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148章 雌雄難辨的人妖
榮先生走進王府,遠遠就聽到花廳那邊傳來争吵聲,便拉着君墨遠離戰場。
“走!
去你院裡聊聊!
”
君墨警惕道:“舅舅大老遠抽空下來不是來看婉兒的嗎?
我讓人去請婉兒!
”
“不急,我有些事想問你!
”
兩人來到君墨的翠竹院。
榮先生開門見山問:“你确定你喜歡的那個人是玉九兒,而不是玉無雙?
”
“咳咳咳!
”君墨被茶嗆得直咳嗽。
好半晌才啞然失笑道:“舅舅為何有如此一問?
”
榮先生躊躇片刻,隐晦道:“這世上有些人雌雄難辨,舅舅是想提醒你警惕些,别被某些妖怪蠱惑了!
這世間無奇不有,聽聞在泰楚國有一種人,身為男子卻有女子的美貌,近乎人妖,善于蠱惑人心......”
“舅舅,您到底想說什麼?
”君墨沒等他說完就急忙打斷,讓他這麼揣度下去,他的九兒指不定就會被貼上人妖的标簽。
“你這麼聰明,豈會不知舅舅所言?
是不是自始至終隻有玉無雙,而沒有玉九兒?
這玉無雙是不是一個雌雄難辨的人妖?
”
“噗!
”這次,君墨口中的茶水直接噴射出。
冷靜自持的靖王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失态過。
榮先生顧及君墨的尊嚴,也沒有直接點破,而是拐彎抹角地勸道,“你要時刻記住自己的責任與使命,将來有一日成就大業,你将坐擁後宮三千佳麗,而不是專寵一個人!
”
還是個雌雄難辨之人,簡直丢盡皇家的顔面。
君墨當即舉手承諾:“舅舅!
您想多了,本王絕對沒有斷袖之癖!
請您放心!
也請您跟母妃說清楚,本王不會忘記自己身上的擔子,這枕邊人絕對不會是個人妖!
”
他有這麼不正經嗎?
舅舅這腦袋瓜子委實奇特,居然能将九兒想成男子?
他怎麼不往開了想,直接想成玉九兒膽大包天,女扮男裝欺騙天下人呢?
不過想想也是,九兒所做之事太過匪夷所思,就連舅舅這樣文武雙全的精明人也甯可相信人妖,而不肯相信她膽敢女扮男裝欺君騙考!
隻是,也正是因為她如此的與衆不同,才會令他魂牽夢萦,此生再也放不開。
榮先生還想說什麼,小厮進來禀報:“王爺,婉兒小姐來了!
”
君墨暗自松了口氣:“來得正好,請婉兒小姐進來!
”
再讓舅舅這麼說下去,他不斷袖都說不通了!
他得找個合适的時機跟舅舅坦白,否則以他現在這疑神疑鬼的架勢,與母妃如出一轍,那他和九兒以後恐怕想見一面都難!
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婉兒給大伯伯請安!
大伯伯果然如祖母房中的畫像一般,俊朗非凡!
”
眼前這個俏皮可愛的女子瞬間将榮先生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榮先生垂眸看着對他行禮的妙齡女孩,眼眶通紅,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
他上前将榮婉兒扶起,握住她的肩膀哽咽:“我記得我離開那年,你還在蹒跚學步,轉眼間就長這麼大了......好,好孩子!
”
“大伯伯,您還活着真是太好了!
”榮婉兒撲到榮先生懷裡,
“您可知道您失蹤這些年,祖母是如何過來的?
她到死都沒能将您盼回來,時常躲在房裡摸着您的畫像落淚!
”
榮先生泣不成聲!
榮婉兒掏出帕子為他拭淚,吸了吸鼻子道:“這下好了,您還活着,祖母九泉之下亦可安心,祖父不用再整日自我安慰,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了!
”
在晚輩面前失态,榮先生有些不好意思,他轉身灌下一口茶,好半天才平複激動的心情,問:“你祖父身體可還好?
”
“祖父得知您還活着那一日,一個人躲在祠堂裡呆了整整一夜,隔天出來眼睛都腫了!
他老人家身體還硬朗,有幾位姨奶奶近身照顧,大伯伯就放心吧!
”
榮先生又問了一些家中的情況,聊了一會兒才起身去找端妃娘娘。
榮先生離開後,榮婉兒一臉哀怨地看向君墨。
“婉兒可有什麼事要問本王?
”
“墨表哥,是您将家主令牌給玉無雙的嗎?
”榮婉兒嘟着嘴,委屈巴巴地質問,“那令牌您不是說要留給未來靖王妃的嗎?
”
君墨道:“是本王給她的!
那令牌本王也沒有說過要給未來靖王妃啊?
”
不過現在給九兒也算實至名歸,他的靖王妃隻會是她!
榮婉兒跺腳诘問:“您怎會将如此重要的令牌給一個外人呢?
”
“當時本王以軍功換取令牌,隻為贈予本王欲守護之人。
你父為救本王受傷,臨終前将你托付于本王,而你又終日如男子那般灑脫,本王便想為你求一個保障!
隻是後來本王忤逆父皇,被貶陰山,此事便被耽擱下來!
”
“這麼說那塊令牌本就是墨表哥為婉兒求的,對嗎?
”榮婉兒滿臉激動,一顆心抑制不住地砰砰亂跳。
隻是她癡心錯付,君墨從未注意過玉九兒以外其他女子的心思,遂直言道:
“本來是,可如今本王有另外一個非要保護不可之人!
你那邊本王自會安排别的暗衛保護。
隻要你像别的深閨女子一般安分守己,自然也用不上那塊令牌。
”
榮婉兒面色一沉,嘟着嘴道:“墨表哥,你怎麼可以這樣?
玉縣令雖是陰山縣令,要秉承《陰山契約》為全縣而活,可也并非他不可啊!
等陰山縣有别的人可以接任縣令,他也就沒那麼重要了,您那令牌給他豈不是浪費嗎?
”
“住口!
以後莫要說這種話!
她對本王而言意義非凡,不是你能随意揣度的。
”君墨難得對榮婉兒說一句重話。
榮婉兒感到萬分委屈,不過從大戶人家出來的人哪會不懂隐忍?
她垂眸,掩去眼中的失落及怨恨,強顔歡笑道:“一個小縣令能讓墨表哥如此重視,想來,他必定有過人之處吧?
”
“她确實是一個很特别之人!
”說起心上人,君墨眉眼都染上笑意。
不過他深知不能在别人面前說太多,隻簡單敷衍道,“她機智勇敢,想法獨特,本王與她一見如故!
”
話雖簡單,可聰明的榮婉兒還是從君墨的話裡嗅出了不尋常。
她回房後百思不得其解,在房中一直苦思冥想。
身邊的侍女青兒對她道:“小姐,您何苦為一個男子傷神呢?
他再好,與王爺也僅是知己,還能成為王爺的入幕之賓不成?
”
榮婉兒恍惚道:“你不懂,墨表哥說起他時,那眉眼間都是眷戀,太不尋常了!
”
女人總是最敏感的,為了試探,她想了一個辦法,便湊到青兒耳邊對她說:“我們探一探那個玉縣令的底!
明日我想個辦法将他騙來府裡,然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