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内力深厚，但是要和老夫過招，尚且差了些，老夫年紀一大把了，就不欺負你個小女娃了，走吧。
”

　　“那可不行，比試比試，輸赢就是輸赢，沒什麼欺負不欺負的，我還怕人家說我欺負老人家呢。
”

　　秦素素擡着下巴望着對方，看樣子沒那麼好打發。

　　“哈哈哈，你這小丫頭倒是和秦家那些人不同，小丫頭，你若是不是來攔我們的，那今日就不奉陪了，你要是真想試試，等老夫從越州回來，你再來都城找老夫便是，屆時老夫不介意陪你這個小輩切磋一下，今日還要趕路，就免了。
”

　　“那要是我來攔你們呢？
”

　　“你雖然身手不錯，但還攔不住。
”

　　羌無涯也不給面子，說得這個直接。

　　秦素素竟也不惱，但也沒打算停下，“老前輩太難找了，這樣吧，我就跟你們一路過去到越州，等你忙完了，我再跟你打，這總可以了吧，不過你放心，我保證不洩露你們的行蹤，他們若是有本事追上你們，那我就看熱鬧，絕不插手，如何？
”

　　羌無涯攏着手靠着馬車沉默了片刻，随後點了點頭，“好，那小姑娘就随意。
”

　　馬車内，簡清婉和老國公并未出聲阻止，他們都知道羌老前輩不是胡來之人，他既答應過了，應該沒事。

　　一路行了兩個時辰，眼看天色漸晚了，可是距離前面的城鎮尚有一段距離，抹黑趕路十分危險，前方還有一座山，山中野獸多，夜裡太危險了。

　　一番商量，選擇就地宿營，這是他們出來以後頭一天晚上露宿野外。

　　“現在天氣向暖，但是夜裡還是冷，穿厚實些，找個避風口紮營。
”

　　“祖父放心，他們都有經驗，你過去吃點東西烤烤火，剛才他們打了些野味，烤着味道不錯。
”

　　“老前輩，怎麼這一行人裡還有個女子，聽說這次國公府的世子妃跟着一起去越州，就是她？
”

　　羌老前輩在一棵屬下坐着烤野兔子，頭頂的樹杈上，秦素素随意而坐。

　　“明知故問，這是我徒兒。
”

　　羌無涯說完，秦素素從樹杈上刷的一下飛落下來，靜靜打量着扶着老國公坐下的簡清婉，火光熠熠，秦素素一點都不覺得尴尬，簡清婉也是大大方方。

　　“你是顧世子的世子妃？
羌老前輩的徒兒？
”

　　簡清婉擡頭而望，也開始打量秦素素，這女子性子潑辣，生得模樣也水靈，看得出來是在外頭行走關了的，和都城那些女子不同，沒有那股子勁兒，倒是有些書中說的江湖女兒的意思。

　　簡清婉微微一笑，“正是，瞧着姑娘也不是扭捏之人，姑娘之前不是給我寫過信嗎，怎會不知我是誰？
”

　　秦素素摸了摸鼻子，低頭低咳了一聲輕聲嘀咕道：“倒是個聰明的，不過太弱了。
”

　　“當着老夫的面說我徒兒弱，小丫頭，不合适吧，她是跟着我習醫，又不是習武，再說，這每個人都有都有長有短。
”

　　秦素素鼻頭一皺，“你這老前輩還挺護犢子，習醫，也瞧不出啊，剛學的？
老前輩，要不你收我做徒弟怎麼樣？
我肯定比她強，這弱不禁風的，哪能跟你到處行醫？
這都成親了，以後還要拖家帶口的。
”

　　還真是不太客氣，這當面就挖師父的，也是少見。

　　簡清婉忍不住輕輕一笑，心裡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了，那封信還真是她寫的，她剛才隻是随便炸了一下。

　　也是，連天家和太子都沒查出秦家在都城的隐藏勢力，外人應該很難知曉才是。

　　她是根據當初那封信的口吻大概猜測，這女子…莫不是對世子有意？
他們認識？

　　看着也不像啊。

　　“你笑什麼？
我說錯了嗎？
”

　　“姑娘自然是厲害，清婉自愧不如，隻是…姑娘好似之前說了一句，你應該有師父吧，清婉便是不懂事也聽說過一些江湖規矩，姑娘這般算不算改投師門？
你家師父可要罵你欺師滅祖了。
”

　　“哈哈哈哈，說的是，小丫頭，這可不妥。
”

　　羌無涯聽着哈哈一笑，覺得簡清婉這牙尖嘴利的一面倒是可愛。

　　秦素素本來也是開玩笑的，所以聽着簡清婉這半開玩笑的口吻也沒當真，“行了，我又沒打算跟你搶師父，不過是替羌老前輩可惜罷了，這個年紀，學什麼都難，不過，你這脾氣倒是比都城那些小姐們看着舒坦些。
”

　　“且當姑娘誇獎，多謝。
”

　　簡清婉說完将水袋子遞給老國公，細心照料者，老人家面上沒事，但是今天這一番折騰，怕是身子骨有些受不住。

　　剛才拿東西吃的時候，她發現老人家的手有些細微的抖動。

　　老人家怕他們擔心所以一直強忍着沒吭聲。

　　“誰誇你了，你認識柳絮語吧？
”

　　“嗯！
”

　　秦素素似乎很健談，不管認識不認識，話題倒是不斷，簡清婉索性沒事，就搭理了幾句，主要是這姑娘瞧着好像挺厲害的，免得脾氣一下上來了大打出手，還不如這般瞎聊。

　　“她喜歡顧烨曦你知道嗎？
”

　　“是嗎？
這倒是沒聽說。
”簡清婉含笑回着，一幅沒當回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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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訴你，柳絮語這人吧，别看一幅清高不可一世的模樣，骨子裡可嫣懷的很，她得不到的東西，别人也休想得到，你小心這些吧。
”

　　她這可是好心提醒，至少這女的瞧着比柳絮語舒服多了。

　　“那姑娘呢？
姑娘也是如此嗎？
”

　　簡清婉突然話鋒一轉，目光落在秦素素身上。

　　夜裡星光璀璨，四周真正蟲鳴，其他人或是安靜聽着，或是閉目養神，火光照耀之下，氣氛倒是十分靜好。

　　“你這話什麼意思？
”

　　秦素素皺眉，她知道她？

　　“姑娘瞧着也是個磊落爽快的江湖兒女，又何須扭捏呢，姑娘不也可柳絮語一樣喜歡世子？
”

　　簡清婉語出驚人，一旁正在喝水的老國公差點被嗆到了，這丫頭喜歡他家孫子？

　　烨曦這臭小子什麼時候招惹人家了？
沒聽說過啊，以前在秦家也未曾見過這小姑娘啊。

　　“祖父慢些。
”

　　簡清婉幫着順背，看來她應該說得委婉些，瞧着老人家這反應，以前應該是沒見過這女子才是，這般說來就更奇怪了。

　　“你個小丫頭也瞧上我這徒兒的郎君了？
那小子還挺招人啊。
”

　　羌老前輩純粹是好奇。