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帶着餐盒再次來到病房,随之而來的還有鄭阿祥。
“老大,我給你帶了好多好吃的。
”阿明一邊說一邊把病床配備的小桌闆擺好,把餐盒裡的飯菜一樣樣擺出來。
慕世豪看向鄭阿祥,“有結果了?
”
鄭阿祥點了點頭,“時間太短,能查到的信息不多,似乎那人并沒有什麼不良嗜好,隻有一個相戀多年的女友,在他訂婚前幾天分手了。
至于他們的家族财力,的确有些驚人。
其次也就是他們家族中的一些内部情況,無非是父輩兄弟反目,争奪爵位和财産之類的事情,似乎和他的關聯都不大。
”
慕世豪沒說話,看了眼桌上的飯菜,似乎也沒什麼胃口。
看來朱莉的父母的确為他選了一個非常完美的未婚夫。
阿明看向慕世豪,“老大,你要不先喝點湯?
排骨山藥湯,最适合病人喝。
”
慕世豪微微點頭,看向鄭阿祥,“你先去忙吧,讓我再好好想想。
”
鄭阿祥欲言又止,本來還想說去瑞士搶人,再一看病床上的世豪,這個搶字還是咽了下去。
慕世豪喝了大半碗湯,便讓阿明把東西收了起來。
母親的背叛,戀人的離别,終究讓他這顆久經沙場的心感到疼痛。
如今飯菜擺在眼前,既沒胃口也沒心情。
“你也回去吧,我想一個人休息會兒。
”
阿明看了看老大的表情,也不敢多說,拿着餐盒出了病房。
慕世豪一個人躺在病床上,看着頭頂的天花闆。
自從他從瑞士回來,便和朱莉斷了聯系,難道這樣的結果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阿明一出病房就看到了靠在走廊上的鄭阿祥。
“祥哥,你怎麼沒走?
”阿明問道。
鄭阿祥向阿明勾了勾手指,“我在等你。
”
“等我?
”阿明走到鄭阿祥身邊,有些受寵若驚,“有事?
”
“上次朱莉來大澳,你整天陪着,你覺得那個姑娘怎麼樣?
”鄭阿祥問道。
“當然好啊,要比那個姓韓的好上一百倍。
我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喜歡老大,隻可惜老大把人家給氣走了。
”
鄭阿祥笑笑,“我告訴你個秘密,其實老大也特别喜歡她,前幾天還不顧危險特地去瑞士看她。
”
阿明目瞪口呆,“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不過可惜,那姑娘馬上要結婚了,如今老大又躺在病床上,就是想去阻止,也是有心無力。
”
鄭阿祥歎了口氣,“這事都怪那個姓霍的,要不是為了帶他上船,以世豪的身手,肯定不會被射中,現在無論如何也得再飛一趟瑞士,把朱莉帶回來。
”
阿明皺了皺眉,“姓霍的又是誰?
”
“這個你不用管,咱們還是說朱莉,你覺得現在這個局面,咱們是不是得做點什麼?
”
阿明想了想,“難不成咱倆去瑞士,幫老大搶親?
”
鄭阿祥歎了口氣,拍了拍阿明的肩膀,轉身走了,這孩子太傻,沒救了。
阿明站在走廊上,看着祥哥的背影,他這個搖頭就走的表情到底是啥意思?
難道自己說的不對?
阿明坐到走廊的椅子上,想了很久,突然茅塞頓開,自己明明有朱莉小姐的電話,幹嘛不先打一個。
阿明組織了一下語言,立刻把電話打了過去,鈴聲響了很久,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對方才接通。
“朱莉小姐,我是阿明。
”
“阿明,你好,找我有事嗎?
”
“聽說老大前幾天去瑞士看你了,你怎麼沒和老大一起回來?
”
回答阿明的是朱莉的沉默。
“那個…聽說你要結婚了,我想問問,婚禮有沒有可能推遲?
等老大身體好了再說可以嗎?
”
朱莉實在不知道阿明說這些話的邏輯是什麼,可他句句又都說到了她的痛處。
“阿明,你到底想說什麼?
”朱莉耐着性子問道。
“朱莉小姐,老大受了重傷,流了很多血,剛做完手術。
”
阿明的話如同晴天霹靂,瞬間把朱莉的心劈成了兩半。
阿明繼續說道,“老大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祥哥問你未婚夫的事,他實在不放心讓你嫁給别人,怕你受委屈。
他和祥哥本來還想去瑞士把你搶回來,可如今老大躺在病床上,還能活多久都不知道......”阿明越說越傷心,直接哭了出來。
朱莉的心早就慌了,痛了。
腦子裡不斷的重複着兩句話,慕世豪受傷了,慕世豪可能會死...
“阿明,慕世豪現在在哪兒?
”朱莉的聲音有些顫抖。
阿明擦了把眼淚,“老大剛剛又昏迷了,我一會兒拍照片給你。
”
阿明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朱莉靠坐在椅子上,淚如雨下。
阿明剛剛推開病房的門,慕世豪便向他投來目光。
阿明滿臉堆笑,“老大,不好意思,我手機好像落在病房裡了,我進來找找。
”
慕世豪懶得理他,躺在病床上閉目養神。
“找到趕快走!
”慕世豪說道。
“好的,老大。
”
阿明一邊說一邊拿起手機連拍了幾張慕世豪的照片,又假裝在床邊找來找去。
慕世豪皺了皺眉,阿明立刻說道:“老大,我先回去了,晚上再過來陪夜。
”
慕世豪閉着眼睛,仿佛沒聽到一般。
阿明走出病房,立刻把照片發給了朱莉。
照片上的慕世豪正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眼睛緊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更少了平日裡的血色。
朱莉從未看到過這麼安靜的慕世豪,這麼讓人心疼的慕世豪,她的印象中,他或是風度翩翩,或是桀骜不馴,或是冷酷無情,或是滿腹柔情。
她擦了把臉上的淚,拿起手機撥出一個電話号碼。
“安德魯,我是朱莉,我想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