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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孽緣

良緣鴨定 雲夢花開 6197 2024-10-19 14:15

  正當這群婦人嬉笑打鬧的時候,鐘毓的馬車急急地來了,見着她們,絲毫沒有勒住缰繩的打算,婦人們驚呼着閃到路邊。

  “杜梅這丫頭就是好命,也不知怎地就得了鐘大夫的青眼了。”一個婦人眼熱地說。

  “可不是,她家裡但凡有點小病小災的,都是鐘大夫親自上門診治。”另一個婦人不無羨慕。

  “這些倒也罷了,還親傳她醫術,啧啧,這可就了不得了,陳錢村的陳氏就是她給看的。”老婦在一旁接口道。

  “是嘞,要不然錢瓦匠能那麼盡心盡力嘛,今兒一早就來做活了。”又一個婦人拿眼睛睃了下杜梅家的院子。

  “瞧你們說得神乎其神的,她要真習得了醫術,還治不好自己!”謝氏最是見不得二房好,她嗤了一聲,拿起碗回家了。

  三金和杜傑吃了早飯,按慣例,揣着筆墨書籍到廢稿家去了,廚房裡用過的碗筷胡亂堆着,引得蒼蠅亂飛。

  謝氏一邊洗碗,一邊想着剛才婦人們開玩笑的話,她在心裡細細推算了日子,她竟然有三四個月沒來月事了!

  她的臉和胳膊都還是以往瘦的模樣,唯獨腰身變得滾圓,謝氏摸摸自己的肚子,此時才覺得不太像是發胖,她被這一發現驚出了一身冷汗。

  最近她沉迷于馬榮的強壯有力,哪裡顧及到其他。現下若當真懷上了,肯定是馬榮的無疑了。這還得了,周氏不過偷拿二房幾塊磚就被杜懷炳打得七葷八素,她如果敢生下孽種,還不得立時沉了射山湖!

  “說什麼,這孩子都不能要!”謝氏想到這裡,毛骨悚然。

  她瞟見廚房牆上挂着的擀面杖,順手操起來,對着自己的肚子,用力一打。

  “哎呦。”謝氏哪裡吃過這種痛,立時丢了擀面杖,窩在地上白了臉色。

  這樣打,太疼了,她自己下不去手。又見水缸旁放着挑水的水桶和扁擔,謝氏緩了緩,過了疼勁,站起來,挑着水桶出來了。

  “你這是做什麼,我早上挑過水了。”馬榮扛着鋤頭進了院門,迎面疑惑地問。

  “我再挑點來。”若是往日,她必要調笑他一番,可今天實在沒心情。

  “你要洗澡?我去挑。”馬榮放下鋤頭,順手就要接過她肩上的擔子。

  “不用你,我自己挑!”謝氏一偏身,水桶甩到了馬榮的身上。

  “你又挑不動,到底鬧什麼!”馬榮一把奪過扁擔,哐當一聲将扁擔水桶甩在地上。

  “不要你管!”謝氏撿起地上的鋤頭,擡腳就要下地。

  “又抽什麼瘋!”馬榮一把握住謝氏的肩膀,三金和杜傑每天這個時候都不在家,他心裡清楚的很,所以肆無忌憚。

  “你……”謝氏心煩意亂,氣得眼淚汪汪。

  “你難道真的懷上了?不想要?”馬榮湊到她跟前問。他早上出門的時候,聽見婦人們的調笑,這會兒見謝氏這樣,不免有所猜疑。

  “胡說八道,我多大年紀了!”謝氏看見馬榮眼裡熱切的目光,隻覺背脊發涼。

  “你若真懷上了,必是我的種!你若想這樣害他,我斷是不能依的!”馬榮捏住謝氏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他的目光陰恻恻的。

  沒有的事。”謝氏心虛地躲閃着他的目光。

  “那就……快點讓你有!”馬榮壞笑。

  這些日子,謝氏因嘔吐一直卧床休息,他都逮不到機會近身,此時早已按耐不住,彎腰一把抱起謝氏,笑嘻嘻地往自己住的下房去了。

  “要死了,你這會兒……”謝氏着急地拍打馬榮,可她很快被他的熱情融化了。

  這兩人興之所至,忘記院門并沒有落鎖。三金和廢稿因一個觀點辯駁了半天,誰也說服不了誰,三金于是打發杜傑回家取書來看。

  杜傑回來的時候,見院門虛掩着,他疑疑惑惑地進來,隻聽見馬榮屋裡傳出女人一聲高過一聲的呻吟和男人低沉的悶哼,以及他十分陌生的詭異聲音。

  杜傑今年已經十五歲了,雖說大部分時間都跟着父親做學問,但廢稿家的閑書,他卻是偷摸着一本沒少看,所以他好奇地悄悄走近偷聽。

  “你都生過兩個娃了,懷沒懷上,你自己不知道?”馬榮大汗淋漓地趴在謝氏肚皮上聽。

  “就是真懷上了,也不能要!”謝氏揉着馬榮的頭發,幽幽地說。

  “媽的,老子的娃為啥不能要!”馬榮一臉惱怒地擡頭質問。

  “你小聲點,真要生下來,咱倆還活不活了?”謝氏一把摟住馬榮,将他按在胸前,膽戰心驚地說。

  “反正我不管,你不許作踐我的娃,大不了,我帶你走!”馬榮血氣方剛,老馬家就剩他一根獨苗,若是他連個毛孩子都護不住,到了陰曹地府,怎麼面對列祖列宗?

