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穿成首輔的早逝童養媳

第八十三張

  第八十三張

  因着蘇毓懷孕這事兒, 徐宴請了幾日假沒去書院。書院的諸多傳聞,他不曾聽說。此時白家的仆從火急火燎的, 徐宴本人倒是意外的冷靜。

  “老師怎麼說?”不僅他自個兒冷靜, 他這冷冷清清的嗓音還順帶幫着旁人撲了火。

  “老爺要您現在就過去,若是方便,請徐娘子也一并過去。”那仆從見徐宴不慌不忙, 轉悠了幾圈, 剛好見蘇毓穿好衣裳出來,輕聲道。

  此時已經夜深, 左鄰右舍被這動靜驚醒了, 巷子裡的燈火一盞一盞亮起來。

  如月拎着煤油燈立在蘇毓的身後。陳家兄弟也出來了, 不曉得發生了何事。徐家燈火通明的, 一院子人, 吓得隔壁的婉儀小媳婦兒都跑過來問怎麼了。蘇毓不好多說的, 就避重就輕地說了些話便打發人回去歇息。自己則進去換了身衣裳,随徐宴一道去白家。

  白家的馬車進不去巷子,此時就在巷子口等着。一路從徐家院子到巷子口, 被驚醒的人都伸着脖子往外看。天黑路滑, 徐宴怕蘇毓磕着碰着, 一手展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護着, 眼睛就沒離開蘇毓的身上。

  一旁白家的仆從看了心裡忍不住嘀咕, 就徐公子寶貝娘子的這股勁兒,任誰家相公都做不到吧?外頭的傳言當真是, 越傳越離譜。

  心裡嘀咕着, 一行人來到巷子口。徐宴半扶半抱地将蘇毓送上馬車, 便急忙趕去白家。

  東城梨花巷與南城白家還是有些距離的。馬車抵達白家,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蘇毓如今身子容易困乏疲憊, 這半個時辰的搖晃,晃得她臉色十分難看。

  下了馬車,白家的人早已經在門口等着了。徐宴也來不及多打招呼,随下人便匆匆趕去了白啟山老爺子的書房。白啟山老爺子等到如今還沒睡,看到徐宴過來,張口便是一頓說:“才說這事兒得盡快來辦,晚了一日兩日指不定會被有心人利用,這立即就被人抓到把柄了!”

  蘇毓人還在後頭,還沒露面,就聽到老爺子中氣十足的急斥。提着燈籠引路的仆從頓住腳,一幅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徐宴一手接過仆從手中的燈籠,攬着蘇毓的肩膀将人半抱在懷中。一手擺擺,示意仆從退下去。仆從默默行了一禮後退下,徐宴便帶着人踏入了書房。

  人進書房時,白家的另兩個長輩也在。白家的主母林氏,白啟山的長子白崇安都在。徐宴的師母林氏端坐在椅子上,聽到門口有動靜便焦急地站起身。這邊還沒開口呢,就見徐宴擁着一個窈窕的小婦人走進來,頓時臉色立即就是一變。

  白啟山老爺子也收斂怒色正色起來。

  人進來的時候,蘇毓是低着頭的。見着光了,蘇毓便緩緩擡起臉來。

  原本想說什麼的白林氏看到蘇毓臉的瞬間愣了一下:“……這?”

  然後迅速扭頭看向了白啟山,白啟山自然也看清了蘇毓的臉。别說,這燈光下看着,頗有些心驚。老兩口面面相觑,彼此眼中都藏不住驚詫之意。

  徐宴還不知兩人驚詫什麼,将蘇毓帶到中央便道:“老師,師母,崇安師兄,這是學生的内人。”

  蘇毓迅速換了一張臉孔,溫婉地向幾人行了禮。

  白林氏立即過來搭了一把手,将蘇毓扶起來。湊近了看,眼中的驚異更甚:“毓娘是吧?”

  蘇毓勾起了嘴角淺淺地笑。白林氏則親熱地拉着蘇毓去椅子邊坐下。

  人一坐下來,這時候才看到蘇毓的白崇安也瞪大眼睛。不為其他,隻因這小婦人跟宮裡的那位年輕的時候也太相像了!當初白氏在白家進學,白崇安可是對這個聰慧的族妹印象極深。方才冷不丁一晃眼,她還以為見到了年輕時候的那位。

  此時有些話一家子人也不敢出口說,隻目不轉睛地盯着蘇毓看。

  蘇毓自然感覺到異樣,與徐宴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有些莫名。徐宴眼眸微閃,問道:“不知老師師母在看什麼?可是毓娘有哪裡不對?”

