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323章 被動手腳
彩玉甫一說完,就看到自家小姐抓着姑爺的手,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而後見她氣呼呼地爬出來。
顔芙凝出來了,轉頭見傅辭翊沒跟出來。
遂彎下腰:“喂,快出來。”
見他沒反應,她嗓音含了絲焦急:“傅辭翊,你怎麼了?”
彩玉猜測:“姑爺不會摔壞了吧?”
“我去看看。”
顔芙凝忙又鑽回去。
怕把車壁踩髒了,她趴着進去,到傅辭翊跟前,輕喚:“你沒事吧?”
“你是不是手臂受傷了?我們摔倒時,你摟着我,我知道是為了不讓我磕傷。”
“傅辭翊,你醒醒好麼?你騙我的事,我可以不計較。”
她湊近他,輕拍他的臉。
哪裡想到他倏然睜眼。
傅辭翊鉗住她的下颌,擡起被她咬過的手指,給她瞧。
“很好,又咬。”
知道他是為護她,還咬。
顔芙凝嘀咕一句:“這一口是何原因,你難道不知?”
“抱着我。”男子道。
“啊?”
“再摔,我不管你。”
顔芙凝也不知他要作何,隻知道他面色頗冷,便拉住他一隻胳膊,抓着。
下一瞬,他右腳一跨,車箱呯的一聲,擺正了。
顔芙凝隻覺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幸好及時抓着他的胳膊。
隻是他的力氣也忒大了吧。
見她一臉驚愕,傅辭翊顧自出了車廂。
這時,李信恒騎在騰雲背上回來。
他跳下馬背:“公子沒事吧?”
傅辭翊搖首,去看騰雲後頭拖着的車轱辘與橫木。
車轱辘被拖着跑遠,側面多了橫七豎八的劃痕,這些全都不是關鍵。
目光移到橫木上。
顔芙凝出來,看傅辭翊在查看橫木,遂站到他身側:“查出什麼?”
傅辭翊踢了踢橫木,冷聲道:“有人動了手腳。”
順着他的腳尖看去,顔芙凝、李信恒與彩玉皆看到斷開的橫木截面上,有一大半有鋸過的痕迹。
剩下不多的木質上有毛刺,這才是方才斷開的。
顔芙凝按住不安的心口:“咱們才剛駛出集市,若是經過橋面,車廂倒進河裡,倘若震暈過去,很有可能因嗆水而喪命。”
李信恒道:“可是今日到鎮上,先到酒樓後将公子送去學堂,馬車一直停在酒樓後院,應該沒人動手腳的。”
傅辭翊淡聲道:“鋸開之處,看色澤已有些時日,此事待查。”
李信恒颔首,瞧了眼天色:“時候不早,公子騎馬帶姑娘回去吧。”
“那你與彩玉呢?”顔芙凝問。
李信恒道:“我們走回去。”
彩玉努嘴指車廂,還有車轱辘:“都是值錢的,可不能這麼扔這裡了。”
李信恒又道:“車轱辘我背回去,車廂太大了,不好背。”
顔芙凝吩咐:“李大哥,你返回酒樓,尋些木條或木闆來,錘子釘子借上。”
李信恒一拍自個腦門:“我怎麼沒想到?公子姑娘,我去去就回。”
說着,往集市跑去。
好在事發地離酒樓不遠,待李信恒回來,錘子釘子帶上了,還有幾塊粗壯木闆。
不光如此,劉松帶着幾個夥計也來了。
“閨女有沒有摔疼?”劉松一臉關切地看顔芙凝上下,“好端端的,橫木怎麼就斷了?”
“叔,我沒事,橫木今日接上,明日再做打算。”
“車廂是牢固的。”劉松拍了拍車廂,抓起橫木也瞧了瞧,“橫木也粗壯,看來是有人使壞了。”
橫木用木闆釘起來,也方便。
不多時,幾位男子合力将車廂擡上車架,再固定好。
“叔,那我們先回去了。”再次與劉松道别,顔芙凝跟随傅辭翊上車,歸家去了。
劉松拿着錘子與她揮手:“路上小心。”
——
車子回到寶莊村。
顔芙凝一下車,就聽得婆母問:“今日怎麼回來晚了?”
“路上出了點狀況。”
顔芙凝不知該不該細說,怕細說後,婆母擔心。
彩玉嘴快,直接道:“嬸嬸,路上車子翻了,我們回來才晚。”
婉娘一聽,慌得不行:“芙凝,你有沒有摔傷?”
“娘,我沒事。夫君護着我,我沒事。”顔芙凝悄悄看身側走着的傅辭翊,“夫君可能磕到了。”
他人高,方才摔下,腦袋很有可能磕到凸起車内橫木,亦或車頂。
“辭翊,你還好吧?”婉娘問。
傅辭翊淡聲道:“娘,兒子沒事。”
說着,瞥一眼顔芙凝。
婉娘放下心來,喃喃低語:“怎麼會翻車?”
衆人進堂屋。
李信恒與彩玉将适才之事講了個仔細。
衆人聽後,紛紛猜測是誰所為。
傅南窈道:“馬車到了鎮上一直在酒樓馬廄,隻有馬車在村裡,胡家人有機會動手腳。”
反正什麼事情,聯系到胡家人就對了。
李信恒歎氣:“車子回來,騰雲關在馬廄内,車架我都是擱屋子裡,屋子還上鎖的。近來出門,可沒發現被人撬過的痕迹。”
“不是鎮上,不是村裡,那還能是哪?”傅北墨皺眉道,“奇了怪了。”
孟力猜測:“是不是駕車到别處,停在外頭被人動了手腳?”
傅北墨趁機道:“看來,往後駕車的任務該交給我與阿力了。”
一聽這話,李信恒急了:“公子,姑娘,以後駕車前,我定檢查仔細,保證不再發生同樣的事件!”
傅辭翊淡聲:“此事我會查,你先回去。”
——
深夜,起風,風勢頗大。
西廂房内,夫妻倆剛都洗漱完,準備就寝。
耳聽外頭竹籬笆發出的聲響,顔芙凝分析:“村裡基本都是籬笆院子,偶有幾家是石頭壘砌的圍牆。李家院子如咱們家一般,亦是竹籬笆,籬笆門從裡便能輕易打開,外人确實很容易進來。”
傅辭翊問:“你的意思是?”
“白天,村裡家家戶戶基本都是開着門的。就算門關着,也是虛掩。除非人離家遠些,才會将門上闩鎖。當然,夜裡大家都是上鎖的。咱們從州府回來,有幾日不曾用馬車,你說是不是那幾日,馬車被人動了手腳?”
“你的分析不無道理。”他道,“這幾日車子使用,橫木逐日裂開,今日徹底斷了。”
“看來村裡是不太好住了。”顔芙凝歎息,“胡家人有嫌疑,但咱們又沒證據。”(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