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淵靠在那裡,漆黑的眸子落在女人微微淡笑的臉上,
她笑得很美,眉目恬靜溫柔,就像他記憶裡那個模樣。
很難将這個女人和莫雙檸嘴裡說得那個女人聯系在一起。
他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輕聲道:“莫雙檸說是你害得她。”
“我想這其中應該有什麼誤會。”她微微笑着,語調溫和,“阿檸到現在都沒有過來見我,不知道是為什麼?”
傅庭淵淡淡道:“她不怎麼想見你。”
白雪笙聞言,輕輕地歎了口氣,看着傅庭淵,道:“當初阿檸出事的時候,你告訴我,她出車禍腦死亡,很有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這件事你是騙我的嗎?”
他沒做聲,隻是平淡冷漠的注視着她。
“你當初執意要将阿檸收到你的醫院裡療養,是為了防止我再去接觸阿檸嗎?”
他沒什麼表情的看着她,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半年前……”白雪笙垂下眼,勾起唇角有些寥寥的笑了一下,很傷心似的,低聲問道,“你在那麼遠的時候,就在防範我了嗎?庭淵,在半年前,你就那樣想我了嗎?”
“如果半年前,你就覺得是我傷害了阿檸,那為什麼,你還要讓我去接近洛南初?”她紅着眼睛望着他,泫然欲泣一般,低低的詢問道,“你覺得我是殺人兇手,那你為什麼要讓洛南初留在我身邊?”
“我隻是懷疑你。”他終于開口,語氣平靜而幽冷,“莫雙檸重傷未死,卻昏迷不醒,她的傷确實很嚴重,嚴重到有可能一輩子也醒不過來的地步。不過她的主治醫生說,她蘇醒的概率很大,當初在醫院确實是我騙了你。”
白雪笙了然了一般笑了笑,語氣有些憂傷:“你在那個時候就懷疑是我傷害阿檸了。”
“莫雙檸沒有醒過來,一切都隻是我的猜測罷了。我覺得是你,但是同時也沒有任何證據是你。”說到這裡,他緩緩閉上眼,低低的歎了口氣,“讓南初單獨留在你身邊,确實是我的錯。對你的感情占據了我理智的上風,說到底是我太信任你了,是我對不起她。“
白雪笙愣了愣,半晌之後才靠在椅子上輕輕地笑了一下,緩緩的,又有些沒什麼所謂了一般看着傅庭淵道:“不管怎麼樣,你現在都恨死我了,是不是?”
“可是你沒證據。”她微微笑了笑,“就算阿檸指控我,是我想要殺她,就算你們知道那份香水有問題,就算你們已經知道那份香水的産地,但是那些,都不能成為指控我殺人的證據。庭淵,我确實沒能成為你想象中那麼完美的女人,但是我也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傻,你關不了我多久的,我的律師就要來了,我很快就能從這裡出去了。”
傅庭淵靠在椅子上,漠然的看着她,她還是那麼恬靜柔美的模樣,但是已然已經不是他記憶裡那個少女,他也不是當初那個隻活在自己世界裡那個少年。他們彼此,都已經成為了另一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