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畫繼續改造老宅,動工不到二十天,便已初步完成,這也是阿戰之前提醒過她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動作越快越好。
她帶着陸鎮南把新建的嬰兒房和密室裡裡外外參觀了一遍。
“爺爺,您覺得怎麼樣?
”
陸鎮南點點頭,“不錯。
隻是當初建這套宅院的時候,沒有設置地下車庫,否則就可以像阿戰母親住的那套房子一樣,下面存放一台車,随時可以開出去。
”
可畫笑笑,“沒有地下車庫也沒關系,如果真的遇到緊急情況,能讓您和熊寶暫時避險就好。
”
正在此時,江校長打來了電話。
可畫接了起來,“爸爸。
”
“可畫,爸爸有段時間沒見到你了,你最近身體怎麼樣?
”
“我挺好的。
”不知媽媽有沒有把自己的身世告訴他。
“你媽媽更年期,脾氣不好,你别往心裡去,其實她很想你。
”
“我知道的,爸。
”
“那就好,那就好,你什麼時候方便就回來看看,爸爸給你做好吃的。
”
“好的,我這兩天就回去看你們。
”
挂斷電話,可畫咬了咬唇,快到媽媽生日了,想必江校長是希望趁着這個機會,解開她和母親之間的心結。
陸鎮南看了眼滿腹心事的孫媳婦,“可畫,有什麼事,不妨和爺爺說說。
”
可畫扶着爺爺去了院子裡,坐在小圓桌旁。
“我媽媽對我有些誤會,在我和阿戰的事情上,我對她有所隐瞞,她知道後非常不高興,認為我欺騙了她。
”
陸鎮南笑笑,“隐瞞了什麼?
”阿戰似乎也沒有什麼事是見不得人的。
可畫猶豫了一下,“阿戰的身份,我媽媽不希望我嫁給有錢人。
”
陸鎮南一聽便明白了。
“想必你母親對你們的婚姻有很多擔憂,她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你爸爸當年的事對她的打擊很大。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
可畫一怔,原來關于自己親生父親的事,爺爺早就知道了。
也難怪,他本就是叱咤風雲的人物,不可能不查清她的真實身份就允許孫子把她娶進門。
反過來一想,她更加喜歡這位爺爺,至少給了她足夠的寬容。
“爺爺,我最近一直在想,人是不是生來就是自私的?
甚至可以把自私當成天經地義。
”
陸鎮南歎了口氣,“生而自私,趨利避害,是人之常情。
孔子說,人性本善,荀子說,人性本惡。
其實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的,我們既不能對這個世界心存太多美好的願景,也不能輕易恢心。
不失本心,方得始終。
”
聽爺爺這麼一說,可畫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她從未怪過李老師,在自己的心裡,她一直是一位好母親,也許隻是因為父親的背叛,才讓她變得格外偏執。
可一想起姜懷……算了,不想了。
她準備抽時間去商場給母親挑選幾件生日禮物,再回家陪她好好過個生日。
陸之宇很快就做好了工作計劃書,他再次來到陸之戰的辦公室。
“大哥,我的工作計劃書已經做好了。
”陸之宇從公文包裡拿出文件,放到陸之戰面前。
陸之戰點了點頭,“二爺爺最近身體怎麼樣?
”
陸之宇推了推臉上的鏡框,“我爺爺身體一向很好,所以罵我的時候也精力充沛。
”
陸之戰勾了勾唇角。
“當初把你們一家從陸氏除名,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二爺爺的心思實在太複雜。
”
陸之宇點點頭,“大哥,之前的事我都清楚,都是我爺爺和爸爸的錯。
以前家裡背靠着家族這棵大樹,每天坐收紅利,他們便以為賺錢很容易,管理公司很容易。
後來自己開了公司不停的虧錢,才知道其中的艱難。
”
陸之戰不置可否,正在此時,蕭逸敲門進來。
“戰哥,”他看了眼陸之宇欲言又止。
“什麼事,直接說,不要吞吞吐吐。
”
“我們的那批貨還扣押在米國海關,我私下裡得到一些消息,米國很快就要增加反傾銷産品的清單,我們的那些貨也會受到影響。
”
“米國的流氓行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再想想對策。
”陸之戰看着蕭逸,“你先看看之宇的這份工作計劃,把組建研發團隊的預算做出來。
”
他轉頭看着之宇,“我這邊還有事,你先回去吧。
”
陸之宇卻沒有起身,“大哥,你們剛才說有一批貨被扣押在米國海關?
”
陸之戰點點頭。
“或許......我可以幫忙。
”
陸之戰拿出一根煙,“說說看。
”
“我在米國留學時有一個關系比較好的校友,他和他父親都在海關工作,據說他父親還是裡面的高官。
”
“這倒是一個好消息。
”陸之戰看了一眼蕭逸,“你把那批貨物的具體情況和之宇說一下,争取在米國發布新的反傾銷清單前處理好。
”
“好的,戰哥。
”蕭逸又看向陸之宇,“陸先生,麻煩來一下我的辦公室,我讓秘書把資料給你。
”
不一會兒,蕭逸再次來到總裁室。
“他走了?
”陸之戰問。
“嗯,他說回去立刻聯系他的校友,會盡快給我答複。
”
“這件事,你怎麼看?
”
“我還是覺得陸之宇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過于巧合。
不過不管怎麼樣,魚餌已經放出去了,隻需要等待結果。
”
陸之戰看向窗外,“巧合也好,另有目的也罷,隻要那批貨能盡快清關就是好事。
陸鎮西那邊查得怎麼樣了?
”
“他們拿走的那十幾個億确實被陸鎮西虧了大部分。
陸之宇這邊,到目前為止,還沒查到任何可疑的行為,要麼真的是我們多心,要麼他就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
陸之戰沉默了一下,“你先去忙吧,盯着點之宇那邊的情況。
如果他真的被對方收買了,肯定會有所行動。
”
可畫帶着剛子和小亮去商場給媽媽買禮物。
可畫看中一款項鍊,售貨員很熱心的幫她試戴。
她對着鏡子看了看效果,突然發現鏡子裡反射出一張男人的臉,她突然回過頭,看着那人的方向。
剛子和小亮順着她的目光同時看過去。
“剛子,是另一個跟蹤我的人!
”
“你們待在這裡别動!
”剛子立刻追了出去。
售貨員吓了一跳,半天才反應過來,“這位女士,請問這款項鍊您滿意嗎?
”
可畫回過神來,“滿意。
幫我包起來吧。
”
小亮一直警惕的看着周圍,“可畫姐,那人是誰?
”
“上次我和佳琪一起吃飯,發現他跟蹤我,至于是誰,我也不清楚。
”
剛子追了一圈,人還是跑了,好在是商業區,監控非常密集,他很快找到了相關的監控視頻。
剛子回到可畫和小亮身邊,把那個人的視頻放給可畫看。
“确定是他嗎?
”
可畫點點頭,“就是他,我和他對視過,不會錯。
”
剛子立刻把視頻發給警局的朋友,請他們幫忙,查一下這個人的身份。
第二天便有了消息,那個人叫鄭阿祥,大澳人。
可畫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一抖,難道是慕家派來的?
可畫咬了咬牙,該來的總會來,想躲也躲不過,而這次對方想要的,是自己的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