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拿起手機給陸之戰發了個消息,又附了一張陸鎮西侃侃而談的照片。
“戰哥,陸鎮西說你即将與官員之女訂婚。
”
幾分鐘後,陸之戰回到宴會廳,坐到爺爺身邊的位置。
此時的會場裡,隻剩下陸家的族人。
“大家在聊什麼?
聊得這麼熱鬧。
”他陰沉着臉。
陸敏笑着說,“這個你得問二爺爺。
”
陸之戰看向陸鎮西,“二爺爺不妨再說一遍,也讓我熱鬧熱鬧。
”
陸鎮西哈哈一笑,“大家都在關心阿戰你何時娶妻生子何時繼任族長。
”
“哦?
是誰想知道,不如直接問我。
”陸之戰看向大家。
卻沒人吭聲。
挑事的人低頭喝着茶水,隻當沒看到别人投射過來的目光,更不去理會陸鎮西的示意。
陸鎮西隻好笑着化解尴尬,對陸之戰說:“阿戰,大家也是好意,大哥已經八十八歲了,勞累了一輩子,總要歇歇。
”
“二爺爺倒是比我更關心我爺爺。
您不妨說說,我什麼時間結婚生子,什麼時間繼任比較合适。
”
陸鎮西有些窘迫,“阿戰,你結婚的具體時間不是還沒定嗎。
”
陸之戰不再看他,“陸家傳承千年,族長存在的意義無非是庇佑族人,帶領宗親們發家緻富。
我爺爺當年一手創辦了湛宇集團,為大家提供了很多就業崗位和投資機會。
湛宇到了我手上,大家的财富更是增長了幾十倍。
我和爺爺當初成立家族基金,以備危難之時庇佑族人,同時為大家積累财富。
如果有誰覺得我陸之戰不配做這個族長,可以直接提出來。
如果有誰覺得我爺爺這個族長已年邁,可以随意排擠,也要問問我答不答應!
”
會場裡非常安靜,幾乎落針可聞。
挑戰也是需要有勇氣的,陸鎮西無非是覺得大哥已年邁,說不過悠悠衆口,但他卻忘了,陸家如今真正的掌權人是陸之戰,還沒人敢在他面前明目張膽的挑事。
陸鎮南放下手中的茶碗,“感謝大家今天來為我祝壽,族長之位自有族規支撐,大家不必再操心。
”
陸敏和福叔陪着陸鎮南先出了宴會廳,陸之戰遠遠的看了眼可畫,也出了門。
蕭逸要确保所有人離開後才能走,佳琪便跟着可畫一起坐剛子的車先離開了。
“可畫,你家陸總裁一直這麼霸道嗎?
實在太帥了,你看那些人原本還咋咋呼呼的,看他來了連屁都不敢放。
”
可畫笑笑,沒有回答。
她此時的心裡正想着陸之戰的艱難。
他似乎與父親的感情并不好,甚至有些劍拔弩張,不知是否與自己有關。
他生在這樣的一個大家族,就像一個弱肉強食的狼群。
以他的性子,要麼做頭狼,力壓群雄,要麼脫離族群,自立門戶。
“可畫,我看來看去,感覺那些人都是在讨論他娶妻生子的事。
”
“嗯,那是他們的族規。
”
“不會吧,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家族和族規?
”
“我以前就聽說過,山西,江蘇,浙江,廣東,至今仍有一些大家族存在,隻是沒想到會離我們這麼近。
”
“你會嫁給他嗎?
”
可畫笑笑,“如果我嫁給他,想必今天的場面隻是小兒科了,真正劍拔弩張的還在後面。
”
“什麼意思?
你要離開他?
”
“我已經心累十幾年,承擔不了更多的磨砺了,尤其是情感上的。
”
佳琪看着可畫的表情,她此時已經眼眶紅潤。
“可畫,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說自己心累了十幾年?
”佳琪輕聲問。
可畫強顔歡笑,“沒什麼。
”
回到家裡,可畫坐在沙發上發呆。
阿戰确實該結婚生子了,顯然做頭狼更适合他。
如果沒有自己出現,那必然也是他該走的路。
自己愛他卻不能嫁他,也許真的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她沒想到,晚上陸之戰會回到公寓。
他躺在她身邊,把她抱在懷裡。
“今天去宴會,感覺怎麼樣?
”
可畫笑笑,趴在他的胸前,“今天的菜很好吃。
”她不想提那些讓他煩心的事。
他也笑了,“如果你真這麼覺得,我以後讓他們每天送餐過來。
”
“好吃的東西,不能多吃。
偶爾吃一次,會格外美味。
”
他捏了捏她的臉頰,“我覺得你做的菜更好吃,是家裡的味道。
”
可畫沒說話,此時的家真的是他們兩個人的家嗎?
“我過幾天帶你去見我母親,好不好?
”他說。
可畫擡頭看着他,此時如果拒絕,他一定會生氣吧。
“你是不是長得很像你母親?
”她還記得陸有為給她看過的那張照片。
“有可能吧,不是都說兒肖母嗎。
”
“那她一定很漂亮。
”可畫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劃過他的眉眼。
陸之戰笑着把她擁在懷裡,“算你有眼光。
”
可畫的雙手攀上他的脖子,“我早就說過,陸總裁乃天人之姿。
”
他吻上她的唇,輕聲在她耳邊說,“那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生一堆像我又像你的孩子。
”
可畫的心有些痛,但她還是笑着說,“你當我是豬嗎?
可以一堆一堆的生。
”
他笑着去吻她,“今天你在會場聽到的,都是别人的想法,我想娶的人隻有你。
”
“那如果我不嫁給你呢?
”她故意以一種玩笑的口吻,在問他。
他看着她的眼睛,回答得很幹脆,“我不會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累及一生,殃及子女。
”
可畫擡頭吻上他的胡茬和唇瓣,也許他也同樣生活在一個并不完美的家庭,他的内心和自己一樣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