而是貼心生活助理。
在迷迷糊糊睡着之際,季婈還在想。
寸刀太貼心了……
為了感謝寸刀,得研究研究,做些藥送給寸刀好了?
轉而她又想……
送藥好像不太吉利的樣子?
要不還是别送了。
正在屋頂假寐的寸刀,突然感到一陣心酸。
他莫名的睜開眼,納悶自己躺得好好的,心酸個屁!?
……
夜半,兄妹倆躺在床上,幾日都毫無知覺的娘親,突然醒來。
一直不敢睡實的小男孩,第一個察覺。
可看到婦人臉上,不正常的臉色,他的心倏然一涼。
當初爹爹要離開前,症狀也與娘親一模一樣……
小男孩強忍着淚水,晃醒躺在婦人身邊,睡着的丫丫。
讓小丫頭起來,見母親最後一面。
丫丫迷迷糊糊揉着眼,剛起身,便對上娘親,不舍的淚眼。
“丫丫……你要聽……哥哥的話,咳咳咳……”
婦人吃力的叮囑着丫丫,話沒說完,驟然嗓子一癢,劇烈的咳了起來。
婦人青白的臉,咳着咳着,逐漸呈現出,不正常的酡紅。
像極了回光返照。
“噗——”
一口暗紅的血,從婦人的嘴裡,噴了出來。
丫丫終于意識到不對。
她怔怔的用手,去捂娘親的嘴。
以期能止住,娘親嘔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