  杜傑在屋外偷聽了這些話,如同五雷轟頂,他沒想到母親背着父親竟然做出這等苟且之事來,一時氣血上湧,羞憤交加,失魂落魄地奪門而去。

  院門被昏了頭的杜傑撞得嘩啦一聲響,驚動了一室旖旎的野鴛鴦,馬榮草草穿了衣服,出來查看,隻見院門開了半扇,他伸頭往外看了看,連個人影子都沒有。

  謝氏一邊攏着頭發,一邊偷摸四處看看。見家裡還是原來的樣子,心裡松了口氣。

  杜傑在田埂上瞎溜達了半天,回到廢稿家裡,被三金數落了一頓,父子兩人結伴回家了。

  “爹,你讓馬榮走吧,我們還請杜鐘來做活。”回家路上,杜傑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馬榮年輕能幹,做的好好的,幹嘛要攆人家走?”三金奇怪地看着杜傑。

  “他到底是外鄉人,靠不住!”杜傑不敢告訴三金自己偷聽到的話。

  “外鄉人沒有倚仗,不會偷懶耍滑。”三金說的,都是謝氏當初說的話。

  “我覺得杜杏離家出走,肯定與他有關!”杜傑在田埂上想了半天,他估摸着杜杏比他更早知道了母親的奸情,所以才離家出走的。

  “淨瞎說,你妹妹那個性子,誰還能欺負得了她?”三金搖搖頭,有點傷感地說。

  “爹,你就聽我一次勸吧。”杜傑急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他若說實情來,怕是他娘性命不保。

  “你這孩子,瞎跑了一晌午,魔怔了,不好好做學問,倒管起這些瑣碎來了。”三金沒好氣地罵了一聲。

  眼見着家門在望,杜傑沮喪地垂下頭,不做聲。三金隻當自己教訓對了,也就不把這事放在心上

  這一夜,謝氏極盡溫柔,輾轉承歡,三金撫着謝氏的臉,笑着宛如十多年前。

  “他爹,我怕是又有了。”事畢,謝氏依在三金懷裡,含羞帶怯地說。

  “這……當真?”三金聞言,一個翻身,驚喜地看着謝氏。

  “我也不知道呢,我明兒到縣裡收租子,順便請大夫看一下。”謝氏嬌嬌地說。

  “哪裡要到縣城,鐘大夫就是極好的呀。”三金不解地說。

  “鎮上都是熟人,我都這把年紀了,懷上倒也罷了,若是沒懷上,豈不是要被旁人笑死。”謝氏往三金懷裡拱了拱。

  “也罷,明兒讓馬榮給你牽着騾子,路上可要小心些。”三金攬着謝氏,杜杏走了,家裡冷清,這要能再添個孩子也是喜事一樁。

  翌日一早,謝氏梳洗打扮了,坐着騾子,由馬榮陪着出門了。杜傑隻能眼睜睜看着,氣得臉色難看至極,卻說不出話來。

  昨天,鐘毓留在杜梅家一整天,給她紮針,熬藥,親自看護。今兒早起,杜梅的熱就退下去了。

  “阿彌托佛,你可算是好些了。”許氏兩夜沒合眼了,眼眶深陷,眼下鐵青一片。

  “娘,您快回去躺着吧,别再把您累出個好歹來。”杜梅催促道。

  “嗳,爐子上熬着藥,不能脫人,等你喝了藥,我就去歇着。”許氏在杜梅床邊坐下。

  “娘,都是我不好,讓您擔心了,您别信那些邪祟之說。”杜梅伸出細白的手,握住她母親的手。

  “你鐘毓舅舅說了,你在他那裡吹了穿堂風,這些日子又裡裡外外忙個不停,就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許氏手心幹燥溫熱,她憐惜地摸摸杜梅的臉。

  “咱們房子造好了,錢也攢了些,這以後的日子可美着呢。”杜梅笑起來,眉眼彎彎,隻是臉色不好。

  “我看看藥去。”許氏心裡一暖,眼眶不争氣地熱了,她起身出去了。

  “姐,昨兒錢叔和家鎖叔已經把老屋都修好了。”三個小的一起走來,杜櫻不待她問,自顧說了。

  昨天杜梅燒得迷迷糊糊,還惦記着修房子,這會兒有了點好轉,自然是要問的。杜櫻最是了解這個姐姐。

  “嗯,過不了幾日,葉青就要送糧食來了,你們把老屋先收拾幹淨。”時間不等人,杜梅病着起不來,隻得交代妹妹們去幹。

  “嗯,姐你放心,今兒我們就動手收拾。”杜桃點頭道。

  “來喝藥吧。”許氏端來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汁,晾得剛剛好。

  杜櫻将杜梅扶着倚在枕頭上,接過藥碗要喂她。杜梅擺擺手,自己接過了,仰着脖子一氣喝了。

  “姐,吃個蜜餞。”杜桂手上正拿了盒桃脯,挑了塊大的,遞到杜梅嘴裡。

  “好吃,桂子吃。”杜梅含了,笑着說。

  “我有其他吃的,這個都給大姐吃。”杜桂就是個小吃貨,除了不能吃的和吃不動的,就沒有她不愛吃的。

  “姐吃一塊就甜了。”杜梅笑道。她本不愛吃甜食,吃這個完全是為了蓋蓋藥汁的苦味。

  “桃脯、杏幹,鳳仙姐送了好多種呢,小妹不缺你這點吃的。”杜櫻在旁笑着說。2k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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