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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第一百零五章

首輔養成手冊 聞檀 5938 2024-10-14 11:11

  第105章程琅聽禀報的人說有人來了,臉色微微一冷。
他側身對宜甯做了個噤聲的姿勢,走到門前問:“可是羅慎遠過來了?”

  外面的人應是,程琅說:“先帶人攔着他。
”他撿起了掉在地上的匕首收進袖中。
望了羅宜甯一眼,

  輕輕說:“你等我片刻,我應付了他就回來。

  宜甯聽了他的話立刻站起來,拉住他問:“你先别走,你且告訴我,你們究竟在做什麼?”

  羅慎遠神神秘秘的,程琅又不惜劫持孫從婉這些人究竟在做什麼!

  @既然是她問的,程琅怎麼會不回答。
何況他低頭看了一下她拉着自己的手…

  他想了一下事情的發展,耐心地給她解釋:“事關浙江布政使劉璞貪污受賄一案,此案牽涉到陸嘉學和汪遠。
你那位三哥羅慎遠抓了劉璞的一位親信,恐怕是要審問劉璞受賄的細節。
所以陸嘉學讓我把這個人找出來我現在,可能叫你宜甯?”他聲音一低,話題突然就轉了,低頭有些希冀地看着她說,“自然也不能叫您原來的稱呼,但若再叫您表妹,我是真想殺了自己”

  宜甯沒想到他突然提起這個,她點了點頭:“你叫我宜甯就是了。
"

  程琅聽了就笑了笑,繼續問:“那你還叫我阿琅?”

  宜甯看着他細緻俊雅的眉眼,他真是長得好看。
小的時候還看不出來,長大了還真是翩然如玉的美男子。
難怪這麼多女子喜歡他呢但是明面上說,程琅如今的身份是她的表哥,怎麼能再叫他阿琅呢。
但是想到他剛才哭成那樣,拒絕的話又不好說。

  宜甯真是不喜歡自己的心軟,明明她現在被程琅所害了。
明明她也知道,就算再怎麼樣,程琅也不是原來那個小阿琅了。

  程琅看到她遲疑,心裡就是一沉。
他走近了想握住宜甯的手,宜甯卻避開了他。

  “您”程琅又走近一步強行拉着她,語氣有些沉,“可是怨我?怨我那次沒有救你我要是知道那是你,我當即就會殺了沈玉!”

  宜甯搖了搖頭說道:“你現在都多大了,且我也不是原來的宜甯了…

  男女有别啊。

  程琅看着手裡握着她一雙細軟的小手,突然有些異樣。
對啊,他現在已經成年了,而她又不是原來的身份了但宜甯已經把手收回去了,她走過去從魚缸裡撿起浸透的碎紙,一點點辨認上面的字迹。

  的确是羅慎遠的字迹,大略能看出說的是親信已經供出劉璞的一些事,不過究竟是什麼事就看不明白了。
她看完之後用魚缸裡的水洗了洗手,問程琅:“你有沒有汗巾?”她的手帕剛才給孫從婉用了。

  程琅怎麼會随身帶汗巾。
@宜甯回過頭,就看到程琅走過來,他拿過她的手,用自己的衣袖給她擦手。
宜甯被他突然的動作吓了一跳,程琅卻握着她的手擦幹了才放。

  宜甯隻能道謝謝。

  她還想着那信裡寫的事,有了一個隐約的猜測,心裡一陣陣的發寒。

  她甚至突然怕自己也在這場計劃之中。

  外面又有人來了,這次傳報的人聲音有點急促:“程大人,咱們的人攔不住他他們已經上樓了!"

  程琅放開宜甯的手,冷笑道:“那就等他上來吧,正好我也想會會他。

  宜甯擡起頭,突然喊了他一聲:“阿琅…"

  程琅回頭看她,似乎認真地聽她說什麼,宜甯頓了頓道:“你現在跟着陸嘉學,究竟是在做什麼?”她能看得出,程琅對陸嘉學似乎并不是這麼忠心。
如果他對陸嘉學真的忠心耿耿,就不會把劉璞的事情告訴她了。

  “當年你去世的時候,我還年幼。
你死的不明不白,但我知道你是被人害了的。
”程琅輕輕停頓了一下。

  “那個害死你的人,現在權傾天下呢。

  程琅好像知道什麼宜甯聽到他的話怔了怔,其實她也一直都是猜測,包括謝敏也是猜測。
到現在程琅也是這麼說的。
她想多問他幾句,外面就傳來急促而混亂的腳步聲音,甚至還有兵刃相撞的聲音。

  宜甯想到那封信的内容,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跟程琅說。

  程琅不該和羅慎遠作對,他鬥不過羅慎遠的。

  程琅是絕頂聰明,但是他跟羅慎遠比有一點不足。
他還是不夠心狠,誰能狠成羅慎遠那樣。

  外面的人可能已經被制住了,聲音都漸漸平息了。
有個聲音淡淡地傳來:“程大人,你這番作為可不夠君子吧?若是要争,明刀明槍的來就是了,劫持我的家眷做什麼?”