  白啟山捋了捋胡子,搖了搖頭:“毓娘生得很是面善。”

  白林氏拍了拍白啟山的胳膊,笑着讓下人奉茶。茶水端上來,衆人便圍着桌案兩邊跪坐下來。茶香袅袅,燭火通明的,屋裡一時靜谧無聲。白啟山緩緩挪開視線落到徐宴的身上,才歎了一口氣:“如今你打算怎麼辦?孩子都五歲了,跟毓娘的婚事總不能拖着。”

  徐宴今日已經得了蘇毓的婚書,原本預備成親儀式成了以後再去官衙備案。屆時成親也算是明明白白,少些叫人非議的地方。隻是沒想到事情耽擱了幾日,變成了如今這模樣。

  要說有多大事也不一定,就是這事兒事情鬧出來以後,不管怎樣,徐宴的名聲有了瑕疵。

  徐宴這廂還未開口,倒是蘇毓先接了話:“讓老師操心了。我與宴哥兒的婚書其實早就有,多年前長輩親自寫的。多年前長輩過世,年幼時候都不懂規矩,不曉得婚書是要拿去官衙備案的。這麼一耽擱,這才鬧出這樣的烏龍。如今我們知曉了,明日便會将婚書送去備案。”

  蘇毓這麼一開口,倒是叫白啟山老爺子揚起了眉。

  顯然,蘇毓是不曉得徐宴早早來找他攤過牌,那些曾經的小心思也沒隐藏,一一都說了。白啟山此時看着溫婉知禮言辭中都是替徐宴找補的蘇毓,心裡不免驚詫。外頭都在傳毓娘出身極差,相貌醜陋,難登大雅之堂。白老爺子雖說不大信傳言,但多少會因此對蘇毓的印象不太好。

  且不管蘇毓這過于面善的長相,就說這慢條斯理的談吐,也不像那等上不得台面的。

  “婚事自然是盡早辦,越早越好。”白老爺子也是将兩人當成自家晚輩,“但如今麻煩是是宴哥兒這名聲!宴哥兒,讀書人的名聲可是比命還重的事兒。你這有才無德,忘恩負義的名聲要是傳出去,往後與你的仕途可是極大的阻礙!你可是得罪誰了?”

  徐宴早在聽到這事兒的當時,心裡就冒出了幾個人選。

  其實也不難猜,他人才入豫南書院一個多月。平日裡都在讀書做文章甚少與人往來,自然就别提去得罪誰。雖說讀書人重名利,但進入豫南書院的這些學子,不說所有人品性都好。但倒也不會為了一次月度考核的成績就要折騰這等手段來。說來說去,這事兒十之八.九是桃花債。

  “學生平日裡刻苦讀書,甚少與人打交道,談不上得罪誰。”猜是這麼猜,但徐宴沒證據也不會說得太笃定,淡聲道,“除了當初的孫家,也就那日書院食肆裡出的一場鬧劇。”

  說着,徐宴便将甄婉折騰的那些事說出來。這傳言,甄婉那日也親口承認是她傳的,算不得徐宴污蔑。

  事實上,書院食肆出的那樁事情,事後也傳到白啟山耳中。說來,白啟山還因這姑娘鬧得一出關起門來罵了好一通不知羞恥。如今徐宴提起來,他倒是沒想到:“是她做的?”想想覺得不大可能,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哪裡能這麼歹毒?沒幾日前還追着徐宴跑,這才幾日就扭過臉害人?

  “甄家的姑娘當衆出口侮辱内人,造謠抹黑内人名聲。學生沒克制住脾氣,出口的話重了些……”

  “是不是甄家的那個獨女?”甄婉,白老爺子不清楚,白林氏卻是知曉的。

  徐宴點了點頭:“正是。”

  說起甄婉,白林氏可是印象深刻。這姑娘來金陵也有一段時日了,性子飛揚跋扈,頗為驕縱。白林氏可是見過不少次,這姑娘仗着身份欺辱金陵城那些巴結她的姑娘了。不過這事兒本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白林氏也不好說什麼,隻是到底對甄婉印象極差。

  “若是她,那就不稀奇了。”白林氏冷哼一聲,她就沒見過那麼驕縱的姑娘家!

  徐宴也十分無奈:“倒也沒有證據。”

  從小到大,過于出衆的皮相确實給徐宴帶來不少便利,但同時也招來麻煩無數。連乘風這小子,小小年紀還不懂事兒呢,都學會看那些姑娘們的花招。

  “我已經命人去查了,過不了兩日就該有結果。”

  “今日火急火燎地找你們來,就是要看看宴哥兒的态度。總是拖着婚事,說到底就是宴哥兒你的過錯!這話我不多說,你們也都該明白。往後夫妻二人,可不能再如此行事。如今,你倆二人既然說是要成婚,那便盡早辦。我與你師母都在,就做了這個主,替你們在白家辦一場。”

  白老爺子瞥了一眼燈下俊美得晃人眼睛的徐宴,忍不住又勸了一句,“宴哥兒也别覺得厭煩,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皮相這等東西都是天生的,長得好不是你的錯。”

  徐宴愣了一下,自然是應聲:“學生省得。”

  “還有,毓娘,”白老先生手裡頭還有些關系,關于兩人的婚事,還能做得更妥帖些。将來若是有人查,也翻不出多少把柄。白啟山越看蘇毓越覺得她長得像白皇後,他是清楚蘇毓的身份的。知曉她童養媳出身,也清楚這麼多年她在徐家的所作所為。忍不住就問,“你可還記得幼年的事兒?”

  徐宴倒是想起定國公府夫人是白家的姑娘,立即就意識到什麼,便道:“老師,怎麼這麼問?”

  白啟山瞥了一眼徐宴,倒也不隐瞞。在白林氏和白崇安緊張的目光中慢吞吞地吐出來一句話:“唔,她長得頗像白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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