  羅慎遠此刻應該是已經站在門外了。
但他門口那些護衛是陸嘉學的親兵,他沒有進來,那這幾個親兵就肯定還守在門外。

  程琅整了整衣襟,剛才面對宜甯的确也是太過激動了。
現在他打開了房門,終于算是恢複正常一些了,他跨出一步笑道:“羅大人話可不能亂說,我隻不過是偶遇兩位,何來劫持一說。

  宜甯跟着走出去,她看到羅慎遠身姿如松地站在門外,身後還帶着一群護衛。
他應該是剛下衙門回來,還穿着官服。
外面的人的确已經被他帶人制住了,孫從婉被一群丫頭婆子護在中間,凝望着羅慎遠的背影,眼中隐隐含着淚光。
宜甯看得心裡發堵,說不出的煩悶。

  羅慎遠看到宜甯出來,才微微松了口氣。

  但随後他的目光一凝,放在了宜甯的手腕上。

  她的皮膚嬌氣得很,稍微用力就能留下紅痕。
剛才又是誰抓着她的手呢羅慎遠擡起頭,他發現程琅今天有點不同尋常。

  這個人的微笑就像面具一樣,從來都是溫文爾雅的,講究風度的。
但現在他眼眶微紅,袖口處還有淩亂皺痕他們究竟在裡面做什麼?

  羅慎遠面無表情地想着,眼如寒光般直視着程琅:“程大人這要不是劫持,天下也沒人敢稱土匪了。
你放了舍妹,我便也放了你那些護衛。
想來我抓一兩個回去問,倒也能問出些不得了的東西,程大人覺得這樣如何?”

  宜甯想說話,程琅卻拉住她不要她開口。

  羅慎遠的嘴角反倒勾起一絲笑容:“程大人不願意?那一會兒順天府衙的人來了,程大人可就不好解釋了。
"

  程琅知道羅慎遠其實是不想驚動官府的。
他的未婚妻和妹妹都在他手上,傳出去以後兩人的名聲怎麼辦?所以他才在這裡跟他談條件,留最後一塊遮羞布,不能讓這件事傳出去。
他原來也是這麼打算的,才敢帶人直接挾持孫從婉。

  要是原來他自然會借孫從婉跟羅慎遠周旋。
隻不過現在他知道宜甯是她了,此事可能牽連到宜甯,半點有可能損害她的事他都不敢做。

  原來做的那些事已經足夠讓他厭惡自己了。

  程琅說道:“既然是偶遇,羅大人想帶走自己的妹妹自然無可厚非。
告知官府實則沒有必要。
”他低頭對宜甯說,“您你先去吧,等回了英國公府,我再來找你。
”他剛失而複得,其實片刻都不想離開她,但是羅慎遠這家夥畢竟擺在面前。

  兩人現在勢如水火,恐怕羅家的門他都不會讓他進的。

  羅宜甯點點,從他身後走出去,青渠等人立刻圍了上來。

  羅慎遠的臉色更不好看,等帶着人出了茶樓,看到兩人上馬車了,他才準備上後面前頭那輛馬車。

  這時候孫從婉卻挑開了車簾,喊住了他,輕聲跟他說:“慎遠哥哥,這次還要多謝你。
隻是從婉不小心毀了你的信”她面露苦色,“我不知道你那信裡究竟寫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當時情況緊急。
為了不被那人奪去,宜甯妹妹一把拿過去撕了。
都是從婉的錯。

  羅慎遠聽了便知道事情一件沒成,全盤計劃都錯了。
甚至為了救她們還損失了先機,他淡淡地說:“無事,我重新寫過就是了。
你今日受驚了,先回去吧。

  孫從婉聽到羅慎遠這麼說了,也沒有再跟他多說話,她臉色微紅地點點頭,乖巧地放下了車簾。

  宜甯在另一輛馬車上靜靜地看完了,才跟着放下車簾。

  她靠在馬車松軟的迎枕上,手緊緊地捏着。

  羅慎遠帶着宜甯與孫從婉分道揚镳,二人很快就回到了府上。
此時太陽剛斜,宜甯下了馬車就帶着衆丫頭走在前面,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
羅慎遠不緊不慢地跟在她後面,宜甯進了自己的院子,想讓丫頭把院門關了。
羅慎遠的手插了進來。

  丫頭頓時就被吓住了,不敢關門。

  羅慎遠走了進來,看着她問:“怎麼,就不想見我了?”他剛把她從程琅手裡救出來。

  兩人在那屋子裡也不知道做了什麼,程琅對她的态度明顯跟以往不一樣。
還要回英國公府再見?

  程琅袖口這般淩亂,她手腕上又有紅痕羅慎遠想到這裡就走近了一步,不顧她的反對立刻抓起她的手。

  羅宜甯是不想見他,被他突然抓住手立刻就要掙脫,卻讓三哥看到她手腕上已經淡近無的紅痕,

  他看到了就冷冷地問:“你和他在屋裡這般親熱,你都忘了上次之事?可是他見死不救的!”@“你放手!”宜甯掙不脫他鐵鉗般的手,因為憤怒,她臉色都發紅。
但是在他面前還是跟個孩子一樣,半點反抗的力道都沒有。
兩人争執已經讓珍珠注意到了,連忙讓小丫頭避了出去。

  雖說是兄妹,但畢竟不是親生的。
且看三少爺那個眼神,說話的語氣還是不要讓這些小丫頭在旁邊的好。
連她看着都覺得有幾分不妥了,三少爺那個樣子哪裡是像對妹妹的!

  宜甯則是氣過頭了,沒意識到羅慎遠對她的态度有問題,這根本就不是平日那個溫和的兄長。
這個羅慎遠更接近那個懲治下人的羅大人。

  她被他逼得靠近金絲楠木的八仙桌,逼得沒辦法了,擡起頭看着他:“這全都是你的計謀!什麼傳信的,劫持的都是因你而起的!”

  别人不知道,但是她卻是明白的。

  羅慎遠聽了又是冷笑,她離得太近,生氣得時候太生動了。
跟那個年幼的小丫頭比,她的确是長大了。
腰肢這麼細,幾乎就是靠在桌邊了,再往下一些就要折斷了。
他說道:“你這話怎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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